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丞所乘坐的火車不出意外還是晚點了。
而且比之前預計的時間更晚。
原來他覺得自己鐵定錯過開場十分鐘的比賽。
現在開場十分鐘了,他都還在火車上,甚至沒到紐卡斯爾!
於是在比賽的時候,他隻能選擇在手機上看直播。
但是2037年的英國仿佛還處在石器時代一樣,高鐵上竟然沒有普及5g網絡,導致他看比賽直播的體驗非常差勁,經常是看著看著就卡住了。
他就是因此錯過了王烈開場的兩個進球……
其實他隻卡了一次,但這次卡的時間有點久,他等到了一會兒之後,見畫麵還沒動,就隻能選擇關掉直播,重新打開。
然後還得等待載入……
等待了一會兒發現畫麵始終在轉圈,他又在後台殺掉了直播程序,再重新進入。
繼續等待轉圈。
就這樣,等信號好不容易重新連上之後,他就看見泰恩替補席前擁抱慶祝的泰恩球員們,以及解說員振奮地呼喊聲:
“2:0!比賽才開始了六分鐘,泰恩就已經兩球領先索福聯了!真是難以置信!這樣的開局聞所未聞!”
聽見解說員的聲音,蕭丞人都傻了:
什麼鬼?卡之前明明是0:0啊……怎麼卡完便2:0了?
接著他反應過來——直播卡掉的這幾分鐘時間裡,他竟然錯過了王烈兩個進球!
兩個球啊!
開場七分鐘就梅開二度的偉大表現,他竟然沒有親眼見證!
操!
破大防的蕭丞咬牙切齒地咒罵道:
“艸你媽的!傻逼英國鐵路!傻逼英國基建!傻逼英國!火車上連5g都沒有,你禁你媽的華為啊!”
他倒不怕被火車上的英國人聽了去,反正他用的是普通話……
※※※
第二次丟球之後,斯文·赫爾登沒有站在場邊呆若木雞了,而是轉身衝自己的助理教練咆哮:
“他媽的,我們的防守在做什麼?!”
大多數時候,斯文·赫爾登都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主教練,他絕對不會在球隊進球之後就衝進球場滑跪,也不會在丟球後砸水瓶泄氣。
所以現在爆粗口罵臟話,已經很能說明他心中的憤怒了……
在他看來,王烈這個球進的太輕鬆了。
他的防線在泰恩的這波反擊中完全不堪一擊,就跟漏勺一樣,全都是洞!
偌大的禁區裡,除了門將之外一個人都沒有。巴勃羅·卡斯汀回追了半個球場,結果在禁區前卻跟丟了目標……
還有維塔利這個中後衛看球不看人,都沒注意到身後逼近的王烈!
這些都是問題。
和王烈第一個世界波進球不同,赫爾登對這種因為自己球隊犯錯,導致的丟球更不爽。
這說明他的球員沒有足夠重視這場比賽,他們沒有把自己的叮囑放在心上!
這種球隊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覺讓他非常憤怒。
麵對憤怒的主教練,無論是第一助理教練諾伯特·德莫斯,還是第二助理教練達尼洛·林德賽,誰都沒有上去說話。
他們也有情緒要消化呢——開場六分鐘丟了兩個球,任誰遇到這樣的比賽,都不可能鎮定自若吧?
不隻是他們,在整個索福聯的替補席和教練席上,就沒有人還能在這個時候發出聲音的。
有人呆呆地望著場內,有人則低下頭去,不忍再看。
總之,索福聯替補席上安靜的像是現實世界的平行時空一樣,利澤公園球場的喧囂聲完全影響不到他們。
他們聽不見外界的喧囂,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比賽才開始了六分鐘,兩球落後……
這場比賽接下來要怎麼踢?!
※※※
全場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進球後的王烈沒有減速,而是順勢衝入球門,把他剛剛才踢進去的足球又撿了起來。
轉身抱著往中圈跑去。
有第一個球的經驗之後,他的隊友們已經知道王烈不想慶祝,於是他們隻是上來拍了拍王烈的肩膀、後背,以及頭頂,就跟著王烈一起往回跑了。
看著王烈第二次抱球跑回中圈的畫麵,解說席上的馬爾文·布洛克很不解:“王有必要這麼做嗎?他似乎想要在對陣自己前東家的時候進很多球。但泰恩並不需要更多的淨勝球,他們本來就在這方麵領先索福聯!”
