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你這沒事吧?”
離開飛虎隊訓練的雷允機場後,一上飛機,堅持了幾個小時的李航就有些堅持不住了,頭上冷汗直冒。
這可把隨行的人嚇了一跳。
“沒事,手用力過度,傷到了。”李航搖了搖頭,當即把外套脫了下來,露出右胳膊。
從表麵看,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李航卻知道這是之前的傷勢沒有完全好,包括右肩。
哪怕是距離上次受傷已經半年了,可傷勢造成的影響卻依然存在。
倒不是他不能開飛機,而是不能超負荷地開飛機。
今天駕駛P40戰鬥機就有點超負荷。
主要還是他不熟悉P40戰鬥機的情況,操作起來並不熟心應手,加上為了壓製住那兩個美籍飛行員,他也用了一些高難度的動作,無疑承受的負荷就有些大。
若是他是個正常人,自然沒什麼問題。
可他的手受過傷,而且傷到的是骨頭,不是幾個月就能徹底複原的。
當著一群美籍飛行員在,他自然不能表現出不適之處。
也就現在離開了,這才沒忍住發作。
“長官之前不該答應,那些美國人瞧不起我們,而且還故意刁難長官。”胡果彬說著就有些不忿。
要知道那些美國飛行員動不動就喊他們為‘黃皮猴子’,這明顯就是瞧不起他們。
也不知道上麵怎麼想的,非得花大代價去請一群活祖宗回來。
如今不僅占據了大量的經費,為了保障這個誌願航空隊,專門成立第五路軍來保障。
這不就是把自已這一方擺到了一個低的不能再低的位置。
“正是因為如此,我更應該殺殺他們的銳氣。
美國人的軍紀一直是個問題。
尤其是在幾年前,他們整個國家都沒幾萬軍隊,如今擴充到上百萬,軍紀很差。
若是不能借這個機會把這些人的銳氣殺了,以後更不好管,還不知道要鬨出多少亂子。”李航說著就有些無奈。
沒辦法,此時的國府麵對美國,天然就低一等。
因為你要求著人家給援助,所以就不能得罪對方,還得把對方哄開心了。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李航,也不可能改變這一切。
但讓他去當狗,他自然不願意。
讓他一點都不去管,他也做不到。
所以他就用他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但這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隻是付出的代價,就是本來就沒完全好的手,情況稍稍惡化了一些。
“若是我們真的缺飛行員,組建這樣一支誌願航空隊也沒什麼。
可現在我們其實不缺飛行員,而是缺飛機。
若是能那些錢用來造飛機,還不知道能造多少先進飛機。
而且美國人的誌願航空隊跟蘇聯的援華航空隊性質完全是不同。。。。”
“胡參謀長,差不多了。”見對方越說越離譜,李航當即開口喝止對方。
胡果彬這才反應過來,看向機艙熟悉的眾人,心裡也大鬆一口氣。
好在都是自已人。
“長官,卑職也隻是對長官今天做的事感到不值。”
“沒有什麼值不值。”李航搖了搖頭,顯然並不後悔。
回到昆明,李航直接去找司令部醫生看了看傷勢。
“長官,你的胳膊和肩膀可能因為激烈運動,有些受損。
長官的舊傷本來就沒有完全康複,之後還是要注意一些好,最好是再休養兩三個月,等傷勢好的差不多再嘗試恢複性的訓練。”醫生仔細檢查了一下李航的情況,一臉嚴肅地叮囑道。
“多謝裴醫生。”李航把衣服穿上,並沒有答應對方的叮囑。
他其實對右手徹底恢複地像個正常人的希望一直不大,畢竟如今的醫療水平就這樣,加上傷到了骨頭,哪有這麼容易恢複如初。
隻求不惡化就好。
“長官目前的情況其實可以去昆明城裡看看中醫,他們或許有一些好辦法。
但長官切記,這右手不可能再高強度運動。”
“行,我抽空去看看。”
李航點頭答應,至於會不會真的找,就不好說了。
回到辦公室,就看到胡果彬忙的不可開交。
顯然去了一趟雷允,也留了不少事情沒處理。
這一回來,自然得認真處理了。
“長官,這是最新的消息,是之前堅守郭村的那支友軍的情況,第四路軍司令部發過來的。”胡果彬遞過來一份電報。
“找到了?”李航接過電報,好奇地看了起來。
當初堅守郭村的那些軍隊其實就是張營長、羅參謀部,但是當時並不知道。
傘兵撤離的那天傍晚,行動本來就突然。
撤走傘兵後,也沒空去打聽其他軍隊的情況。
空軍第二天去偵察過,並沒有發現蹤影,郭村那裡也沒了動靜,顯然是人已經撤走了。
至於後續是什麼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特彆行動早就結束了,連特遣航空隊都解散幾天了。
之所以現在在查到,主要還是部隊在突圍,加上沒有電台這些,聯係不上,自然不知道後續。
之所以現在傳來消息,還是第四路軍從陝西這邊的打聽到的消息。
因為有一部分軍隊撤到了黃河西安,也帶回來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堅守郭村的張營長部。
隻能說損失很大。
即便是當晚成功突圍,可到處都是日軍,等他們撤到山區,大部分人都戰死了。
“長官,這些滇軍要不是我們幫了忙,說不定損失會更大。
到目前,中條山一戰的結局已經明朗了,除了第三軍等少數部隊取得了還算是可以的戰果,其他部隊都是一敗塗地,目前撤回來的人並不多。”胡果彬好奇李航為什麼關注這件事。
“自然不是我關心!”
李航搖了搖頭,“把跟中條山一戰的電報都給傘兵那邊抄一份發過去,他們應該會感興趣。”
李航對於第三軍倒不是那麼在意,在意他們的其實還是傘兵。
“好的,我這就吩咐下去。”胡果彬點了點頭,說著就準備離去。
“對了,傘兵的楊支隊長現在什麼情況?有沒有回來?”
之所以李航這麼問,因為這位傘兵指揮官又跑重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