“想請劍主教他們劍法。”
青山長老有點虛,仙主大人從不收弟子,也不教習弟子,但來都來了,萬一呢。
無淵視線掠過眾人,無情拒絕:“我看起來很閒?”
青山長老乾脆直言:“我跟北川鬨掰了,現在他們劍法沒人教,哎對了。”
他把薑雀拉過來獻寶:“極品金靈根,這要沒個人好好教導,可真是白瞎了。”
仙主大人無動於衷。
早知道薑雀不會沒有靈根,鬆原那兩下不是一般人能砸出來的。
青山長老咬牙,不怕死地大放厥詞:“她是你媳婦你不管?”
無淵眉心微跳,這三個詞對他的衝擊意料之外地強。
沒想到他的人生裡竟也會出現這三個字。
沈彆雲朝三位師弟使了個眼色,幾人也跟道:“她是你媳婦你不管??”
無淵麵沉如水,氣氛有點尷尬,聞耀伸手戳了戳剛好站他麵前的薑雀。
你來你來。
薑雀領會,垂眼和無淵對視,向來很淡的兩人,這次眼裡都有了幾分波動。
雖然名義上是夫妻,但說實話,他倆真不熟。
她來也不一定能成,不過,這大腿這麼粗,不試著抱一抱她良心難安。
薑雀輕易就說服自己,她張口,話說得很硬卻字字清晰:“我是你媳......”
“我管。”
無淵冷聲打斷。
薑雀眼睫微微一顫,未儘的話含在嘴裡,悄無聲息移開了視線。
“七日內,我會找個人來教你們。”
他之所以打斷隻是不想再聽那三個字,但聽在旁人耳中卻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意思,仿佛他就是在等薑雀開口似的。
師徒幾人交換過視線,無聲交流了幾句。
青山長老:“看見沒,仙主大人就聽薑雀的。”
沈彆雲:“意外了,還以為他們之間沒什麼,現在看來有點東西。”
聞耀:“怎麼感覺仙主以後會是個妻管嚴呐,這才哪到哪就這麼聽話,以後感情深了可咋。”
葉陵川:“仙主大人現在是不是得管咱們叫師兄。”
孟聽泉:“多大臉。”
事情既已辦成,青山長老也不多待,領著幾個徒弟告辭。
幾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春笙來到楓樹下,盯著薑雀的須彌袋問無淵:“你不問夫人把白虎要回來?”
無淵倚在楓樹上,眼尾疏懶:“隨它去。”
春笙撇嘴:“你就嘴硬吧,都失眠好幾天了,我還不知道你,不枕著白虎你就睡不著。”
“要不......”春笙猶豫了一下,試探道,“我去把白虎偷回來?”
無淵抬眸,眼尾凜冽,低聲道:“做得乾淨點。”
隻是隨口一提的春笙被自己口水嗆住:“我、我儘量。”
嵐雲峰山巔。
薑雀懵逼地看著眼前幾間錯落有致的小院。
院牆是泥糊的,屋是茅草蓋的。
風一吹,枯葉貼著地麵飛過。
薑雀扭頭就走:“我要回清風垣。”
書裡也沒寫主角們都住茅草屋啊,幾百場床戲啊,原作者愣是一個字也沒提。
“哎哎哎。”聞耀竄出來攔人:“彆走啊,茅草屋也是屋,我們把你屋子都收拾好了。”
“走走走,去看看。”
小院很大,種著許多花,許是他們用靈力催動,紅白粉的花開了滿院,香氣襲人。
茅草屋不大,但窗戶很大照得整個屋子亮堂堂的,炕是新砌的,被子床褥都是藍色的。
靠牆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梳妝台,一個桌子,一把椅子。
桌上有個花瓶,裡麵放著一捧鮮豔嬌嫩的野雛菊,花瓣上還有垂露。
薑雀垂眼歎了一口氣,不愧是被女主調教過的人,窮是窮了點,但是有心啊。
而且還是獨棟,院子很大,剛好能讓虎虎躺得舒舒服服。
她放下包袱,接受了自己在異世的家。
青山長老遞給她一本書:“這是引氣訣,你先熟讀,若有問題,可以問你的師兄或去最高處的茅草屋找我。”
薑雀點頭,心很酸,走了這麼遠的路,歸來還是窮鬼。
天色將晚,正是仙門弟子修煉的好時候。
長老和諸位師兄都回到各自的茅草屋修煉。
薑雀院中有株梧桐,樹下,她正枕在白虎身上喃喃念著引氣訣,涼風習習,螢火點點。
她閉上眼,一片黑暗中突然冒出塊綠色的光霧,這就是靈氣?
