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的話說完,謝安彤心裡這才清楚的明白,這場不對稱的戰爭,體現在方方麵麵!
這是記憶力與想象力的戰爭,“想象力”對那些未知事物的構建,自己這邊哪怕是陸策,也絕不可能做到比【知識】更好!
而作為詞彙的記憶聯想,還是漢語方麵的,本來該是她最擅長的方麵,但【歡愉】的這一手,卻還是將它無情的扼殺了。
“蛤玲莫”這種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玩意,居然是這個宇宙中存在的東西,是眾神對祂的音譯!
這還玩什麼?那不就是說,自己一切在這方麵的設計,全都已經成為泡影了嗎?
就算是她真的能將詞彙引到一個在漢語中從沒被作為開頭的字上,對方用這種方式,也是可以瞬間瓦解。
那還說什麼?
鬼知道這個宇宙中,那些自己未知的東西都被命名為什麼!
謝安彤頓時感覺有一種特殊的窒息感,忍不住的自言自語道:
“這在詞語接龍中完全就是近乎作弊的手段。”
天空之上,仲裁人的聲音也在此時十分恰當的響起。
“本遊戲沒有出現作弊行為,蛤玲莫確實是在遊戲開始前,就已經存在且被眾神命名的生物。”
“遊戲繼續。”
謝安彤:
她當然沒有真的質疑神在這裡麵作弊,隻是那種完全被規則之外的力量所碾壓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尤其這方麵,按理說該是她的強項,之前的遊戲中她往往是力不如人,這次,麵對【知識】,卻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被完全碾壓了。
【無趣,這就開始用這些詞彙了嘛,本來可以和她多玩玩。】
【知識】冷哼了一聲,祂沒有和謝安彤說話,祂是在和【歡愉說話】。
這種事情是確保祂不敗的,但實際上祂覺得自己用不著這些手段也不影響贏。
【嗬嗬,小妮子,其實我是為了你好。】另一邊的【歡愉】也是不理祂,而是一臉自得的對著謝安彤說道。
【我提前告訴你,祂有這種手段,你就不用再多浪費力氣了,你看祂多壞,還想讓你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絕望呢。】
【所以說,你現在動用一下你那聰明的小腦袋,想想有沒有什麼彆的樂子吧。】
聽著【歡愉】好像是帶著幾分安慰的話語,謝安彤感覺自己是一點沒被安慰到,可能還更絕望了。
而聽著祂的話,【知識】隻是不屑的搖了搖頭。
【嗬嗬,知識不是小聰明,不是你們那些無謂的彎彎繞繞,而是成數量級的,絕對的碾壓。】
【無所謂,我說了,我有時間,你們可以隨意的嘗試,直到你們深刻的認識到】
祂的話還沒說完,這邊異常凝重且壓抑的氛圍,便是突然被一個無厘頭的聲音打斷了。
“唉臥槽!這哪來的這麼一群大頭兒子?”
海邊,一直觀察著遠處黑海和骷髏的陸策,突然蹦起來叫道。
隻見近海的邊緣,突然出現了一大堆好似水母一樣的東西。
但那明顯不是水母,那是被“生之力”所召喚出來的“蛤玲莫”。
他們的頭部好像是那種圓柱形的大蘑菇,一個個都是兩米多的直徑,像是大果凍一樣。
而他們身下的觸須,卻是完全的不成比例,大概隻有六七根一尺長的觸手,在地麵上蹭著前行,一顫一顫的。
由於這種過於不成比例的造型,被陸策直接稱之為“大頭兒子”。
一群“蛤玲莫”把海邊都直接堆滿了,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被陸策抬起一腳,直接踢翻了一個。
這翻了可就再站不起來了,幾個觸手在上麵晃悠著,異常的可憐,剛來這個世界,就被一個藍臉精神病霸淩了。
身前是絕望的黑海,身後是被【知識】碾壓的遊戲,但這並沒有影響陸策和這完全沒見過的物種玩的開心。
【喂,那個叫什麼來著,苦痛小子,遊戲可是還進行著呢,到你了,時間可是快沒有了。】
看他玩的開心,【歡愉】還十分好心的提醒了他一下,要知道可是連仲裁人都沒提醒陸策!
“什麼?啥遊戲啊。”
謝安彤抬頭之後,也是看到了天上仲裁人社區的身前,那已經快要走到儘頭的進度條,頓時急忙喊道:
“詞!到你了,說詞!”
畢竟是過載狀態,陸策做出什麼她都不意外,要是真的處於狀況外把遊戲忘了, 那就樂了。
“什麼詞啊?我說什麼。”
“隨便!詞語接龍,到你的字是‘莫’。”
“詞語接龍?什麼玩意,這破遊戲也拿出來瞎搞啊,誰設計的。”
【知識】:
“嗯,o,那就模糊吧,這應該是符合要求的吧。”
陸策想了想之後,好像是隨便給了一個詞彙,舉起手指,趕在了倒計時的最後一秒。
謝安彤忍不住的鬆了口氣,卻是正好看見陸策看了過來。
“你好像有點緊張和僵硬,沒關係的,就像你剛才自己說的,隨便說就好了。”
說著就回頭繼續玩“蛤玲莫”去了,順手又錘翻了一頭。
謝安彤:?
他是在暗示我什麼
不管如何,在這遊戲中,“模糊”的效果已經是開始生效。
和之前的所有人不一樣,這是一個十分抽象的名詞,並且陸策腦子裡幾乎什麼都沒想!
也就是說,這個“模糊”完全是按照遊戲的標準,自己進行了結算。
瞬間,穩定的好好的遊戲世界,再一次的搖晃了起來,整個世界像是被什麼光芒刷了一下,變得異常的明亮!
海水上的反光都不見了,好像畫一樣異常的不真實,甚至遠處的絕望之海,都看起來清晰了不少。
仲裁人都麻了,這家夥隨便說兩個詞,都引起世界動蕩是什麼意思,這遊戲純粹是在玩自己吧!
而這還不是世界搖晃的真正原因,最嚴重的是,此時眾神臉上那雲山霧罩的模糊感,開始逐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