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倭寇！”
“為殉國空軍烈士複仇！”
重慶朝天門碼頭，公祭儀式就在淪為廢墟的朝天門碼頭進行。
不遠處十幾輛卡車等著，公祭儀式一結束，那些靈柩就會裝上卡車，然後通過擺渡船，運送到南岸的南山空軍公墓。
公祭儀式的場麵十分隆重，嘉陵江對岸、長江南岸，都站滿了，更彆說朝天門碼頭這裡。
此時的朝天門碼頭的廢墟上到處都是人。
因為擔心轟炸，整個公祭儀式進行地很快。
而數萬軍民在被炸成廢墟的城區高聲呼喊的樣子，卻是讓人震撼無比。
空軍自然是派了人出席的，但是包括老周、毛幫初和李航。
同時在重慶的各界人士，駐外機構，自然也包括八路軍駐重慶辦事處，也都派了人參與。
這次空戰太過慘烈，大家都很難獨善其身。
就算是那些美英德等國的使館這些，都被遭到過轟炸。
即便是三德子家掛著萬字旗也沒幸免。
那種狂轟亂炸的情況下，天上的日軍飛行員可看不清楚，畢竟他們也沒法低空投彈，都是在高空投了彈就調頭跑了。
能炸到什麼，隨緣！
在一陣陣憤怒的呼喊聲中，一具具裝有空軍烈士遺骸或者衣物的靈柩被裝上了車。
隨著公祭儀式結束，有人喊住了李航等人。
是他們？
李航有些意外。
自然是八路軍重慶辦事處的幾位代表，看到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李航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到，也依然神情恍惚。
跟自己等人穿著嶄新的軍裝、鋥亮的皮鞋相比，眼前幾人穿著用樸素來形容都算是誇獎了。
其實外套都是國民革命軍的軍裝，隻是那軍裝明顯洗了很多次。
他前世去重慶辦事處的紀念館看過，但在紀念館看到和看到真人還是有些不同。
雖然現在國共關係有些緊張。
畢竟八路軍和新四軍的發展已經引起了微操達人的警惕，關係肯定不像抗戰之初那麼和睦了。
但在這種公眾場合，老周等人也不可能招呼都不打。
其實辦事處的代表也不是要說什麼大事，隻是詢問了一下昨天空戰的情況，勉勵了一下。
僅此而已。
這個小插曲自然不會引起什麼麻煩。
李航幾人隨即就去了南山空軍公墓，直到所有烈士的靈柩都入葬後，他們才離開。
隻不過老周和李航並沒有回白市驛機場，而是去了就近的廣陽壩機場。
這次日軍的空襲，廣陽壩機場損失很慘。
因為在日軍轟炸機飛抵重慶的途中，一些轟炸機就在這裡投了彈。
跟之前夜間轟炸沒有準頭不同，這次轟炸算得上是定點轟炸了。
因此小小的廣陽壩機場被投下了上百枚炸彈，近半都落在了機場。
所以李航等人還沒到廣陽壩機場，就看到一個千瘡百孔的機場。
“周長官、李長官。”
當兩人一到機場，一名三十來歲的上尉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此人姓劉，是廣陽壩機場的站長。
“劉站長，情況怎麼樣？”
“回周長官，有些糟糕，我們不少建築被炸毀了。包括士兵營房、發電房這些，所以暫時機場沒電。”劉站長解釋道。
對於這種情況，兩人也有預料，所以並沒有怪罪對方。
昨天的情況，廣陽壩機場其實已經算是損失較輕的了。
幸好飛機這些在日軍轟炸機抵達前都轉移走了，否則損失更大。
老周讓劉站長在遠處走後，他和李航二人走到一個彈坑前，見周圍沒其他人這才開口，“聽說你昨天拒絕了夫人的提議？”
“長官說的是關於組建類似於蘇聯援華航空隊的美國航空隊一事？若是這件事的話，卑職並沒有拒絕，也沒表態支持。”李航解釋了一下。
“那就有些意思了，有人說你在黃山官邸拒絕了夫人。若是你沒說謊的話，那就是有人在中間傳播謠言。”老周仿佛並不驚訝。
因為他也知道李航的性格，雖然有時候很衝動，但不會在那種場合當麵拒絕那位秘書長。
“或許是卑職得罪了什麼人吧。”李航一臉無所謂。
老周有些意外李航的無所謂態度，也沒在這件事上追問，而是問起相關的一件事，“你不支持組建一支美籍航空隊？”
“不是不支持，而是覺得沒必要。若是美國願意以官方的名義學蘇聯人那樣組建一支援華航空隊，卑職求之不得。
可那位的意思是高薪聘請美國人，而且還要把那36架購買的P40驅逐機給那支還未組建的航空隊使用。”李航顯然更介意後者。
瑪德，好不容易看到有機會裝備先進戰機，結果被截胡了。
本來民27式E型戰鬥機產能就不行，就等著P40來補充一下。
結果剛打了一場硬仗，後麵還有多硬仗要打時，有人把你的殺敵武器給扣留了一部分，誰心裡能舒服？
要不是顧及場合，李航都不見得能忍住。
不支持，不反對，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這個事情就到此為止，忍了吧。飛機的事情，就讓製造廠那邊多生產點，雖然是差了些的，但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現在理解我這個航空委員會主任當的有多憋屈了吧？我倆一樣，都是中途加入的，很多事情想做，卻掣肘太多。
但現實就這樣，不可能什麼事都能隨心所欲的，就連老頭子也不行，更彆說我們這些人。”老周今天就是專門來開導李航的。
“卑職明白了。”李航還能說什麼。
“衛戍總司令部那邊，過兩天我組個局，你也參加，把之前的誤會消除了。”
“長官，有這個必要嗎？”
“你看，我剛說的你又忘了。”
“抱歉長官，一切聽長官安排。”
“這就對了，不過是吃頓飯，難道衛戍總司令部的人還敢把你怎麼樣？他們可都把身家性命寄托在你身上。
不僅是衛戍總司令部那些人，重慶這邊的其他人也是如此，所以他們能忍你的脾氣。隻要你表現出你的能力，他們不僅不會為難你，還會支持你。”
“對了，等停過了最近的空戰過後，我會推舉你為驅逐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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