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力氣的常惠懶得動彈，勉強睜開雙眼看了一眼李航。
她發現李航正在穿衣服。
“你要走？”
“還不急，這還有點早，天亮後再走也不遲。”李航解釋道。
“你之前不是從不在我這裡過夜嗎？”常惠掙紮著身子，讓自已可以靠在枕頭上。
“今天不一樣，以後不見得還有機會了。”李航神色複雜地看向眼前的女人。
常惠心裡一驚，臉上佯裝鎮定，“親愛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可你是真的不會回來了，是吧，惠子小姐。”穿好軍裝的李航，突然看向對方，一臉玩味地說道。
常惠心裡大驚，即便是她也不是新手間諜，可被人在這種狀態下揭穿，她臉上也不可能做到一點都無異樣。
她連忙用力，想要掙脫手銬，即便是手銬在那鐵架子上撞得發出清脆的響聲，她依然沒能掙脫。
意識到目前局麵對她不利後，她連忙換了個表情，一臉埋怨地看著李航，“親愛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李航來到床邊，伸出手摸了摸常惠那嬌嫩的臉蛋，“其實吧，在牽連我們第一次見麵後，我就對你產生了懷疑。
當時我本想把你賣給軍統，可後來我發現你居然是鬼子海軍的間諜，這就有些意思了，所以我改了主意。
不然，你可活不到現在。”
李航那很是自然的話，卻在常惠心裡掀起了軒然大波。
從李航的話裡，常惠知道自已已經暴露了。
對方都知道自已是海軍的情報人員。
而且在三年前，對方就懷疑了自已。
但她還是不想承認，一副可憐兮兮地解釋，“李司令這話，小女子可承受不起。”
“彆裝了。你在成都和昆明的情報網，這個時候應該都沒了，我不信你聽到這些你還能忍住。
對了，你手下的那個田叔也被抓了。”
當李航說破田叔的事後，常惠的確沒能忍住，想要掙脫起身，手都勒紅了，也沒停止。
“李航！”常惠紅著臉大吼道。
看那表情，怕是恨不得把李航生吃了。
不對，已經生吃過。
屋裡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屋外等人的注意，當即有聲音傳來。
“長官？”
是王海的聲音。
“沒事，你們就在外麵守著。”李航淡淡吩咐道。
旁邊的護衛有些擔心，趙光正更是擔心，就湊到門縫看了一眼，當即紅著臉退了回去。
“老趙，不該看的彆看。”王海不滿地嗬斥道。
“我也隻是擔心長官。”趙光正尷尬地解釋道。
“都退到一邊去。”
王海吩咐道。
旁邊的幾名護衛看到趙光正紅著的臉，心裡有些癢，想要問問對方到底看到了什麼，但又不敢問。
而屋內的李航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也沒多想。
隻是用睡衣，遮擋住了常惠身上的春光。
“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可以說一下嗎？”李航好奇問道，“畢竟我們兩人也算是有一定的床上友誼，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不是不合適？”
常惠冷冷地盯著李航，“你在審訊我？”
“不是。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李航笑著搖頭。
常惠猶豫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我的日本名字叫長澤美惠子，我的中文名字就叫常惠。”
李航一愣，“原來是美惠子小姐，我還猜錯了。中文名字？你是混血兒？”
“不是，我在上海用的名字就是常惠，我是從小在上海長大的。”長澤美惠子直接搖頭。
“原來如此。”
“為什麼在今晚揭穿我？”長澤美惠子也放棄了抵抗，她知道以目前的情況，她逃不掉。
“我今晚不來，你是不是就要乘坐今晚的航班去東南亞？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長澤美惠子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看來你是一直在監視我，不然你不會來的這麼巧，虧我還以為你是真的色心作祟。
想想也是，你可是帝國航空兵眼中的支那惡魔，中國人眼中的‘驅逐之王’。
我觀察過你，除了你不在國內的那個妻子，實際上你這人真的挺潔身自好。
跟其他軍人或者官員不同，你不賭博、不去煙花場所，就好像跟重慶政府上下格格不入。
虧我還以為是因為自已的魅力夠大，才把你吸引住了。”
說到這裡，長澤美惠子不禁自嘲起來。
“你其實也不用自嘲，你的確有些魅力。若是你並不是日本間諜，或許我還真不介意維持之前的關係。”李航實話實說。
“那看來我還是有些魅力的。”長澤美惠子的心情好了不少，“你打算直接殺了我？還是把我交給軍統？”
“不著急，再等等。”李航搖了搖頭。
“等什麼？村田武都被你們抓了，我知道的，他基本都知道。
對了，村田武就是田叔。”
“並不是，我在等珍珠港的消息。”
“納尼？”聽到‘珍珠港’三個字，長澤美惠子忍不住說了一句母語，她很是震驚地看著李航，“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李航露出玩味的笑容，“要不是我，你們也不見得對珍珠港美軍基地的優缺點了解的那麼清楚。”
長澤美惠子一愣，隨即想到幾個月前的事，瞬間反應過來，“那些情報是你故意讓我看到的？”
“那是自然，我的書房可不是誰都能進的。”李航也不介意讓對方做個明白鬼。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影視劇或者小說裡，反派都喜歡囉裡吧嗦，明明可以解決主角的時候，非得一大堆廢話。
雖然是有些廢話，但真的很舒服啊，尤其是在敵人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
“上麵的內容都是假的？”長澤美惠子臉色有些難看。
“不，都是真的。不管是珍珠港，還是東南亞以及澳洲的那些資源分布情況，都是真的。”既然讓對方當個明白鬼，李航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這一下就輪到長澤美惠子不理解了，“為什麼？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