他語氣中帶著疑惑和抱怨。
米爾恩回答了他的疑問:“我猜王可能認為六個淨勝球並不保險?”
在這場比賽前,泰恩對索福聯有兩個淨勝球的優勢,現在王烈進了兩個球,因為這是兩支球隊的直接對話,泰恩每進索福聯一個進球,就意味著索福聯多丟一個球,此消彼長下淨勝球得乘以二。於是淨勝球優勢被擴大到了六個球。
在剩下三輪聯賽,兩支球隊全都取勝的基礎上,就看誰的淨勝球更多了。
現在泰恩有六個淨勝球的優勢,也不代表最後還能保持優勢——萬一索福聯在接下來三輪聯賽中集體爆發,進球如麻,每場比賽都大比分取勝呢?
不過馬爾文·布洛克聽見米爾恩這似乎有道理的話之後,卻白了前隊友一眼。
他覺得米爾恩是在諷刺現在的索福聯進球少……
如果不是進球少的話,索福聯怎麼可能在淨勝球上被泰恩給追上來?
那為什麼進球少?因為索福聯趕走了自己上賽季的隊內頭號射手啊……
米爾恩注意到了前隊友的眼神,但他沒有解釋。
他總不能在解說中直接說“王要送索福聯一場慘敗,從而促使赫爾登趕緊下課”吧?
他倒不是想給赫爾登或者布洛克麵子,而是不想給王烈形象抹黑。
※※※
“我的天啊!”
“上帝!我看到了什麼?!”
房間裡的斯高斯人球員們看著電視屏幕中的直播畫麵,紛紛雙手抱頭,驚呼連連。
斯高斯人的比賽在明天下午,所以今天下午結束訓練之後,就來到了酒店裡住宿,備戰明天比賽。
他們也因此有時間湊在一起看本輪聯賽的焦點戰。
結果剛剛打開電視機就看見王烈遠射破門的畫麵。
當時大家還在調侃維克托·德爾莫拉:“看樣子你要輸錢了!”
德爾莫拉嘴硬:“比賽才剛剛開始呢!索福聯有的是時間!”
結果兩分鐘之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這才幾分鐘啊?六分鐘?七分鐘不到,泰恩就兩球領先索福聯了?”
“索福聯球員是不是都沒進比賽狀態啊?這個防守漏洞也太多了!”
在隊友們的大呼小叫中,池震沉默地看著電視屏幕中的索福聯球員們。
開場六分鐘連丟兩球的他們,似乎被打懵了,出現在特寫鏡頭中的他們,無一例外都是茫然失措的表情。
這個表情讓池震有種既視感,好像近期也在索福聯球員們的臉上見到過……
在哪兒看過呢?
對了!
聯賽第二十五輪,在我們主場8:0擊敗索福聯的那場比賽時,我曾經也見過他們臉上這樣的表情……
此時此刻,多像那個時候啊!
尤其是那場比賽的下半場,當斯高斯人在下半場剛剛開始十五分鐘就連入兩球,5:0領先索福聯時,他也在索福聯球員們臉上看到了相同的表情——茫然無措,仿佛在問“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
麵對已經喪失鬥誌的索福聯球員,斯高斯人完全沒有收手,尤其是他自己,直到最後都還在尋找進球的機會,並且最終幫助球隊以8:0的比分狂勝死敵。
彆看最終比分差距很大,可索福聯也不是一上來就舉手投降的,他們上半場還試圖抵抗來著——四分鐘內連丟兩球,都還沒被打崩,老實說這樣的表現其實很好了。
而眼前這場比賽才開始了六分鐘,池震就在索福聯球員們臉上看見了相同的表情,難道……
他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以至於他自己都被嚇得大叫一聲。
然後成功引來隊友們的注意:“怎麼了,池?”
池震猶豫了一下,把自己剛才的念頭說了出來:“呃……我在想這場比賽,或許……可能又是一場大比分的屠殺,比分可能比我們贏索福聯那場更誇張……”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直勾勾地看著池震,看得他心裡發毛。
就在他忍不住打算用開玩笑的借口把這尷尬掩飾過去的時候,隊友們倒是先搶了他的台詞:“不可能吧?比我們還誇張的比分?是9:0嗎?開玩笑的吧?”
