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發現第二批日機？”
來到作戰室，李航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就連跟來的黃炳衡看到這個場麵，也都默默地站在那裡看著，並沒有過多插話。
他很想奪過指揮權是沒錯，他畢竟是第一路軍司令，哪怕是前麵掛了個‘代理’二字。
作為一把手，連基本的指揮權都沒有是不是說不過去？
但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對於指揮打仗有些陌生了。
他沒真正指揮過這種防空作戰，所以一開始不知道怎麼去做。
就算是他想奪權回來，也得熟悉流程不是？
所以他並沒有打擾李航，而是讓人給自己端來一杯咖啡，他坐在那裡看著李航的指揮調度。
“回長。。。李長官。”批日機出現。”
“給前線各個觀測站發報，確認一下日機數量，有情況及時彙報。”
“是，李長官！”
吩咐完一切，李航轉過身來才看到黃炳衡，此時他也沒心思跟對方在這裡爭執。
“黃司令，你有什麼指示？可以說出來。”當著這麼多人，李航還是願意給對方一個麵子。
“30架零式驅逐機，以我們目前的實力能攔住嗎？”黃炳衡放下咖啡起身，認真問道。
“難度很大，目前我們隻有33架民27式E型驅逐機，其中21中隊12架、25中隊8架、26中隊13架。
按照之前的計劃，我們是要2架民27式E型驅逐機才能對付1架零式驅逐機。”李航說了一下情況，也免得這位司令啥都不懂。
飛行員出身的對方不代表對方就懂如今的空戰形勢。
“那這一次豈不是很危險？是不是可以避。。。”黃炳衡聽聞連忙閉嘴，這個時候說這種有損軍心的話並不合適。
目前的局勢是危險，但並不是真的不能打。
李航也沒繼續解釋了，就在這時，有參謀跑來。
“兩位長官，發現第二批日軍機群，一共45架轟炸機、3架偵察機。”
“果然還有！”
日軍此次出動30架零式戰鬥機，不可能就一批30架轟炸機。
但這畢竟在預料之中，倒也不是無法接受。
但很快，一名中尉參謀就急忙跑來，看到黃炳衡也在，神色猶豫。
“怎麼了？有事情就說。”李航有些不高興，他以為是其它不方便當著黃炳衡的麵說的話，並沒有多想。
“李長官，剛才第四大隊打來電話，他們的飛機無法升空。”中尉參謀猶豫了一會兒回道。
“什麼意思？無法升空？難道他們怕了不成？”李航眉頭微皺，他不認為第四大隊會貪生怕死，這可是空軍‘第一’驅逐機大隊，國府空軍的精神象征。
而且鄭紹愚也不是那樣的人。
“鄭大隊長說他們沒有燃油，飛機無法升空。”中尉參謀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李航聽聞頓時雙眼瞳孔微縮，死死地瞪著對方，“你再說一遍？到。。底。。怎。。麼。。回。。事？”
中尉參謀也被李航的氣勢嚇到，整個人頭皮發麻，隻能硬著頭皮解釋，“回。。。回李長官，鄭大隊長說他們沒有燃油，無法升空！”
“滾開！”
李航直接一把推開了對方，怒氣衝衝地來到電話麵前，大聲質問起來，“鄭紹愚，到底怎麼回事？油呢？”
電話那邊等候半天的鄭紹愚突然被李航這麼質問，頓時也不舒服，直接當場反駁，“我也想知道油怎麼回事，我們的燃油都是司令部這邊直接運到銅梁機場和大足的，但這次燃油並沒有運過來。
司令部不把航空汽油運過來，我們能怎麼辦？
我們現在的燃油儲備，隻夠幾架飛機起飛作戰。
我也是剛才從銅梁機場和大足機場的場站站長告訴我沒油，我才知道這事。”
說到後麵，鄭紹愚也有些底氣不足。
“為什麼事前你不去檢查一下？
就算是你管不到場站，但你是第四大隊大隊長，不會連這些基本常識都不懂嗎？”就算是跟鄭紹愚關係好，李航也沒客氣。
要知道銅梁機場和大足機場可是駐紮著三個中隊，其中就包括21中隊。
如今日軍飛機大舉來襲，21中隊的12架民27式E型戰鬥機不能參戰，這帶來的影響太大了。
“是司令部不把油運到場站，場站也不告訴我們，我難道還能去把他們的油庫打開看不成？”鄭紹愚也是一肚子火，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解決，否則銅梁機場和大足機場這30多架驅逐機無法升空。”
李航腦袋也在快速轉彎。
這個時候，臨時運油過去肯定來不及了，哪怕是派飛機運送過去也有些來不及。
好在日軍先頭飛機還有一會兒才能趕來，他們還有時間補救。
“馬上把現有的航空汽油平均分到所有驅逐機裡麵，先把飛機給我開到白市驛機場來加油。
這能不能行？”李航很快就想到一個辦法。
“這能行！”鄭紹愚肯定回答道。
“那就抓緊辦！讓21中隊的飛機先過來！”李航吩咐道。
“你放心！”
見鄭紹愚這麼保證，李航這才掛斷電話。
然後整個人沉著臉看向周圍，發現周圍的人都看著他。
李航環視一圈，“雷參謀！”
“到！”
“帶著軍法處的人，去把第二科馬科長叫來！”
“是！”
“陳參謀！”
“到！”
“吩咐機場地勤部隊做好迎接第四大隊飛機降落加油的準備！”
“是，長官！”
而剛才還在旁邊看熱鬨的黃炳衡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這馬科長怎麼被牽扯進去了？
在聽到事情原委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之前他和李航發生矛盾後，馬科長曾經說過想辦法刁難一下第四和第五大隊，好讓這兩個大隊可以聽他的。
他當時也在氣頭上，就答應了。
馬科長不會是趁機截留了第四大隊飛機起飛的航空汽油吧？
想到這裡，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沒一會兒，就見前去找馬科長的雷天眷急匆匆地跑回了司令部，神色嚴肅，身後的軍法處士兵還帶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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