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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交給我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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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格雷厄姆指責維蒂尼沒給他傳球的時候,雖然表麵上並沒有像妻子那樣沉不住氣地笑起來,但斯文·赫爾登內心是很高興的。

他又想起了泰恩“雇傭軍”的綽號。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還說什麼“自從王烈加盟之後,維蒂尼的脾氣就得到了控製”……嗬嗬,那是因為壓力不夠大,現在極限施壓下,巴西小子就原形畢露了!

隻要泰恩內訌下去,不僅會導致他們無法贏得眼前的這場比賽,還會影響到下周末的第三十五輪聯賽。

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可是就在這時,他看見電視轉播裡出現了王烈的身影,他先是衝著格雷厄姆的方向大喊,接著又跑去找維蒂尼。

他知道這個人在乾什麼——當然是在解決球員之間的矛盾……

看見格雷厄姆和維蒂尼之間的矛盾,赫爾登還能做到喜不形於色。

可是看見王烈安撫隊友,他終於還是沒忍住“嘖”了一聲……

王烈不止一次壞他好事了!

聽見丈夫的動靜,妻子安慰他:“沒關係的,親愛的,現在距離比賽結束也就五分鐘,留給泰恩的時間可不多了!”

赫爾登沒有回應妻子的安慰。

倒不是他對妻子有意見,懶得理她,而是他也不知道時間是不是真的不多了……

他知道王烈有一個響當當的綽號“絕殺王”。

而且就在兩個月前,泰恩主場和斯高斯人的比賽時,王烈就完成過一次絕殺。

當時距離比賽結束還剩下兩分多鐘,他用一個遠射轟開了斯高斯人的球門,幫助泰恩主場3:2贏得比賽。

赫爾登不知道王烈這次是不是還會拯救球隊——如果是上半賽季的王烈,赫爾登可以篤定他做不到。

現在卻不好說了……

※※※

維蒂尼深吸幾口氣,冷靜下來。

他想起來和斯高斯人的比賽,王烈就在比賽最後時刻打進一球,幫助球隊取得勝利。

因為王烈做到過,所以他相信王烈的話。

冷靜,維蒂尼,保持冷靜!

球隊需要你!

他向剛才抱怨自己沒傳球的格雷厄姆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再把目光投向縮在自己防守三區的南安普頓安克球員們。

在比賽最後時刻,南安普頓安克球員密集防守,禁區裡全都是人。

麵對這樣的防守,傳球是很難奏效的,因為很難傳進去,隻能在外麵橫向來回倒腳。

所以進攻方麵對密集防守,一般都會選擇遠射。

但維蒂尼卻覺得這對現在的泰恩來說,不是個好選擇。

因為遠射的成功率太低了。

現在時間所剩無幾,泰恩的進攻需要的是進攻成功率,而不是用好幾腳遠射來換一個進球……

除了遠射之外,另外一個破密集防守的武器就是個人突破。

用超強的個人能力,在密集的防線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攪亂他們的防線,同時為隊友創造機會……

心中已經有了計劃的維蒂尼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他再次舉起手來向隊友們要球。

這次把球傳給他的正是王烈。

因為南安普頓安克收縮防守擺大巴,維蒂尼隻要拉出禁區,就能比較輕鬆接球——並不會有南安普頓安克的球員一直跟著他。

接球後的維蒂尼甚至還能夠從容轉身。

此時他距離球門大約三十五六米。

除了一個前鋒之外,南安普頓安克的球員果然全都縮在三十米區域裡。

在他拿球轉身之後,也沒有人上來搶他。

於是維蒂尼開始向前帶球。

他最擅長的就是盤帶突破,他要用自己手中最鋒利的刀切開南安普頓安克的防線!

“維蒂尼又來了!”

“麵對南安普頓安克的密集防守,泰恩確實需要維蒂尼這種有突破能力的球員……但前提是維蒂尼得控製好自己的脾氣,如果最後隻是把自己帶到死路裡,那也隻是浪費進攻機會而已……”

利澤公園球場的泰恩球迷們沒有解說員那樣的擔心,因為他們想不到那麼遠,他們隻知道這個時候球員需要他們的助威聲。

於是看台上又爆發出巨大的呐喊。

在他們的吼聲中,終於有第一個南安普頓安克球員上來防守維蒂尼了。

維蒂尼麵對他左肩微沉,同時雙腳在足球後麵踩起了猶豫步,讓對方不知道他究竟要往哪兒突破。

然後在猶豫之間,維蒂尼的左腳猛地把足球扣向右邊,同時右腳又把足球擋向前方……一個油炸丸子就把第一名南安普頓安克球員過掉了!