“是啊,是啊,這確實很誇張。我覺得不可能……”
“9:0確實誇張,但我覺得如果是5:0的話,我會一點都不意外……”
“你嚇到我了,池!”德爾莫拉摟住池震的脖子,抱怨道。
他可還做著“贏家通吃”的美夢呢。
池震也連忙順勢下台階:“是啊,我自己都被嚇到了,哈!”
德爾莫拉使勁揉亂了池震的頭發:“收斂一下你的想象力,下次彆這麼放飛了!”
被池震這麼一打岔,屋子裡的氣氛又恢複了正常,直播畫麵裡的索福聯中鋒裡奇·維德爾也再次開球,比賽繼續進行。
索福聯開球之後,他們的球員很明顯陷入了矛盾中。
拿著球權對於是該進攻,還是該防守,索福聯的球員們有不同意見。
足球傳回去後就在後場來回傳,就是不往前去,似乎怕往前進攻會很快丟掉球權,導致球隊防守又麵臨壓力。
可是他們在後場倒腳,又擋不住泰恩瘋狂的前場逼搶……
兩球領先之後,泰恩全隊士氣高漲,頗有一種怎麼踢怎麼有的感覺,信心十足。
他們在前麵的瘋狂逼搶,最終迫使索福聯球員隻能把足球大腳往前開,結果球權還是落到了泰恩球員腳下……
看見這一幕,池震就在心裡想到了自己剛才的那個判斷。
真的很像啊……
儘管心裡這麼想,但池震這次吸取教訓,沒有再公開說出來。
他也怕把隊友們嚇到。
※※※
赫爾登對球隊在後場倒腳一圈後,麵對泰恩的高位逼搶就大腳把球開向前場的行為非常不滿。
他在場邊大喊大叫,衝自己的球員們咆哮。
雖然開場就丟了兩個球,但赫爾登反而比他的球員更有鬥誌。
這也很好理解,畢竟要說這場比賽誰最不能輸,那當然是斯文·赫爾登先生。
儘管這場比賽前他得到了俱樂部主席的承諾,不會因為這一場比賽的勝負而解雇他。
可這也不是他就徹底破罐子破摔的理由。
況且主席先生說從整個賽季的成績來考量他的工作,如果他丟掉了歐冠資格,那不也等於這個賽季失敗了嗎?
因此赫爾登必須要努力掙紮一番,否則是不會甘心的。
隻可惜他作為主教練,除了在場下咆哮之外,所能做的也不多。
比賽才剛剛開始七分鐘,他總不可能這個時候就換人吧?
就算要換人,換誰下來,換誰上?
他隻能寄希望於場上的球員們能夠振作起來,腦子清醒一點,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該做什麼。
在“張牙舞爪”的斯文·赫爾登身後,第二助理教練達尼洛·林德賽麵無表情地看著那道背影。
他想不出要怎麼改變局麵,也懶得去想。
反正這是赫爾登的工作,他隻是一個聽命行事的助理教練。
主教練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如果主教練沒有給他安排任務,那他就在這裡坐著,當一個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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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福聯可能會輸掉比賽?
索福聯可能會丟掉歐冠資格?
他當然不樂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可他又能做什麼呢?
如果這不是斯文·赫爾登在索福聯的第一個賽季,恐怕也不需要他這個索福聯的老人留在教練團隊裡。
他其實能感覺得出來赫爾登並不信任自己,因為自己是索福聯的老人。
在赫爾登的心中,自己或許是和王烈一樣,屬於導致索福聯積重難返的因素之一。王烈是舊時代的老人,自己這個從舊時代退役的難道不也是嗎?
看著離開索福聯的王烈在泰恩重新找到了職業生涯第二春,林德賽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認真考慮離開索福聯的選項。
或許換支球隊,去一個新天地,反而能夠讓自己大展拳腳?
