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也抹了下那墓碑流下的水。
伸出小舌舔了下,這個時候,狐狸外型的他,更像是小狗舔舐。
“是鹹的,是淚水。”
但蘇離嘗不出什麼求救的感覺。
不過他懂,這怕是沈宴特有的能力。
沈宴也站起身,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求救,也不知道前麵的那些人為什麼自殺,墓碑上又為何寫著會做錯事。
但我覺得當麵告訴我比較好。”
他說著,來到最開始的那個墓碑,就是吳天人這個家主墓碑的麵前。
閉著雙眼,回想著能用的術法。
突然,他雙眼都帶著些微火紅。
腳底出現和蘇離腦門上那符咒一樣的符文。
都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四道門。
他想將自己的靈氣透過門彙聚,而不外泄。
從而增加術法的強度。
驀地,那地上的符咒出現火焰,將整個吳天人的墓碑都燒起來。
沈宴道:“有什麼問題出來說說,躲在裡麵乾什麼?
現在就是你吸收不掉我的靈氣,我也不會讓你再吸收我朋友的。”
沈宴的火焰似乎有破壞這處陣法的趨勢。
但是靈氣還不夠。
整個地麵的陣法忽明忽暗,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
但不得不說,沈宴確實觸動了本來看不見的東西。
隨著那墓碑都被燒黑,果然從墓碑出來一縷魂兒。
是一個很乾練的男子。
能看得出,他死時還很壯碩。
手臂,肩膀都是肌肉,額頭和脖子還有青筋。
皮膚黝黑,衣服裡塞了些符紙。
生前絕對是長久乾這行的人。
他說:“小兄弟,切莫動怒。”
沈宴雙拳緊握,“你少廢話,我怎麼可能不動怒?
我帶來的小弟出不去,我朋友的靈氣都要被你吸乾了,你跟我說不要動怒?”
不過沈宴收了火焰。
因為他自己也清楚,自己隻不過虛張聲勢。
目前真實的靈氣,根本不夠突破這個吸靈氣的術法。
所以他得通過探知更深層次的事,來把狐狸流失的靈氣,拿到自己手裡。
說白了,他要知道自己比對方差在哪。
互為替代,本就應該狐狸虛弱,自己變強,結果沒有,憑什麼!?
那皮膚黝黑的壯碩男子說:“你的朋友被吸收靈氣,證明他是不好的,是偽仙,他占了彆人的位子。
你沒事,證明你是正位,那這樣,他怎麼能算是你的朋友?正邪不兩立,正位與替代者,也不兩立。”
沈宴聽這言論,嘿,電視上演的出現了哎。
自以為是正義之士。
“什麼不兩立,我的事,用得著你管?!
你知道什麼叫在其位謀其政嗎?
不屬於自己的事,不要管,管了就是多管閒事!”
沈宴指著那群狗,道:“我小弟們,好好的在外麵當流浪狗,招誰惹誰了?
就算它們咬人,也咬不到你這個鬼吧!”
黝黑的男子隻笑了一聲。
“這個確實對不住,這些流浪狗可能隻是在附近覓食,被波及罷了。
但我們想救更多的人,想消滅更多的偽仙偽神。
所以隻能犧牲少部分不太重要的生命,去挽救更多的生命。”
沈宴一聽,覺得他簡直在說狗屁。
不,說狗屁都侮辱狗了。
“什麼叫不太重要的生命?
這世間還有不太重要的生命嗎?”
黝黑的男子又說:“當然,就比如說,你走路都有可能看不見一隻螞蟻,從而踩死它。
你在意一隻螞蟻被踩死嗎?
我知道你是什麼,狗修煉成精的嘛。
你不吃肉?不會打死蚊子?
再說了,任何花花草草,植物都有可能修成正果,那這麼一看,誰都是生命了,你在意嗎?”
黝黑的男子還做了個例舉,試圖讓沈宴好好想清楚。
因為沈宴修煉成精,甚至成仙,才能做更多的事,幫助更多的人或者彆的動物。
這麼一對比,沈宴就是重要的生命。
而那些死野狗,就不是重要的。
“天真降下來災厄,你肯定在被優先救助的名單裡。
因為天也知道,救了你,你就能去救更多的人。
難道不救你,去救什麼阿貓阿狗,去救什麼老弱病殘?
他們是無用的,隻能拖累彆人。”
沈宴嘴巴張了張。
不用說,他百分百就知道,這貨說得一點也不對。
可是他想反駁的時候,竟然詞窮。
不知道要怎麼把這個人說通。
反倒是對方,自覺說得很對,沈宴受教。
於是又說起來。
“這地底下是貔貅,是我們一族供奉的仙家,從元朝開始,到明中時期,一直都靠這貔貅與我們配合道術,布陣、保命、消災解難,甚至是過去朝代更替的戰亂,我們也護周圍百姓平安無事。
但為什麼會把它壓製在地底,是因為……
到了最後,我們才知道它是偽仙。”
黝黑的男子談到這,雙手手臂都青筋暴起,雖然是魂兒的狀態。
好像自己做了多麼錯的事一樣。
他說他們家族曆代所拜仙家,都是一隻貔貅,最初肯定是正位者,但不知哪一年,正位者沒了,變為了偽仙。
因為他們家族裡有先祖已經通過算卦算出,是在吳天人這代,貔貅仙家要曆劫。
但是這位仙家怎麼都無法曆劫成功,才引起他們的懷疑。
於是才有的猜忌與鎮壓。
“我們是正統,到了我這代,發現我們都是與偽仙合作,或者通過偽仙幫助而做事。
簡直是奇恥大辱,愧對上天賦予我們一族的殊榮,也愧對列祖列宗。
所以……”
沈宴聽後,指著地上剛才通過火焰灼燒,才能顯露出來的巨大陣法,道:“所以你們創造了這個隻會針對偽仙偽神的東西?”
“正是。”
他表示:“小兄弟,你若出去,我可以直接把你送出去,鑒於你是正位者,我還可以替你開個先例,讓你的狗和這些野狗的魂兒一並出去。
因為你是正位,你教導出來的魂魄也好,動物也罷,有很大可能也是正位。”
黝黑的男子指著蘇離,道:“但他不行。
替代者,必須死在這裡。”
蘇離聽後沒有什麼錯愕,隻是笑笑。
點起一根煙,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