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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原國民政府大樓裡麵的一個房間裡,作為侵華日軍華中方麵軍司令官,大將鬆井石根此時正躺在一張簡易的床上,身上多處都用紗布纏著,臉上也多了幾道被處理過的傷口。
看到這一幕的柳川平助,臉色很是擔心,見對方醒來,連忙湊到近前詢問情況。
鬆井石根的傷勢其實並不是多重,在最開始掃射的時候,雖然中了彈,但並不在致命處。
可這隻是開始。
當時局麵混亂,鬆井石根在撤退的時候,扶著他的人中彈摔倒,連帶把他也絆倒,並一度發生了踩踏事故。
鬆井石根好歹也是大將司令官,侵華日軍的老大,結果被自己人給踩了幾腳。
原本鬆井石根的病情就沒有,因為在拿下上海後,他的病情加重,所以就留在上海,轉由朝香宮鳩彥這位皇族司令官擔任前線指揮官,負責指揮對南京的戰役。
出席入城儀式,也是強撐著。
結果又是中彈,又是被踩,整個人能好才怪。
可能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柳川君,現在情形如何?”鬆井石根想要坐起來,但身前傳來一陣痛感,根本不敢起身。
“司令官小心,你的肋骨斷了兩根,不能亂動。”
“柳川君,告訴我什麼情況。”
“鬆井司令官,情況很糟糕。中島今朝吾師團長、穀壽夫師團長玉碎,朝香宮鳩彥王和牛島貞雄師團長重傷,另有三名少將玉碎、五名少將受傷。
佐官和尉官也有超過四十人死傷。”柳川平助說完這些,整個人的臉色十分陰沉。
從帝國明治維新到現在,還未出現一支軍隊的指揮官出現這麼大的傷亡。
那可是兩個中將師團長,就這麼死了,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更讓他氣憤的是,敵人最後居然揚長而去,現在都不知道敵人跑哪裡去了,是什麼身份。
鬆井石根聽完後情緒激動,雖然不能起身,但拳頭握地緊緊的。
“這件事是否向大本營彙報了?”鬆井石根問道。
“尚未彙報。在下一直忙著善後,並沒有時間彙報,想等鬆井司令官醒後商議。”
柳川平助可不傻。
這次的損失雖然大,但跟他一個第十軍司令官有什麼關係,他指揮的第十軍一直是偏師。
況且鬆井石根和朝香宮鳩彥兩人都活著,還輪不到他去彙報。
這麼大的一個事,他可無法背責。
事情雖然讓人氣憤,但這個責任可跟他沒什麼關係。
“敵人是何身份?海軍的人?”鬆井石根嚴肅問道。
“並沒有查出敵人的身份。根據佐佐木旅團長讓人調查的反饋,在我們這邊進行入城儀式的時候,大校場機場發生了交火,有人占據了倉庫並引爆了倉庫的彈藥,造成了極大的混亂。
倉庫裡麵的敵人屍骨無存,無法核實身份。
倒是在機場停機坪發現一具屍體,雖然穿著陸軍航空兵的飛行服,但裡麵衣物卻是支那人的風格。在下懷疑是有支那人趁機混入了機場,一部分占據倉庫製造混亂,另有兩人去搶奪帝國的戰機,其中一人失敗,一人成功。”柳川平助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怎麼可能?支那人要搶奪飛機,必須得派出飛行員。雖然我不懂飛機,但支那人沒駕駛過帝國的飛機,如何能熟練掌握?”鬆井石根很快就發現柳川平助話中的不對之處。
“鬆井司令官是認為有內應?”
“可能性很大。若無內應,敵人怎麼悄無聲息潛入機場?又如何能摸到倉庫?更不會知道今天是方麵軍舉行入城儀式。”
“難道真的是海軍的飛行員?”柳川平助很不願意相信這個分析。
“也有可能就是我們陸軍的。不要忘了,在帝國也有一部分信奉蘇俄那一套的。。。”
就在鬆井石根自詡聰明地在那裡分析時,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是飯沼守少將,也是上海派遣軍的參謀長。
“鬆井司令官、柳川司令官!”
飯沼守站在兩人麵前重重頓首。
“飯沼君,有什麼事嗎?”柳川平助也沒多想,隨口問了一句。
“兩位司令官,朝香宮鳩彥王可能不行了!”飯沼守神色嚴肅地回道。
“納尼?”
兩道忽然拔高的驚呼響起,隻見兩人不肯相信地看著對方,柳川平助更是冷冷地瞪著飯沼守,“飯沼君,告訴我,你剛才說的不是真的。”
飯沼守被對方的氣勢逼得後退一步,硬著頭皮回答,“朝香宮殿下的傷勢本就嚴重。剛才突然大出血,醫生一番搶救後,未能奏效,朝香宮殿下的心跳越來越弱。。。”
“八嘎!告訴那些醫生,必須要確保朝香宮殿下的安全,必須確保!”
說著柳川平助就欲去察看情況。
“帶上我!快!”鬆井石根直接對一旁的軍官下令。
“嗨!”
很快就有幾名士兵進來,抬著鬆井石根的床前往朝香宮鳩彥的臨時病房。
醫護人員見狀,連忙舉著吊瓶、拿著需要的東西跟上。
因為朝香宮鳩彥的傷勢很重,所以也沒有轉移到其它地方,直接在大樓的一樓找了一個房間就開始救治。
此時在房間外,站著多名日軍高級將領。
包括第九師團師團長吉住良輔、第三師團師團長藤田進、第十六師團第三十旅團旅團長佐佐木到一少將等人。
很簡單,房間裡正在搶救的那人讓他們這些人都不得不認真對待。
裡麵躺著的那個可是天皇的叔叔、上海派遣軍的司令官,這要是死在了這裡,可比死兩個師團長帶來的後果還要嚴重。
“鬆井司令官!柳川司令官!”
看到被人抬著的鬆井石根和大步走來的柳川平助,眾人紛紛頓首行禮。
可就在柳川平助來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就看到房間裡的一名主治醫生走了出來,同時取下口罩對著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眾人頓時如喪考妣!
天皇的叔叔、上海派遣軍中將司令官、南京戰役的指揮官,就這麼死了?
眾人頓時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想到當場死亡的中島今朝吾和穀壽夫二人,眾人意識到,這或許是帝國史上十分沉重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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