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2點。
威天陽和上百遊擊隊員回到了裴廓德酒店。
遠遠看去,亞哈房間的窗子還亮著燭光。黑色的身影矗立在窗前,琥珀色的眸子與赤紅之瞳對視,隨後,離開了窗口。
當他來到7樓時,707房間的門隻虛掩著。
威天陽推門而入,腳下的地毯被換過,沙發扒了套子,被橫在牆邊。
他仰頭看去,天花板上掛著的老鼠們,在鐵籠裡睡的正香。
老鼠不都晚上活動麼…
小小的蠟燭擺在桌角,已經燒的隻剩瓶蓋薄,白蠟粘在桌沿上,凝結成了淚滴狀。
亞哈靠在椅子上熟睡著,雙手搭著椅子把手上,雙眼眯起,脖子歪到一邊,脖頸和鎖骨從睡袍裡露出大片,麵頰微微泛紅。他的胸前似有鼓起,白色長發順著椅子腿兒垂落到地麵,胸腹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
借著那明滅不定的燭火,亞哈的樣子怎麼看都是個極為誘人的熟睡中的女子。
威天陽咚的一聲將裝有炸彈的手提箱放在了桌子上。
“唔……”亞哈猛地抬起頭,揉了揉眼睛,麵色憔悴。
“你剛才還醒著。”威天陽道。
“遇到麻煩睡大覺。”亞哈一邊笑道,一邊伸了個懶腰,鎖骨和脖頸的線條隨著雙臂的伸展而變化著。
“明天下午1點,不……今天下午1點,天泰藥業會有一個車隊,在郊外養豬場等著轉運難民。”威天陽道。
“我知道他們在哪兒,一直都知道。開戰以後,他們一直在買難民,先關在工廠,然後送到收容站。我就是要用這顆炸彈,去把那座工廠炸了。”亞哈撫摸著手提箱,緩緩站了起來。
他雙手撐在箱子上,彎著腰,胸口露出來些許,白發垂落,欲遮欲掩。
威天陽忍不住,朝亞哈的胸口看去,但亞哈此時已經打開了手提箱,身子直了起來。
箱子開啟之後,發出嗤的一聲,氣閘泄氣的聲音,白色的冷霧從手提箱頂端的翻蓋裂縫裡冒出來。亞哈拉開折疊的箱蓋,冷霧繚繞之中,炸彈顯現出真容。
它是銀色的,隻有一顆西瓜大小,從中間往兩端收窄,頭尾皆有紅色的圓環,造型樸實無華。
手提箱裡有防滾架結構,牢牢的將炸彈錮在當中。並且,還有一個溫度調節裝置。
“這麼小,真的能炸平賀山?”威天陽不太相信。
“當然不能,他們在吹牛,不過這小小的一顆把我們的酒店炸成廢墟,倒是不在話下。”亞哈笑道。
“也足夠把那個工廠炸成廢墟。”威天陽點頭道。
“星巴克和哢嚓跟你一起去。”亞哈道。
“我一個人就行。”威天陽搖頭。
“星巴克可以暫時讓範圍內火藥的熔點上升到4萬度。約等於點不燃,槍械全都得啞火。哢嚓能將他目視的人定住3秒。他們能幫你很大的忙。”亞哈堅持道。
見威天陽沒有說話,亞哈又補充道:“再說了,你還不知道怎麼用這玩意……”他指了指炸彈,“哢嚓知道。”
威天陽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對了……因為你之前那次不成熟的行動,導致我們被超能力特種部隊盯上了。”亞哈又道。
超能力特種部隊?
“雞蛇國最近入境了一個正牌兒的超能力特種部隊,我的門路保得住這家酒店,但你們出了那片人工林……就會被他襲擊,敵在暗處……”亞哈說著,緩緩饒出桌子,赤著腳,踩在那木頭地板上,嘎吱嘎吱響。
他走到矮櫃旁,端起馬克杯。
籠裡的老鼠醒了,吱吱吱的叫起來。
“以實瑪利……如果碰到那個特種部隊,彆跟他糾纏,趕緊跑回來……我能護你周全。”亞哈看著威天陽,柔聲道。
“我沒想當烈士,如果我打不過他,一定會跑回來。”威天陽笑道。
“試都不要試……我們是半成品……我們是……沒有封口的倒三角……”亞哈的聲音有些顫抖。
威天陽揚起左手腕,向亞哈展示被劃掉的印記,傷口結形成了兩條褐紅色的痂。
“這印記,打在了你腦子裡。亞哈。我以為你早把它劃掉了。”
威天陽說完,轉身離去。
被屠殺一空的營地……
淩晨4點,天空已經發白,六輛灰色suv開進營地,十多個手持manwa重型自動步槍的保鏢下了車。
穿著黑色西裝的光頭保鏢下了車,他身高一米九,戴著墨鏡,皮膚黝黑,下巴上有一撮白色胡渣。
光頭做了個手勢,保鏢們便結隊前往營地四周搜查,留下來六個保鏢聚攏在車隊中央的那輛suv旁。
光頭朝著車隊中段的suv走去。這輛suv停在原地,左右搖晃著,裡麵傳來咿咿呀呀的曖昧之音。
他敲了敲車門。
過了片刻,車子停止了搖晃,又過了一會兒,車門開了,從裡麵鑽出來個高大的金發男人。
“都死了。”光頭道。
“cmen~ivememe~”
黑漆漆的後座裡,飄來沙啞低沉的女聲。
莫比迪克回頭,笑道:“閉嘴,你這小婊子。等我辦完正事……再來……懲罰你。”
他轉頭,看了看營地周遭,接著捏住鼻子。道:“這她媽臭啊。”
“屍體都被堆在那裡了。”光頭保鏢指向白色房子的後端。
“雞蛇國不缺屍體,親愛的沃森。你說,這營地裡有沒有我們想要的?”莫比迪克笑道。
此時,沃森的對講機傳來音訊:“wefindsmethin……inwhitehu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