※※※
在主教練赫爾登的反複催促和指揮下,索福聯球員們總算是奮起一些餘勇,向泰恩球門發起進攻。
雖然開場就落後兩個球很打擊士氣,可這也意味著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扳回來。
也不用一下子就扳平比分。
隻要能夠先扳回一球,形勢就會轉而對他們有利。
足球比賽就是這樣,士氣和狀態這兩個決定比賽勝負的重要因素,是動態調整的。
兩個丟球可以讓士氣陷入低穀,可如果能夠進一個球,不管是怎麼進的,哪怕是走狗屎運進的球,都可以把士氣重新鼓舞起來。
所以赫爾登的做法,從戰略上來說倒也沒錯。
唯一的問題是除了正確到像是廢話一樣的戰略之外,他並沒有給出正確的可供執行的戰術。
他隻是在場邊不斷揮舞手臂,讓球員們壓上,在前場就展開高位逼搶,希望能夠直接在前場搶下球權,就地發動進攻。
從理論上來說這個戰術倒也沒什麼問題,畢竟這場比賽裡泰恩的兩個進球,都來自於球權轉換的時候。
一般足球比賽中,球權轉換,也就是由守轉攻,或者由攻轉守的時候,是最容易出現機會的。因為轉換屬於“平衡被打破”,漏洞和機會都會出現在這種時候。
所以赫爾登要求自己的球員搶球權轉換,思路正確,卻沒有考慮這套東西是否可以被自己的球員們正確執行出來。
高位逼搶,又不是說一揮手,球員們就一窩蜂地衝上去追著足球跑……如果有人心不齊,那就隻是一部分球員白白浪費體能,還導致前後脫節的“自殺行徑”。
※※※
比賽進行第八分二十六秒的時候,索福聯攻到泰恩的禁區裡,隨後阿德爾·德格特的射門被戈茨撲出來,再被解圍出去。
丟掉球權的索福聯並沒有像他們在第二個丟球後那樣,迅速回防半場,而是立刻積極前壓,高位逼搶。
麵對索福聯的高位逼搶,王烈從鋒線撤回到中場,增加中場的接應點。
在他做出手勢找隊友要球後,足球被傳給了他。
看見王烈接球,看台上的泰恩球迷們就大聲歡呼起來。
王烈接球之前是背對進攻方向的,在他身後跟著索福聯的後腰費利佩·梅加。
梅加打算趁王烈停球的時候貼上去,乾擾王烈,不讓他轉身。
可是王烈壓根兒沒打算停球,他在接球的時候就用右腳外腳背把足球輕輕停向外側,同時轉身。
梅加跟著轉身,卻始終被王烈擋在身後,後者就隻是用右腳外腳背撥球,梅加根本沒有斷球的機會……
不過也未必要馬上斷球,隻要他能始終跟在王烈身邊,依然有機會搶球的。
而且他還有隊友幫助……
王烈帶球轉身過來之後,並沒有甩開梅加,於是他往前帶球。
因為赫爾登的高位逼搶要求,索福聯的後衛線幾乎壓到了中線。王烈沒帶兩步,就遇到了索福聯中後衛泰勒·墨菲。
同樣是因為高位逼搶的要求,墨菲麵對王烈的帶球,沒有退守,而是上前逼搶!
他要和梅加一起前後夾擊,把球留在這裡。
也就是在這時,王烈的右腳外腳背把足球向右前方彈去——他把足球傳給了在中路接應自己的桑尼·迪恩!
傳完球後的王烈立刻加速,甩開了梅加和墨菲。
在足球滾過來的時候,迪恩自然看見了王烈的前插跑位,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於是他沒有任何猶豫,就用右腳把足球推了過去!
撞牆配合!
利澤公園球場的歡呼聲再次增大。
在全隊都執行高位逼搶的時候,索福聯右後衛何塞·戈梅斯沒有和隊友們保持步調統一,他拖在了後麵。
墨菲上去逼搶時,他就從邊路移動到中路,似乎是要補墨菲留下的空當。
也正是因為這個舉動,當迪恩把足球傳到王烈前方空當時,索福聯半場還有人可以補過去……
“迪恩斜塞!”
“戈梅斯回追!”
戈梅斯眼裡隻有足球,他的工作其實很簡單——追上足球,把球踢出去,破壞泰恩的這次快攻。
但簡單的前提是他得趕在王烈之前!
他在去年夏天轉會來到索福聯,曾經和王烈共事過半個賽季。
當時王烈的身體素質並不處在最佳狀態,速度不快。
但是在賽前助理教練林德賽給他們看王烈錄像的時候,反複對他們強調要小心王烈的速度。
現在他已經知道那絕對不是助理教練在危言聳聽!
