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知道會死，他們也有人試過。
可日軍軍艦的防空炮都發瘋似的開火攔截。
同時還有日軍的艦載機。
日軍艦載機寧願跟你撞一起同歸於儘，也不會讓你去靠近受傷的蒼龍號航母。
這種情況下，當天參戰的飛行員隻能放棄用這種同歸於儘的打法，沒有那麼必要。
所以當聽說李航是為了阻止這種去送死的命令而被勒令調回重慶，第九大隊的人自然坐不住了。
他們本來就是李航帶出來的兵，而李航是為了保護他們才被‘奸人’陷害。
好吧，他們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當幾十名飛行員堵在司令部辦公室外麵時，辦公室裡麵的人都懵了。
這怎麼了？
“外麵怎麼回事，那麼吵？”辦公室裡的邢鏟非此時很高興。
因為他也得知了李航要被調走的消息。
當然還有第九大隊被調走的消息。
不過為了補償，會從第五大隊調兩個中隊過來。
說實話，李航在的時候，他這個司令當的挺憋屈的。
不過之前都還算了。
可前天那個可以擊沉航母的機會，居然被李航攪黃了。
想到已經撕破臉了，他自然也沒客氣。
他雖然早就離開了一線部隊，但畢竟是空軍老人，就連高誌杭都是他推薦加入的航空署。
而李航不過是外來者，又是個年輕人，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拒絕執行他的命令，讓他下不來台。
如今對方馬上要被調走了，他心裡也很高興，這第二路軍終於該他說了算了。
可就在他高興的時候，外麵卻傳來嘈雜的聲音，一下就破壞他的好心情。
“司令，外麵聚了一群飛行員，感覺情緒有點不對。”當即有人前來彙報。
“什麼情緒不對？我去看看！”邢鏟非倒沒多想，直接來到辦公室外，便看到一群飛行員在那裡站著。
“你們這是乾什麼？都不去訓練嗎？都給我回去！”
“他出來了！那個‘奸人’出來了！”
“我們要為李長官討個說法，你這個小人加劊子手！”
“對，不能讓李長官蒙冤！”
隨著這些人七嘴八舌地說著，邢鏟非聽出了一些意味。
感情這些人口中的‘奸人’指的是自己？
明白怎麼回事的邢鏟非頓時惱怒不已，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奸人了？
“你們要乾什麼？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是以下犯上。真不愧李航帶出來的兵，就連這以下犯上的毛病也一樣。”邢鏟非一時間覺得這是李航故意慫恿的，自然很氣。
“什麼以下犯上？就知道扣帽子。”
“明明是你想讓我們都去送死，成全你的升官發財之路！”
“就是你，在背後使手段，逼走了李長官！”
“胡說，什麼叫本司令使手段？李航被調走，那是他以下犯上受到的上級處置。”邢鏟非氣得想發瘋，雖說這事是跟他有很大關係，但被人說出來又不一樣了。
“什麼以下犯上？
前天你是不是下了命令讓我們不顧一切擊沉日軍航母？
你知道當時的戰場情況嗎？
你是想讓我們第九大隊和第一大隊幾十名飛行員都去送死嗎？”周誌凱作為這群鬨事的代表之一，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退縮，直接站出來質問起對方。
“周誌凱，你在胡說什麼？給我滾回宿舍去。來人，把這些人都給我趕走！”邢鏟非看到那些飛行員冷冷的眼神，他有些怕了。
周圍的機場守備人員麵麵相覷，但還是有人圍了過來。
“我看誰敢！”周誌凱拔出腰間的配槍對著天上，但並未開槍。
“周誌凱，你想造反嗎？第九大隊的人呢？梁天成呢？陳瑞田呢？都跑哪裡去了？”邢鏟非氣得身子發抖，
“司令，梁大隊長跟隨李副司令一起，與陳長官去了城裡的醫院看望受傷的飛行員。
陳副大隊長去偵察了！”旁邊有人低聲解釋。
見飛行員都拔槍了，機場守備人員便停下了。
惹不起。
再說前天的事，他們也有所耳聞，隻是沒想到鬨的這麼大。
看著一群群情激湧並且都掏槍的飛行員圍著邢鏟非，第二路軍司令部眾人都懵了。
至於鬨到這個地步嗎？
“參謀長，現在怎麼辦？飛行員們都在說司令逼走了李副司令，都要找司令要說法。”
“我知道怎麼辦？”得知消息趕來的張參謀長也很頭大。
“當時司令就不該下達那個命令，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事，現在這些飛行員都知道了，自然不高興。”那名上尉嘀咕道。
“你話未免太多了些！”張參謀長狠狠地瞪了一眼，但心裡也有些擔憂，“我先去安撫一下這些飛行員的情緒，你馬上去城裡的醫院，把這裡的事情告訴李副司令，隻有他才能彈壓這些驕兵悍將。”
“是！”
上尉連忙帶著人去城裡找人，而張參謀長歎了口氣，隻能硬著頭皮去當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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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也有些埋怨自家司令。
事情過了就算了，反正也算是大勝，麵子上也過得去。
非得鬨大，如今更是把李航逼走，這性質不就變了嗎？
若是不鬨大，上級後麵知道了當時的事，自然會偏向自家司令。
可現在這麼一來，就成了自家司令打擊報複、下達不顧飛行員死活的命令，還逼走手下得力乾將。
如今這些飛行員又鬨起來，怕是這事過後，自家司令怕是威望都沒了。
怎麼看，都是一盤好棋下輸了的樣子。
這能怪誰？
他也不知道了。
反正今天這事鬨歸鬨，不能開槍是重點，否則事情根本控製不住。
此時的李航根本不知道機場那邊發生的事，他正在跟陳某人一起在醫院看望傷員。
當然後者不僅僅是看望受傷的飛行員，更多還是看那些陸軍士兵。
“把你調走，心裡沒怨言吧？”陳某人笑著看向李航。
“回長官，卑職沒有怨言。”
“我怎麼看著言不由衷呢？這可不像你。我知道你有一肚子不滿，但百福此舉也是保護你，反正你這功勞也得了不少，沒必要繼續在這裡耗著了。”
“多謝長官提點！”
就在這時，來自第二路軍司令部的那名空軍上尉則是急匆匆地來到了醫院。
看到一名士兵就問，“我們李副司令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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