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頭西沉,天邊泛起了一片金紅,小飛和胡迪完成了他們在南區下水道的清理工作。
他們的身影出現在出口時,守衛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敬意。他走上前,詢問道:“請問南區也清理完成了?”
小飛點了點頭,疲憊中帶著一絲自豪:“是的,已經完成了。”說著,他將南區下水道的鑰匙交還給了守衛。
這次,守衛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進入下水道進行檢查,而是莊重地向他們敬了一個軍禮:“好的,等檢查完畢後,我們會為您發放獎勵的。另外,如果您需要進入下水道的西區,您可以從我這裡的入口進入東區下水道,然後打開通道過去,也可以從城市西區的入口直接進入。”
小飛微笑著回應:“好的,謝謝,那再見了。”說完,他和胡迪轉身離開了。
當他們回到酒館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道上的燈籠一盞盞亮起,照亮了他們的歸途。酒館裡熱鬨非凡,人們的談笑聲和酒杯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生活的樂章。
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一桌子的菜。這些天的辛勤工作讓他們胃口大開,他們邊吃邊聊,享受著這難得的輕鬆時光。
酒足飯飽之後,小飛和胡迪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小飛躺在床上,卻發現自己無法平靜下來。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這兩天在下水道中遇到的事情,特彆是那隻青蛙,讓他感到非常困惑。
他翻來覆去,無法入眠,心中充滿了疑問:“那個青蛙怎麼想都是魔法產物!這魔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個下水道中會有這樣的魔法?而且,那個驅散裝置明顯是使用聖能的。難道城衛處的人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他們知道,為什麼沒有對我能修複它感覺懷疑?好多事都說不通啊!”
這些問題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讓他感到非常煩躁。他試圖理清思緒,但卻發現越想越混亂。最終,在疲憊和困惑中,他漸漸地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小飛在胡迪的敲門聲中醒來。他打開門,胡迪站在門外,臉上帶著笑容:“我還以為你又睡不醒了。”
小飛揉著惺忪的睡眼,一臉無奈地說:“還不如睡不醒呢,昨天晚上睡得真不好。”他打了個哈欠,然後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胡迪回答:“快到中午了。”
小飛有些驚訝:“這麼晚了嗎?”
胡迪點點頭:“是啊。今天還去下水道嗎?”
小飛毫不猶豫地說:“去,當然去。”
之後兩人沒有去紅蜂酒館吃午飯,而是在路上隨便買了些麵包和火腿,邊吃邊走向了西區下水道的入口。
小飛和胡迪來到西區下水道的入口,衛兵們看到他們,沒有等他們自我介紹,就立即認出了他們。衛兵們表現出出乎意料的恭敬,向他們敬了個禮:“你們好,兩位冒險者。隊長已經交代過了,這是給你們準備好的地圖和鑰匙。”說著,就把地圖和鑰匙交給了他們。
小飛接過地圖和鑰匙,心中卻充滿了疑惑。他暗自思忖:“這不對啊。怎麼回事?這麼熱情!不是說女神信仰者在這個城裡不受歡迎嗎?這個時候衛兵們怎麼也應該對我們產生懷疑了,就算不對我們拔劍相向,也應該對我們投來警惕的目光才是了呀!莫非準備了什麼陷阱等著我們?”
他心中雖然警惕,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小心翼翼地進入了西區下水道。他按照一般流程前進,時刻警惕著可能出現的敵人,擔心他們已經設下了天羅地網等待他們自投羅網。
然而,進入下水道後,一切卻顯得異常平靜。他們見到的都是以前見過的魔獸,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發生。他們一直按照地圖前行,直到找到了驅散裝置,都沒有遇到任何預料之外的麻煩。這讓他們感到既困惑又鬆了一口氣,但心中的疑惑卻並未完全消散。
小飛千辛萬苦給水晶石充滿能量後,一轉頭,卻驚訝地發現身後的下水道石路上,不知何時跪拜著一排又一排身穿白衣的人。他們的出現如此突然,如此安靜,仿佛他們一直就在那裡,隻是現在才顯露出身影。
“我去!嚇我一跳!”小飛驚訝地問胡迪:“老胡,這些人什麼時候來的?”
