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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飛機降落並停穩後，周誌凱興致衝衝地從飛機裡鑽出來，剛下飛機就看到了在不遠處等著的李航，直接跑了過來。
“過來等你們返航。看你這樣子，是成績不錯？”
“有中隊長的教導，要是不取得一個好成績，豈不是丟中隊長的臉？我跟彆人一起擊落了兩架日機，我還單獨擊落了一架。”周誌凱驕傲地說著自己的戰績。
看到對方驕傲的表情，李航想起了剛剛陳露說的那話。
的確，沒有他，自己的這些隊員依然可以跟小鬼子作戰。
“乾得不錯，居然還能單獨擊落一架。”李航有些驚訝，但很快就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拍著對方的肩膀不禁誇讚起來。
“中隊長。。。”
23中隊的隊員陸續回來。
一部分臉上有著不甘，或許是沒能有所斬獲；一部分露出了激動的表情，顯然斬獲不菲。
不過李航卻發現梁天成的表情有些不對勁，當即走過去打招呼，“天成，發生什麼事了？”
“中隊長。。。”梁天成看到李航，神色複雜，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我要給大隊長報仇！”
“天殺的小鬼子！”
“是我沒保護好大隊長！都是我的錯！”
聽到這些話，李航哪裡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他看到了董銘德，當即一瘸一拐地衝了過去。
“老董！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大隊長戰死了，就是這麼回事！”被一個空軍的新人質問，本來就心情不好的他，更加心情不爽。
他是中央軍校第九期畢業的，然後才去的筧橋航校，這個履曆，注定他在空軍的地位不一般。
而李航不過是去年12月才加入的空軍，不是筧橋航校的，更不是中央軍校的。
“為什麼沒人保護大隊長？大隊長的兩架僚機呢？”或許是這件事讓李航一時無法接受，讓他的情緒有些激動。
“還要怎麼保護？我們都在跟日機作戰。大隊長的一架僚機直接跟一架日機相撞，飛行員當場戰死。
我們這些飛行員，從加入空軍開始，就得做好隨時戰死的準備，你我都是如此，大隊長也是一樣。
大隊長戰死，我心裡不難受？但難受有什麼用？難道就一直難受下去嗎？”董銘德自然也不是泥捏的，當場就反駁起來。
兩個中隊的其他人想要勸解，猶豫之後也就在一旁看著。
因為22中隊並不在這裡，所以毛英初也不在這裡，現場就這兩個人的職務最高，都是上尉中隊長，誰能勸得住兩人。
其實董銘德也很想懟李航自己都沒能參戰的事，但這話最終沒說出口。
現場被一陣悲痛的氣氛籠罩，不僅是大隊長李貴丹戰死，還有兩名飛行員沒能回來，還有一名是第23中隊的。
至於第22中隊那邊，暫時還不知道傷亡情況。
李航也知道傷心沒用，便從從眾人口中詢問空戰戰況，才知道日軍這次出動了三十多架九六式艦載機，不過轟炸機卻不多，也就十架左右。
顯然，之前空軍的兩次主動空襲，讓日軍的轟炸機部隊損失很慘重。
尤其是援華航空隊前天轟炸鬆山機場一戰，摧毀了數十架停在鬆山機場的日機，包括大量的轟炸機。
日軍今天的這次空襲，未嘗不是報複。
隻是因為缺乏轟炸機，所以轟炸機數量不多。
這一戰，一共擊毀了13架日機，但中國空軍這邊也被擊落了9架飛機，第四大隊這邊被擊落5架，援華航空隊被擊落4架。
看似贏了，但對於第四大隊來說，打擊很大。
大隊長李貴丹的戰死可比之前呂吉淳戰死帶來的影響大多了。
副大隊長毛英初和第22中隊長劉至漢得知消息後就從孝感機場開著飛機過來，航空委員會前敵指揮部的一眾長官也跑來了。
“都乾什麼？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難道每次發生這種事，你們都要這樣頹廢嗎？”看到漢口機場第四大隊這些飛行員低落的士氣，老周直接在那裡大聲嗬斥起來。
老周的嗬斥並沒有有太大的改變，見狀，他便把毛英初和三名中隊長叫到一邊。
“你們都振作起來，第四大隊是航空委員會麾下各大隊中最能打的，難道就這麼一次挫折，就讓你們喪失鬥誌不成？”老周板著臉，顯然並不滿意第四大隊現在的精氣神。
“周長官，大家不是喪失鬥誌，隻是對大隊長的戰死，一時間接受不了。”毛英初開口解釋起來。
“李大隊長的戰死，我也接受不了，但又能怎麼辦？每次空戰都要死人，但鬼子來襲，我們都得開著飛機繼續迎戰。”
老周說著看了看旁邊的毛幫初，然後才看向毛英初幾人，“來的路上，我跟毛副總指揮商量過了。
如今李貴丹大隊長戰死，第四大隊不能沒有主事的人。在大隊長人選確定下來前，由毛英初副大隊長暫時代理大隊長一職。”
“長官放心，在新任大隊長到任前，卑職一定管理好第四大隊。”聽到這個命令，毛英初有些激動，當即行禮並表明態度。
誰都知道，代理大隊長其實就是下一任大隊長的人選，李貴丹如此，毛英初自然也不會例外。
而且毛英初本身也是背景深厚，也不會有人跟他搶這個大隊長一職。
“行，我想對毛副大隊長也有這個能力。還有一件事也得跟你們說一聲，第24中隊過幾天就會正式劃撥到你們第四大隊。
24中隊目前在襄陽，等正式的調令下來後，他們就會調來武漢。”老周補充一句。
其實把第24中隊調到第四大隊早有風聲，畢竟都被劃到航空委員會直轄了，肯定不會還給第五大隊。
這一戰，第四大隊損失五架飛機、四名飛行員，力量有些薄弱，所以老周和毛幫初便決定把第24中隊劃到第四大隊，加強武漢防守的力量。
“多謝長官！”聽到這件事塵埃落定，作為第四大隊下一任大隊長，毛英初自然很高興。
老周抬起手示意對方彆激動，隨後便看向李航，“李航，你的傷勢如何？多久可以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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