不過他很快就撞上了第二個南安普頓安克球員,他急停的同時把足球踩向右腳外側,從直線突破變向成橫向盤帶。

第二名南安普頓安克球員和第三名南安普頓安克球員同時衝上來,要關他的門!

但維蒂尼還是從兩個人之間找到了縫隙,他在跌跌撞撞的同時,用右腳腳內側把足球從第三名南安普頓安克球員襠下推過去,然後就要從另外一邊繞過去!

人球分過!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成功,因為他在試圖繞過第三名防守球員的時候,被第二名南安普頓安克球員從背後拉倒了……

刺耳的哨音和刺耳的噓聲同時響起。

“維蒂尼被拉倒了!這是一次犯規!”

“泰恩的球迷們非常不滿!因為南安普頓安克用犯規阻止的很有可能是泰恩進球的進攻機會!”

利澤公園球場似乎變成了沸騰的火山口,無數泰恩球迷們豎起中指,大聲罵娘。

正如解說員們所說的那樣,泰恩球迷們都要氣爆炸了!

維蒂尼之前一連串過人多漂亮啊……真的已經將南安普頓安克的防線攪得七零八落,他這裡一個人就吸引了三名防守球員,其他地方肯定會有空當!

確實如此,在維蒂尼被拉倒之前,王烈已經跑到了空當,隻要維蒂尼過掉第三名防守球員,把足球傳過去,王烈就能獲得射門機會……

那或許就是泰恩能夠逆轉絕殺的一個球。

但卻被南安普頓安克球員的犯規給破壞了!

如果最終泰恩真的沒有贏下這場比賽外,這個犯規估計能讓泰恩球迷記上好幾年。

“哈哈!好球!”

電視機前斯文·赫爾登的妻子拍著巴掌大笑道。

她也清楚這次犯規意味著什麼。

或許索福聯的命運就是被南安普頓安克這次犯規拯救的……

不過稍微有些意外的是,這次被犯規的維蒂尼並沒有向犯規的對手球員憤怒咆哮,也沒有找主裁判施壓。

而是非常迅速起身,並且在起身的同時,將身邊的足球捅向了南安普頓安克的禁區裡!

他找的正是留在禁區裡的王烈!

在對陣赫林漢fc的時候,他曾經利用任意球快發的戰術,進過一個球。

現在他很明顯要故技重施,再來一次。

任意球快發在對手注意力不夠集中的時候,確實能夠收獲奇效。

但有一個前提——主裁判得允許你快發……

這次王烈才剛剛接到球,主裁判急促的哨音就響了起來。

隨後主裁判將口中的哨子拿出來,舉在手上,展示給維蒂尼,示意他這個任意球要聽自己的哨音。

剛才被犯規了都沒著急的維蒂尼,這次有點著急了,他跳起來不斷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聽哨音?為什麼?”

主裁判對他解釋:“我要給牌,你必須等我做完這些才能罰球。”

原來是他要給剛才犯規的南安普頓安克球員出示黃牌……按照規則,在主裁判需要出示紅黃牌的情況下,任意球必須等他鳴哨才能踢出來。

維蒂尼卻並不接受這個解釋,他連連擺手:“沒關係,可以不用出示黃牌的!我他媽才不在乎他是什麼牌!我隻想要我們進攻!!”

開什麼玩笑啊,對方用一次犯規破壞了他的突破分球良機,現在又要用一張黃牌換他一個任意球快發的機會!

他才不乾呢!

其他的泰恩球員們對於主裁判這個判罰也很不滿,他們圍住主裁判想要討說法,而主裁判則指著自己手中的黃牌問:“你們也想來一張?”