胡迪也顯得困惑,他搖了搖頭:“不知道啊,剛剛還都沒有的。”
小飛決定弄清楚情況,他警惕地走向最前麵的白衣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白衣人緩緩地抬起頭來。
小飛看到的是一張純白的、毫無花紋的白色麵具。麵具下,那雙眼睛透露出一種深深的謙卑和敬意。
白麵者用一種謙恭的語氣說:“我主啊,我們是您謙卑的仆從。”
小飛聽到白麵者的話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腦袋裡充滿了問號。他感到困惑不解,於是急忙追問:“這什麼意思?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啊!”
他需要更清晰的解釋,於是又問:“你能說明白點嗎?”
白麵者似乎理解了小飛的困惑,他繼續解釋道:“我們是女神的信徒,是女神最虔誠而謙卑的仆人。我們是聖教庭的殘存者,是在這惡魔橫行的世界苟且偷安的罪人。”
小飛終於明白了他們的身份和背景。他推測這可能是女神的安排,他安心下來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不過你能好好說話嗎?”
白麵者點頭,表示理解:“我們願遵從……”他看到小飛瞪著他,便改口說:“能。”
小飛看著跪拜的白衣人,感到有些不自在,便說:“起來吧,跪著怎麼說話。”
白麵者立刻遵命站了起來,但其他白衣人仍然保持著跪拜的姿勢。
小飛無奈,隻得再次下令:“都起來,全部都起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其他的白衣人也紛紛站起身來。這時,小飛才注意到,原來所有的白衣人都戴著同樣的白色麵具,沒有任何區彆,讓人無法分辨誰是誰。
他好奇地問:“你們都帶著麵具乾什麼?”
領頭的白麵者回答道:“作為女神的信徒,我們為現在世界的律法所不容。如果被人發現,便會被處死。為了保護自身和其他兄弟姐妹,免得我們中間出現奸細和叛徒,所以我們決定戴上麵具隱藏身份。”
小飛聽後,有些擔憂地說:“那我不是完全暴露了!”
領頭的白麵者卻平靜地回答:“您不同。您是預言之子,是帶領人族複興的希望。您的臉將被所有信徒所熟知,成為我們心中的光明,引領我們的方向。”
小飛心中暗自想道:“我怎麼感覺自己很快就要被釘在十字架上了。不過我有不死之身,說不定還真能表演個死後複活的大戲。”
小飛好奇地問:“話說你們以前是聖教庭的人。你們是牧師嗎?”
領頭的白麵者搖了搖頭,回答道:“二十年前,我們中的有些人最高不過是牧師的學徒,正因如此我們才能活到今天。而當年所有登記在冊的牧師,都被無情的捕殺了。”
小飛聽後,有些遺憾地說:“真是遺憾,還以為從你們這能學到點牧師技能。”
領頭的白麵者接著說:“牧師的技能都是從聖典中學習的。共三大類:治療,庇護,淨化。二十年前,全大陸的聖典都被焚燒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僥幸留存於世的。現在,我們隻會初級治療,驅毒,驅散三個技能。”
他之後詳細解釋了這三個技能:初級治療,小飛本來就會這裡就不解說了;驅毒就是解毒素,可以治療一些比較普通的毒素傷害,但是對於強大的猛毒就沒有辦法處理了;而驅散這個技能和驅散裝置相似,能夠驅除一些低級魔獸,並且對怨靈類有奇效。
聽到有兩個技能不會,小飛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學習的機會。他立刻讓領頭的白麵者教給他,白麵者也自然不會拒絕這個請求。
“驅散!”經過十幾分鐘的練習,小飛已經掌握了兩個技能。他手掌一張,手心中爆發出耀眼的白光,其威力竟不比驅散裝置弱多少。
領頭的白麵者連連誇讚:“不愧是預言之子,雖然是最初級的技能,但竟然這麼快就學會了。當初我學習了好幾個月才能掌握一門技能。而且這些技能在您手中使出,也是異乎尋常的強啊!”
