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洛鳳苔往裡走,但屋裡乾乾淨淨。
你要說有個鬼有個魂兒的害她,她這麼說我也認了,問題是啥也沒有。
老太太竟然將矛頭對準我。
“都害我,以前還挨個害我,現在竟然找來外人害我,讓他們都死……不得好死!”
“尤其今天那小姑娘,還看相,我呸!
心裡不定怎麼詛咒我死呢!但我就不如她的願!我讓她渾身難受,天天鬨病!”
哎喲我去!
我這暴脾氣,我受不了!
一麵之緣,用得著這麼詛咒我?
再說,我害她什麼,她有什麼可值得我害的!
現在電視上會說什麼被迫害妄想症,這老太太就是,比那個還嚴重!
洛鳳苔看出我生氣,便道:“沒必要,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咒一咒,十年壽。
你就當給你加壽了,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我歎了口氣,關鍵是誰願意被陌生人詛咒啊。
這樣子就可以理解宋姐一家兒女的心情了。
還不是陌生人,是自己的老娘。
緊接著,這宋老太太從床上徹底下來,跑到牆邊去,以耳貼牆。
你叫我聽,啥動靜也沒有,因為是一梯一戶,隔音很好。
但是宋老太太卻自言自語說:“彆砸了,彆砸牆,讓不讓我睡覺,在我身上缺德,沒有好報,我詛咒你們男的都斷子絕孫,女的都渾身發爛!”
我擦……
這老太太,嘴真毒啊。
洛鳳台則讓我查查臥房和衛生間,看看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去查客廳和廚房還有陽台。
我倆現在越來越默契,他說的時候,我都已經往老太太的臥室走著了。
主要老太太邪乎,很難叫人不懷疑。
我發現臥室的方位有那麼點不對。
床在正北,這倒沒什麼問題,可對麵是南方位,竟然放著一排打火機,煙碟、燒水的壺、甚至是冬天用的暖爐,都在這個方向。
彆看我不懂風水,但是小時候我奶奶可說過,南方位是不能放火屬性東西的,尤其針對家裡火氣大的人。
南方位本就屬火。
再放火屬性的東西,就是火火相加,不吉。
火代表旺,也代表火氣,南邊越放火屬性的東西,越叫人愛生氣。
像宋老太太這種,這個位置放打火機等東西,完全屬於助長她的火氣,讓她無法平靜,心煩意亂。
此時洛鳳台過來,問:“你有什麼發現沒?”
我立即如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你呢你呢?”
他也說有。
“客廳盆栽不對,確切地說,是盆栽裡的土不對,養植物也好,彆的也罷,不管養什麼,都得是活土,這才能讓上麵的東西被滋養。
但是這盆栽裡的土,是死土。”
我一看,確實,白天我都沒發現,盆栽裡的植物都粘嗒嗒的,馬上要死了。
洛鳳台又跟我普及了下死土是什麼。
平時這東西不好搞,眾所周知,鄉鎮村落等地,自家小動物死後埋進土裡,一是可以當肥料,二是這樣讓主人有一種,它還在,它一直都在的感覺。
但這有個弊端,就是少量的,一兩隻,三四隻,埋進同一塊地裡沒問題。
可是如果大量的動物屍體,都埋在小小的一塊地方,這塊土地便成為死地。
“細想就知,大地滋養萬物,草從泥土中生,樹從泥土中長,繁花在泥土中盛開,那死氣大於肥料的情況下,還能滋養萬物嗎?”
聽到這,我打了個響指。
“像水牙村,那種死氣的雨也滋養不了萬物一樣,而且屍變的死嬰埋進土裡,周圍小花小草全枯萎了,就是因為死嬰的死氣太大。”
“孺子可教。”
洛鳳台說我越來越聰明了。
我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心想真的嗎?
彆回是捧殺。
不過就算捧殺,我也開心。
我又說:“那也就是有人專門給宋老太太拿死土養花,死土肯定不好,又增加這個房子的死氣,還有南方位放火,又在拱火,所以宋老太太才這麼邪乎?”
“彆的都對,就是這樣做隻會讓暗鬼化形,宋老太太這個心性,是沒有改變的,也就是說宋老太太從一開始就壞。”
“哦~”
我轉身,對著宋老太太“呸”了一口。
反正我倆是魂兒,宋老太太也看不到。
洛鳳台扭過頭,以側臉對我笑笑。
“你真是……調皮!”
“可能和沈宴在一塊,待久了吧。”
洛鳳台聽到從我嘴裡出來沈宴的名字,笑意又收回了。
“你學點好。”
有了線索,洛鳳台決定去找本地的地仙兒,也就是土地神,問問死土是哪塊區域,從而來看看到底是誰所為。
我倆這次再往外穿牆,剛出來,就看到我倆的肉身變了位置。
直對著牆,也就是直對著我倆魂兒出來的位置。
而且姿勢都變了。
我的肉身,姿勢變為雙手掐著洛鳳台肉身的脖子。
我倆都嚇了一跳。
而且這還是第一次,我看到洛鳳台的表情帶著驚訝。
但很快,洛鳳台表情改為憤怒。
“沈狗,出來!”
沈宴從角落裡緩緩出來,小聲說:“怎、怎麼了?無聊……擺弄一下,有什麼大不了,小氣!”
我也才拍拍胸口。
原來是沈宴啊。
“不是,沈宴,你不在酒吧好好待著,你來這乾什麼?還有你現在身體行嗎,這出來,與蘇離相聚那麼遠,不難受啦?”
“嗯……他、他給了我一撮毛……我實在、實在擔心水姐,所以聞著味兒,來看看……”
他還說,一來就看到洛鳳台和我的肉身在這。
雖然他傷是傷不了洛鳳台,但他也不能讓洛鳳台好過!
於是才擺了這個姿勢。
“……”
“……”
我和洛鳳台聽到這個,不知要說什麼,所以都動了動嘴,然後又都什麼都沒說出來。
能做的就是我和洛鳳台趕緊回到肉身中去,自由控製自己的身體。
後來乾脆,我們三個一起去找地仙兒,沈宴說那撮毛,能堅持四個小時,讓他不難受。
沈宴還邊走邊吸氣,說:“水姐,這個鎮子……鎮子的土地,好像、好像都死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