其他泰恩球員立刻就慫了。

倒是維蒂尼有情緒失控的跡象,齜著牙從喉嚨裡發出了野獸一般的低吼,好像要撲上去給主裁判來上一口……

還好這個時候,有一隻手按在了他的頭上。

而且很用力的往下壓,把幾乎要噴出他身體的怒火都壓了下去。

“你乾的很好了,維蒂尼,不用著急。”

維蒂尼聽見王烈的聲音,雖然不再像之前那麼暴躁,但胸腔裡依然有剛才怒火中燒的餘溫,他縮起脖子,委屈地抱怨道:“那是我給你的傳球,王,你本來可以進球的……”

王烈在他頭頂上揉了揉他蓬鬆卷曲的頭發,看著球門的方向說:“沒關係。接下來交給我吧。”

聽見這句話,維蒂尼徹底安靜下來,不再抱怨,也不再躁動。

電視機前的赫爾登看見這一幕,心臟突然漏跳了一拍。

※※※

最終拉倒維蒂尼的南安普頓安克球員吃到一張黃牌,而維蒂尼因為衝著主裁判咆哮抗議,也吃到了一張黃牌。

各打五十大板,看起來公平公正的判罰,卻讓利澤公園球場看台上的噓聲始終不停。

因為南安普頓安克用一個微不足道的代價,幾乎抵消了泰恩本場比賽最後一次有威脅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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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黃牌了,就算是紅牌把他罰下,也無法彌補泰恩的損失。

電視轉播不斷在看台上那些憤怒的泰恩球迷和場邊焦急的泰恩替補球員、主教練的臉上切換劃過。

讓每個電視觀眾都能真切感受到,此時此刻的泰恩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雖然南安普頓安克的犯規導致耽誤的時間,最後還是會被主裁判酌情補進傷停補時,所以距離真正的比賽結束可能還有四五分鐘的時間。

但如果這次進攻沒有取得進球,對泰恩球員的士氣打擊將是毀滅性的。

聽聽看台上震耳欲聾的噓聲吧,泰恩的球迷們到現在都還不願意接受事實呢……

球員們內心此時又該會有什麼波瀾呢?

鏡頭語言讓每一個關心泰恩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頭、緊咬嘴唇、向上帝祈禱。

電視機前唐星梅也忍不住把雙手合十後抵在自己的嘴邊。

就算她和丈夫一起身經百戰,走過無數風雨,但每當遇到這種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緊張。

因為足球比賽不存在什麼“必然”,你曾經無數次在最後時刻拯救過球隊,也並不代表你還能在這次複刻過去。

她死死盯著電視轉播鏡頭中的丈夫,後者正在彎腰低頭擺放足球。

解說員說道:“……全場比賽第九十三分鐘,泰恩獲得了一個稍稍有些偏左的任意球。這個球將交給王來主罰,但距離有些近,幾乎就在大禁區線上了,這種球的難度非常高……”

在王烈擺好足球之後,電視轉播畫麵中用動畫標出了足球和球門之間的距離——二十六米。

確實非常近。

人牆已經退進了禁區,和點球點在一條線上。

※※※

南安普頓安克門將喬納森·懷特正在近門柱指揮隊友們排人牆:

“這邊,這邊!”

然後他指著人牆後麵的草皮大吼:“泰伊!躺那兒!對!躺下去!”

如此近距離的任意球,人牆為了給罰球球員造成足夠的乾擾,肯定會奮力起跳,增加人牆的高度。這樣罰球球員為了讓足球繞過人牆,就必須踢的足夠高,但太高的話,因為距離太近,足球來不及往下墜,便會導致最終高過橫梁,飛出底線。

罰球球員肯定也知道人牆的做法,所以他也有可能反其道行之,把足球從人牆下麵的縫隙裡踢過去。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防守方就必須指派一名球員在人牆後麵臥倒,堵住這條縫。

指揮隊友排好人牆後,喬納森·懷特用力拍了一下門柱,再衝隊友們豎起大拇指:“好!”