小飛有些遺憾地回應:“如果還能多幾個技能就好了。”
領頭的白麵者說:“大陸上的女神信仰幸存者不是隻有我們。其他地方應該會有人掌握更強的聖術。如果大人在哪裡看見這個符號,便可跟著符號尋找到我們的聚集地。”他攤開掌心,一個白色麵具的圖案躍然而出,所不同的是,這個麵具的額頭中心繪製了一雙翅膀,顯然是女神的象征。雖然小飛曾經見過的女神並不長翅膀,但這個世界的雕塑裡,女神都是擁有一對翅膀的。
“好,我會注意。”小飛點頭表示理解。接著,他問了一個困擾他的問題:“對了,南區的青蛙魔法是誰布置的?”
領頭的白麵者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我們來這下水道聚集之前就有了。傳說是以前某個過路的魔法師弄的惡作劇。”
小飛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們既然在這裡聚集,為什麼不給驅散水晶充能呢?是故意給我的測試嗎?”
領頭的白麵者還是搖頭:“在幾年以前,我們就發現了驅散裝置的水晶光輝變得暗淡,之後開始陸續有弱小的魔獸出現在下水道。那時候,我們便馬上給水晶充能了。但是,我們實力低微,根本就補充不了多少能量。直到幾個月前,水晶徹底失去了光輝,大量強大的魔獸出現,我們便隻能退出了下水道。幸好您來了,我們才能再次出現在這裡。”
小飛聽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接著,他想起了一個之前忽略的問題:“哦,對了。說來你們是怎麼突然出現的?這麼多人,不會引起注意嗎?”
領頭的白麵者卻笑了笑,回答道:“這裡可是下水道,每家每戶都有排放管道。隻要稍加改造,要進來還是很容易的。”
小飛恍然大悟,心想還有什麼問題要問。雖然小飛也好奇麵具後的麵孔,多次想要白麵者們取下麵具。但為了保護他們,他還是強壓下了衝動。但他還需要另外的幫助:“你們有錢嗎?”
全場頓時肅靜,鴉雀無聲。
領頭的白麵者打破了沉默,他緩緩地說:“以前聖教廷確實比較富有。但是現在,我們並沒有任何的產業儲備。要不,我向大家湊一湊試試。”
小飛連忙打住他的話,微笑著說:“彆,我就是說說。堂堂的預言之子怎麼能管你們要錢呢。”
雙方都感到有些尷尬。
小飛意識到,這個問題可能觸及了他們的敏感之處,於是他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站起身來,對眾人說:“好了,大家散了吧。”
“讚美女神……女神保佑……”白麵者們齊聲呼了聲讚美之詞,便四散而去了。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下水道中逐漸消失,隻留下他們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那麼在下也告退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等的,可於此處留言。”領頭的白麵者也離去了,他的聲音在空曠的下水道中回響,然後漸漸消失。
胡迪之前一直不敢說話,見人都走了才吐出口氣:“哇!原來你是預言之子啊。”
小飛有些疑惑地問:“什麼預言?”
胡迪回答:“你不知道?那你剛剛還和他們聊得那麼順利。”
小飛笑了笑,說:“我隻是順著他們的話說而已。”
於是胡迪就把預言的事說了一遍,並說:“那是我們還沒出生前的事,我也是聽隔壁的爺爺說的。”
小飛聽後,心中暗想:“原來女神還乾了這種事啊。”他對這個預言感到既驚訝又好奇,同時也對女神的安排感到一絲無奈。他知道,這個預言將給他帶來更多的責任和挑戰,但他也明白,作為一個身負使命的穿越者,這是他無法逃避的命運。
胡迪眼神熱切地問:“那麼你到底是不是預言裡的那個人?”
小飛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瞞著胡迪:“是吧……不過那個預言多少有些水分啊,我的目的隻是要打倒魔王,進行一場激動人心的冒險。至於人類複興什麼的,那可不是我管的啊。”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們家小飛就不是一般人!”胡迪哈哈大笑,開心的像個孩子。這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兄弟,勝過親兄弟。他沒有任何嫉妒,他的喜悅是發自內心的。
小飛提醒他:“老胡,出去彆亂說啊。我這預言之子的身份,很可能也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他知道,預言也是一柄雙刃劍,當得到人族勢力支持的同時,也會成為敵對勢力的眼中釘。
胡迪拍胸脯道:“放心!你還不知道我嘛。”
小飛白了他一眼,笑著說:“啊對,我太知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