她伸手輕碰,光霧迫不及待地撞進她手心,越來越多的光霧聚集,成絲成帶湧進她的身體。
薑雀起身打坐,肌肉傳來刺骨的脹痛,她咬牙,直到不能忍受時才停止吸入靈氣,按照書上的內容引導靈氣排出濁氣,衝刷經脈,納入己身。
同一時間,正在修煉的其他幾位師兄也紛紛睜開雙眼,無他,他們的靈氣跑了。
幾人打開房門,探出腦袋,漸漸聚到了薑雀的小院。
看到溪流一樣的綠色靈帶繞在她四周,進不去也不願離開。
聞耀那個酸啊:“我費勁引才能引來的靈氣,就這麼巴巴地圍著她轉啊,極品靈根的靈氣親和力這麼高的嗎?”
沈彆雲搖頭:“拂生也是極品水靈根,但也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葉陵川正要開口,突然見薑雀身上閃過淡淡金光,眼底閃過一絲茫然:“她好像到煉氣一層了。”
聞耀:“不能吧,過去看看。”
金光閃過後,薑雀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輕,神思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清明。
她睜眼,被眼前的四張臉嚇得一抖:“我去!”
“你們怎麼來了?”
聞耀湊近她,不可置信地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晚?”
薑雀壓下他的手指,納悶道:“什麼一晚?”
聞耀尖叫:“就一晚你就到了練氣一層?!”
薑雀感覺不到自己的修為,淡定問道:“那正常是幾晚?”
聞耀還是那一根手指:“起碼一個月。”
還是快的。
親傳弟子都是眾人中的佼佼者,他們從煉氣到築基一般是十五到三十年,築基後,人的外貌體型就不再發生變化,也不需要再食用五穀。
當初他們幾人中,入煉氣一層最快的是拂生,但也用了十天。
一晚就成功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薑雀垂眸,旁人有時間慢慢修煉,但她沒有,她必須要儘快達到練氣七層進秘境,在一年之內找齊藥材。
“吼!”始終安靜的虎虎突然朝空中低吼一聲。
薑雀抬頭,看到禦劍站在半空的三人。
趙攬月站正中,左邊是她師兄陳知非,右邊是師姐葉苓。
趙攬月開口就是哭腔,卻不是對薑雀,而是對著沈彆雲。
“沈師兄,今天我說的話非我本意,實在是薑雀欺人太甚,她剛成為親傳,不懂規矩,不知道敬重師姐也情有可原,我畢竟比她先入門,應當好好教教她才是,刀劍相向實在不該。”
“我知道沈師兄你最好了,隻要你幫我拿回本命劍,我一定在長老麵前幫你說說好話,讓你回來上課,都是薑雀的錯,你不過是受她牽連。”
哇嗷,就說這姑娘為什麼平白無故針對她,原來事出有因。
薑雀扭頭看向沈彆雲:“嘖,字字句句不離你啊,大師兄。”
沈彆雲滿臉茫然,他話都沒跟她說過幾句。
聞耀按上他左肩:“你跟她的事拂生知道嗎?”
葉陵川按上他右肩:“不守男德,該死。”
趙攬月在劍上紅了臉:“你們彆胡說,我跟沈師兄清清白白,你們彆為難他,我會心疼。”
沈彆雲額頭青筋猛跳,咬牙看向趙攬月:“來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