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餘他們確實是來請神的。
當時被玄清公救下後,他們在張海泉等緝魔司武師麵前說想供奉玄清公,以表感恩之情,不是說說而已。
家人知道他們當時在淮江上的遭遇後,也讚同他們於家中供奉玄清公的神位牌。
神位牌的製作比塑神像簡單多了。
田老餘他們來之前就特意找人製好了神位牌,這是他們對供奉玄清公的誠心。
而後他們才帶著神位牌,來到縣衙門前找張海泉。
忐忑不安的等待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見到張海泉身影,田老餘等人連忙迎了上去。
“張大人,打擾您了,您當時說若要供奉玄清公,便來縣衙找您,我們都決定要供奉玄清公,神位牌也準備好了,這才來此打擾您,您看……”
張海泉掃了他們手上捧著的神位牌一眼,點了點頭。
“沒有打擾,都跟我進來吧。”
張海泉轉身進了縣衙,田老餘等人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亦步亦趨的跟著進去。
去往神堂的路上,田老餘等人微微低著頭,都不敢多看。
縣衙這種地方,對於他們這種老百姓來講都是威嚴且遙遠的。
以前還從未想過,還有不犯事進縣衙的可能。
片刻後,張海泉帶著他們到了神堂外。
“裡麵便是玄清公的神像,你們捧著神位牌,挨個進去問神意請神。”
田老餘等人好奇又敬畏的看向神堂內高坐的白玉神像。
乖乖,玄清公這神像……怪好看的,做的怪好的。
隻看了兩眼,田老餘他們便匆匆收回了目光。
即便隻是一尊神像,他們也不敢一直盯著看,生怕冒犯了神靈。
張海泉怕他們不知道怎麼請神,還按照萬安縣的請神流程與祭詞教給他們。
“……都記住了吧?挨個進去請神吧,記住一定要誠心啊。”
田老餘等人忙不迭的點頭,挨個捧著神位牌進神堂。
請神的過程很順利。
對宋玄清來說,田老餘等人的請神與當初的賈大貴請神差不多。
這種個人的請神,可以讓他與其神位牌建立聯係,通過神位牌降臨。
但無法形成轄地標準。
並且,因為田老餘等人請神用的是神位牌,宋玄清是無法通過神位牌使用神通合神的。
畢竟連神像都沒有。
神位牌可以說是一個非常簡易的“錨點”。
其實這種個人供奉,不論是神像還是神位牌,都不會承托他太多的本源力量,就算是毀了,所承擔的代價也遠遠比不上以轄地為範圍的神像。
……
待請完神,田老餘等人便回田家村了。
回到家,將神位牌擺上,再放上供品。
一家人又鄭重其事的上了第一柱香。
“玄清公保佑……”
田老餘等幾家人要在家中供玄清公神位牌的事,在田家村不是什麼秘密。
甚至可以說是眾所皆知。
田老餘他們可絲毫沒有隱瞞自己在淮江上的遭遇。
並且一開始還試圖勸說村中其他人也供奉玄清公。
甚至還大膽提議想在村中修一座玄清廟。
隻是大家聽熱鬨歸聽熱鬨,真像田老餘他們一樣在家中供那位玄清公的神位牌,甚至修玄清廟,那是不可能的。
連田老餘他們講述的自己在淮江上的遭遇,不少人都是將信將疑。
畢竟他們未曾親眼得見,總有人會不信其真實性。
而且這故事的核心還是一位未曾聽說過的神靈——玄清公。
若田老餘他們說是淮江江神,那不少人說不定還會信。
即便他們都沒見過淮江江神顯靈的神跡。
而玄清公?沒聽說過。
比淮江江神還厲害嗎?
有這種想法的村民不少。
這下見田老餘他們真把玄清公的神位牌供在自己家裡了。
不少村民忍不住道。
“你們真把那位玄清公的神位牌供家裡了?”
田老餘:“那不然還跟你們開玩笑不成?玄清公殺妖邪救我們性命,供奉玄清公那是應當的。”
“這位玄清公的名諱我們以前都沒聽說過呢,你們真不是認錯了?真不是江神?”
田老餘:“什麼話?武師大人都說了那是玄清公,武師大人還會騙我們這種貧民百姓不成?而且今日我去向玄清公請神,玄清公的神像那可是擺在縣衙裡的!”
“那你在家中供著玄清公的神位牌,江神那邊呢?你不怕江神不高興啊?你這可是對江神的不虔誠啊。”
靠水吃水,淮江江神在長埠縣許多百姓的心中可以說是刻入腦海。
尤其是靠淮江維持生計的漁民,對淮江江神更是敬畏不已。
說到對淮江江神不虔誠不敬畏,淮江江神會不高興,那許多人都是會緊張害怕的。
長埠縣信仰彆的神靈,或者個人在家中供奉彆的神靈的確實是有,但也確實是少。
而在長埠縣,這種少不是沒有緣由的。
田老餘又想起自己被邪祟拖入水下,掙紮絕望的時刻。
他祈求了淮江江神。
但最後救了他們性命的,是玄清公。
“玄清公會保佑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