然後他回到自己位置上。

因為近角有人牆封堵,所以他退到球門的中心偏遠角的位置。

但又不是完全貼近遠角,畢竟如果他距離近角太遠,萬一王烈真的讓足球繞過人牆飛向近角,他距離太遠,是會來不及撲到的。

居中偏遠角,就是任何一個門將在麵對這種任意球的正常站位。

除了人牆之外,南安普頓安克球員們也全都集中在禁區裡,在人牆遠端和泰恩球員們糾纏在一起。

他們要提防泰恩球員的補射。

王烈站在足球後麵,他並不像踢正麵遠程電梯任意球那樣,讓自己和足球、球門中軸這三點保持一條直線。

而是向左側偏了偏,自己的視線越過足球之後,直接看到了後門柱。

然後他又橫跨一步,讓自己的身體側對著人牆,幾乎與之平行。

這讓南安普頓安克的門將喬納森·懷特更堅定了王烈會用右腳內側兜弧線,踢近角的判斷。

於是他又向近角稍微橫著挪了一步,讓他距離近門柱更近點。

※※※

人牆已經基本上擺好,但禁區裡雙方球員好幾次糾纏在一起,上手推搡摟抱,導致主裁判鳴哨暫停比賽,然後上去將兩隊球員拉開,並且警告他們動作都收斂點。

在這個過程中,王烈就靜靜地站在足球後麵,並沒有去關注禁區裡發生的事情。

他正在通過特殊的呼吸策略來降低自己的心率,讓整個人從身體到心靈都獲得寧靜。

他閉上眼睛用鼻子緩慢的吸氣,大約四秒鐘後,他屏住呼吸,同時在心裡按照一秒一次報數的頻率默默計數。

在數到七,也就是屏息七秒後,他再把那口氣緩緩吐出,吐出的同時依然是在心裡默默計數。

八秒鐘後這口氣才全部吐完,然後緊接著又是四秒鐘的屏息。

做完這一次循環,他又閉上眼睛用四秒鐘吸氣,七秒鐘屏息,八秒鐘呼氣,四秒鐘屏息……

就這樣反複幾次循環之後,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迅速下降,從劇烈跳動變得平緩,而他整個人也因此完全放鬆下來。

等他再次將目光投向南安普頓安克禁區裡時,雙方球員的“糾纏”已經結束,主裁判也退出了禁區。

利澤公園球場同樣變得安靜,泰恩球迷們有再多的不滿和憤怒,現在也必須暫時壓抑住,他們不能在王烈主罰任意球的時候,對他造成任何乾擾……

王烈向主裁判看去,後者把哨子放入嘴中,再次確認人牆位置沒有偷偷往前挪之後,他吹響了哨子。

嗶——

王烈助跑。

很快就來到足球跟前,他掄起右腳踢向足球!

也幾乎是在他踢球的同時,人牆中的南安普頓安克球員們紛紛原地起跳,同時用力伸長脖子,想儘一切辦法增加人牆的高度。

但足球沒有向著人牆的方向飛來。

王烈在觸球時,右腳腳內側削中足球右下部。

就像是乒乓球中的“削球”一樣,足球飛起後奔著後門柱而去!

人牆中的南安普頓安克球員們隻能扭頭,看著足球飛向那邊。那裡有他們的門將,所以他們心裡也並不慌。

南安普頓安克門將喬納森·懷特在王烈起腳的時候,身體重心就偏向了近門柱,但他很快就看見足球奔著後角飛來,他連忙切換重心,身體晃了一下後,蹬地撲向後門柱!

後門柱距離他並不遠,他有信心可以封堵住角度。

尤其是當他騰空而起時,看見足球其實是奔著角旗飛過去的,他更是在心裡鬆了口氣……

但這口氣最終噎在他嗓子眼兒裡!

因為他看見本來應該是飛向遠端角旗區的足球竟然在空中兜出了一道非常誇張的弧線,又拐回來了!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騰在空中,隻能儘量將自己的手臂伸長,除此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

在他眼裡,時間似乎都變慢了。

他能夠清晰地看見足球強烈自旋——儘管時間變慢了,足球的轉動依然很快,和周圍空氣劇烈摩擦,一點一點,硬生生的改變了飛行軌跡,在空中飛出了一道回頭彎!

他的手沒有碰到足球。

因為足球拐向的地方離他太遠……

拐彎的足球開始向下墜,猶如重回大氣層的洲際彈道導彈,擦著橫梁下沿,飛入球門!

就像是一塊巨石被投入到了平靜的水麵中,剛才還很安靜的利澤公園球場爆發出巨大的轟鳴!

“王——!!!球進啦!!漂亮!!就像之前他無數次做到過的一樣!他再次拯救球隊!絕殺對手!”

“王!王!王——烈!!對於這位中國任意球大師來說,這個球簡直就像是點球一樣!在比賽的傷停補時階段,泰恩起死回生!!2:1!!在比賽最後時刻他們終於領先了!”

原本坐在電視機前挺直身子看這個任意球的赫爾登,從嗓子裡發出一聲像歎息又像是泄氣的哀鳴,然後整個人都向後癱在了沙發裡。

他心臟猛烈跳動著,將血液泵向全身,但他的身體卻連抬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好像是心臟在瀕死之前最後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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