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還是從手下人口中知道了當天發生的事。
雖然驚訝,但心裡還是感到很欣慰,畢竟能有這麼一群手下,說明自已也算是沒有白受這些傷。
他其實也懷疑會不會是鄭紹愚在裡麵煽動,畢竟對方會乾出這種事好像也不是多意外。
但他從多方了解,發現這事對方就提了一個建議,真正鼓動一眾飛行員的,還是周誌凱、陳桂民等人。
隻是他現在的情況,了解不到更多的內容,也不知道這件事後續會怎麼處理。
但他知道,這麼一鬨,他的想法倒是達到了,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第二天,在重慶就舉行了盛大的公祭儀式,主要就是為了祭奠梁天成等一眾於昨日戰死的飛行員。
就連微操達人夫婦也出席了這次公祭儀式。
很顯然,此舉也是為了遮掩昨日的鬨劇,免得有報紙去報道昨天的事。
而梁天成也因為戰死,被追贈為空軍少校。
至於李航,仿佛被人遺忘了一般,就這麼靜靜地在醫院裡躺著。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能再有事,因此病房和醫院外都有士兵值守。
“長官,我聽他們說,軍統好像介入了,抓了不少人。看來國府還是說話算話的,肯定會給李長官和梁大隊長等人一個公道。”王海一臉認真地說道,也沒忘給李航削水果。
“若是我要離開軍隊,你是跟著我一起,然後想留在重慶照顧家人?”李航接過王海削的蘋果,咬下第一口之前突然問了一句。
“長官,您這是?”王海一愣,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你好好想想吧,我可能要出國一趟,時間會很長。你若是不願意離家太遠,我會想辦法給你安排個好去處。”李航並沒有跟對方過多解釋。
王海聽聞鬨海快速思索了一會兒,當即認真說道,“若是長官不嫌棄卑職蠢,卑職願意一直追隨長官。”
在他看來,若是自家長官真的要離開,有可能就是被人擠走的,自已留下也不見得會有好日子過。
還不如跟著長官一起,起碼長官是個念舊情的人,肯定不會虧待他。
“好,等空了跟家人說一聲,好讓家人放心些。”
“是,長官!”
咚咚。
病房門被人敲響,薑大龍的聲音隨即傳來。
“長官,您的嶽父他們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隨即病房門就被打開。
當看到李航此時的樣子,陳青山、陳榮父子等人頓時大驚,連忙小跑過來。
“小航,你這是怎麼了?嚴不嚴重?”
“你這手?”
“爸、大哥,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李航有些疑惑。
“你馮叔說的,不然我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住院。”
“馮叔?”
“衛戍總司令部馮參謀長。他是湖北人,跟你三叔同為保定軍校六期的同學。”陳青山說了個李航不知道的事。
“什麼?三叔是保定軍校六期的?”李航聽聞大為吃驚。
要知道保定六期可是名將雲集。
抗戰死的第一位軍長郝軍長就是保定六期的,這還不算是最有名的。
同期的名將還有此時粵軍老大的老餘、在不久後就會指揮大軍進攻新四軍軍部上官、三個半軍事家之一的揚傑、第三戰區司令官老顧,還有薛老虎。
這些都是保定軍校六期的學生。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保定六期的學生一千三百多人,也不是誰都很厲害,不像你三叔混的那麼差。”陳青山吐槽了一下自已的胞弟。
陳青山的三弟目前還隻是一個上校,都快被自已女婿追上了。
沒辦法,誰讓對方很少在軍隊在,長期混跡於警察係統,如今也隻是得到一個上校軍銜,是個保安團的團長。
“原來是這樣,我倒是沒想到還有這層關係。”李航恍然大悟。
“你這次怎麼鬨到這個地步?還有昨天下午衛戍總司令部和黃山官邸山腳下的事情,雖然普通人知道的不多,但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
我聽你馮叔說,事情不小,就連那位劉總司令都被那位訓斥了。據說衛戍總司令部稽查處在他們司令部抓了不少人,那位劉總司令不止一次在很多人麵前表達對你的不滿。”陳青山也不是什麼也不懂的人,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如今在重慶可是湖北籍商人的代表,多少也算個風雲人物。
到了這一步,必然不可能脫離政治。
“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控製的,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離開現在的地方。”李航倒也不是多擔心。
“你這。。。”
“我打算去一趟國外。”
“你是故意的?”陳青山很快意識到問題。
因為病房裡隻有陳青山、陳榮以及李航在,所以陳青山才會這麼放開說。
“開始是有這個想法,隻是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受控製,好在最後結果還是沒有偏離。”
“你是怎麼想的?你現在這個位置前途無量,你又有美國的關係,完全可以借著機會往上麵再努努力的。”陳青山有些不理解,甚至是生氣。
“爸,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不然問心有愧。”李航沒有明說。
“就為了幾個手下?至於嗎?”陳青山以為是因為梁天成的死。
李航也發現老丈人誤會了,也沒過多解釋,“君子有可為,有不可為。我雖然不是君子,但有些事情必須去做。
正好我也累了,也想借這個機會休息一段時間。”
“局勢會緩和?”畢竟是自家女婿,陳青山還是有些了解。
“大規模的轟炸肯定不會有了。”李航肯定說道。
“轟炸沒有也頭疼,現在物價高漲,英國人又把滇緬公路關了。”陳榮在一旁不禁抱怨。
“滇緬公路很快就會暢通的,美國人不會讓英國人一直關閉滇緬公路的。”李航解釋道。
“真的?那我可得好好準備一下,說不定還能趁機大賺一筆。”陳榮頓時摩拳擦掌。
李航聽聞不禁啞然,但也沒多說。
大舅哥此舉無非就是跟其他商人搶生意,也沒什麼,隻不過是比彆人多知道了一些先機而已。
就在一家人聊了幾句的時候,病房門又被敲響,是老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