所以他不敢有任何保留,轉身之後就咬牙把自己的速度提起來,就像是在訓練中和隊友全力以赴比衝刺折返跑一樣。
就在他即將追上足球的時候,王烈的身影也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他沒有搶在王烈之前趕到球前!
他想起自己在錄像集錦中看到的那一幕:
王烈和以速度見長的威頓希爾中後衛馮啟元在邊路狂飆,兩人同時追向足球。
那一幕和這一幕何其相像?
馮啟元最後把自己整個人身體扔出去鏟向足球,也沒有能夠阻止王烈。
那麼自己就可以嗎?
戈梅斯沒有一丁點兒信心。
但……誰說隻有把足球鏟掉才能破壞進攻呢?
戈梅斯心裡發狠鏟出去!
他並沒有鏟到足球,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打算鏟球!
他的身體貼著草皮向前滑行,右腳卻抬了起來——他不是要鏟球,他是要鏟人!
犯規也可以阻止泰恩的這次反擊!
至於這個犯規會不會讓他吃到黃牌,甚至是紅牌……顯然已經不在戈梅斯的考慮中了。
出於對繼續丟球的恐懼,以及對自己攔不住王烈的畏懼,他的大腦隻能做出一個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在自己這裡攔下王烈!
但就算戈梅斯已經做好了被罰下場的覺悟,他卻依然連碰都沒碰到王烈!
王烈在疾速奔跑中蹬地躍起,就像是馬躍檀溪,從戈梅斯抬起的右腿上跨了過去!
“鏟空了!”
解說員駱錦看見這一幕,興奮地大喊起來。
戈梅斯就是索福聯除門將之外的最後一名防守球員,他這腳鏟空意味著王烈將會獲得一個絕佳的單刀球機會!
這種球對於王烈來說……很難嗎?
所以……這是要上演帽子戲法了嗎?
不到十分鐘的帽子戲法!
這個念頭在駱錦的腦海中跳出來,就再也按不下去了,他激動到聲音都在顫抖!
和他有同樣想法的人並不少,因為利澤公園球場的歡呼聲又變大了!
大家都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探身向下望去。
“王烈!”
“王!!”
跨過戈梅斯的王烈絲毫沒有減速,落地之後徑直追上足球,帶球殺向索福聯的球門!
這個時候就算另外一邊的邊後衛巴勃羅·卡斯汀正在拚命回追,也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王烈的速度並不比他慢!
見此情形,索福聯的門將吉米·多格也決定棄門出擊。
王烈在剛剛踏入大禁區的時候,和多格相遇,隻見他稍微向右沉肩,同時抬起右腳,似乎要用外腳背把足球撥向右側。
多格降低重心,身體也傾向那邊。
但他並沒有完全扔出重心,撲出去。
顯然他在防王烈的假動作。
果然王烈隻是虛晃一槍,右腳根本沒有碰球,換成左腳外腳背把足球撥向了左邊!
這次是真動作!
多格立刻轉身跟上,就看見王烈抬起左腳,要射門!
他連忙撲出去……
可這還是假動作!
王烈的左腳落下來沒有射門,而是用外腳背再把足球向前輕撥!
儘管多格已經失去了重心,但他沒有放棄,依然手腳並用追上去……
利澤公園球場的歡呼聲已經響徹雲霄,就好像王烈這球已經進了一樣!
在王烈再次掄腳做射門動作時,多格以左手撐地,奮力伸出右手,想要擋在王烈的射門前。
他沒能攔住。
因為他的撲救動作已經是強弩之末……
王烈左腳把足球射向空蕩蕩的球門!
足球從吉米·多格的手前滾走,最終毫無懸念地滾入球門!
“王烈過掉多格!打門——球進啦!!!帽子戲法!比賽還不到十分鐘,王烈已經完成了帽子戲法!”駱錦終於可以將心中憋著的話喊出來了。
“上半賽季在索福聯,他被人嘲笑、批評甚至是羞辱,作為索福聯這家俱樂部的傳奇,卻被迫以一種不光彩的方式離開……我知道很多王烈的支持者們都對此很不爽,但所有人的不爽加起來都沒有王烈自己更不爽!所以……這是他的回擊,最有力的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