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被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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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城百裡外,官道上。

一輛馬車正在慢悠悠地朝西南方向駛去。

馬車中,一個俊秀非凡的年輕人盤腿而坐,緩緩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

楚昭無聲歎了口氣:“沒事,不過要恢複巔峰,需不少時日。”

李長生留在他體內的壓製力量實在太堅固,如果不是他修煉的天地熔爐經神妙無比,除非李長生親自出手,否則一輩子都隻能停留在大逍遙境。

眼下隻能水磨豆腐慢慢磨,據他估計,得要一兩年的功夫才行。

“沒事就好。”雨生魔鬆了一口氣:“你此番入天啟太衝動了。”

楚昭懶得反駁什麼,有些疑惑道:“說起來,北離哪來那麼多高手?一個天啟城就有二十多個逍遙天境,半步神遊也有好幾個,我就奇了怪了,北離有那麼多高手,當年我們西楚,還有你們南決和北闕怎麼敢圍攻北離的?”

雨生魔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朝廷中人,我怎麼知道。”

一旁的趙安苦笑一聲解釋道:“陛下,我們西楚當年也不弱,您看看天外天就知道,我們當年也有好幾位逍遙天境的高手,如果劍仙不死,儒仙不受重傷,現在也是與李長生和謝之則一樣的神遊玄境了。”

好像也是這麼回事,西楚其實不是沒有高手,隻是死的死,殘的殘而已。

彆的不說,趙安如果不是身受重傷,現在也應該是和濁清一樣的半步神遊高手。

而南決本身就是隻比北離弱一線的皇朝,再加上北闕,起碼在高手層麵上不會落於下風。

也就是李長生太過逆天,以及北離還有諸葛家相助,否則當年一戰,西楚和北闕未必會敗。

正想著呢,古塵突然問道:“你入過神遊,能感覺到李長生到底有多強嗎?”

楚昭想了想,苦笑道:“深不可測,入神遊之後,他給我的感覺依舊如山嶽一般,無法撼動,也就是他對我沒殺心,否則此番出不了天啟。”

趙安忍不住一驚:“李長生真那麼厲害?”

“他的修為,應該已經超脫了神遊玄境,而且修煉功法無一不是當世絕頂。”

楚昭說著,發現馬車內的幾人皆一臉凝重,又笑道:“不過伱們也不用太擔心,我修煉的功法比他的更強,給我十年時間,他未必是我對手。”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然後車外傳來了無作使的聲音。

“陛下,是暗影樓的人。”

楚昭嗯了一聲,“讓他進來。”

片刻,一個黑袍年輕男子鑽進了馬車。

“陛下,嶽麓城剛剛傳來消息,七日前,娘娘主動對北離發起了戰事,如今已攻下兩座城池。”

“你說誰?”楚昭好似沒聽清。

“皇後娘娘,召集大軍,對北離發起了戰事。”

這回聽清了,楚昭驚道:“你說玥瑤主動挑起了戰火?!”

也不怪他驚訝,嶽麓城任何一個人主動發起戰爭,他都不意外,但玥瑤……她可是一直在勸他不要挑起戰爭的。

誰能想到,玥瑤竟然會主動挑起戰火啊。

黑袍人嗯了一聲:“好像是娘娘以為您死在了天啟,為了給您報仇。”

楚昭愣了愣,很快就想到了緣由,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把自己收集到的密卷拿了出來。

“這些東西整理一下,然後散出去。”

“這些是?”一旁的趙安問道。

“我在天啟城中找到的密卷。”

楚昭回了一嘴,吩咐道:“除了密卷上記載的那些事之外,就說蕭重景欲借殺我之機,除掉鎮西侯府獨孫,斷鎮西侯府一脈的香火,但被琅琊王蕭若風帶領北離八公子所救。

把蕭重景如何忘恩負義,心狠手辣,過河拆橋,兔死狗烹的好好宣揚宣揚。對了,還有當初北離大將軍葉羽,如何被誣陷謀反滿門被殺的事也編排一下。”

說到這裡,楚昭頓了一下:“嗯,就說蕭重景當初答應青王蕭燮,隻要成功構陷葉羽,就讓青王繼位,但事後卻出爾反爾,打算傳位琅琊王,琅琊王文武雙全,有情有義,是北離下一任皇帝。

還有蕭重景手下的兩大殺手組織,影宗和驍龍衛是如何暗殺北離朝廷大臣,獵殺西楚北闕遺民,屠戮北離子民,也給好好宣揚宣揚。

接下來暗影樓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做一件事,全力給蕭重景這老王八蛋破臟水。”

黑袍人收起密卷,點頭道:“屬下明白。”

楚昭轉頭看向趙安:“對了,放出消息後,趙大監你找機會去殺幾個北離手握重兵的權貴,雙管齊下,到時候整個北離自然會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陛下放心,老奴明白!”

做成是影宗或者驍龍衛動的手,趙安簡直不要太熟悉,畢竟這些年沒少乾。

“去吧。”楚昭擺擺手,又朝駕車的無作使喊道:“加快速度,全速趕回嶽麓城。”

七日後。

雲林城,西南道上的一座小城。

城外,一個小村落裡有幾十戶農家。

十幾年前北離滅西楚和北闕的時候,一些受傷軍卒被安置在此地,隨著他們的親眷彙集到此,便在這裡安了家,形成了一個村落,名為太平村。

儘管已經過去十幾年,而且還受過傷,但畢竟是戰場上下來的軍卒,以至於這個太平村的民風十分彪悍。

也正是因為民風彪悍,他們才能在如今流民四野的環境中相對安然。

可是,安然並不能填飽肚子。

隨著南邊的戰事接連失利,流民不斷增加,糧食一天一個價,再加上官府征糧,讓本就不富裕的小村子雪上加霜。

作為村裡的裡長,李二虎頭發都愁白了。

“裡長,如今家裡糧食不多了,要不我們也逃吧,再不逃,都不用等到西楚人打過來,我們就得餓死了。”

一個村名愁眉苦臉的看著李二虎。

李二虎抬頭掃了眼村裡的眾人,見他們一個個餓的麵黃肌瘦,不由搖頭歎息:“我家裡還有些糧,家裡沒有糧的去我家裡那些回去,我去城裡看看情況。”

“裡長,你家也好幾口人,給我們,你家吃什麼?”

“對啊,你那點存糧也不夠大家都過冬啊。”

“前天二狗子在草堆裡看到流民,想來是有人想打我們莊子的主意,要不我們也逃吧。”

“狗日的流民,活膩了,竟敢打我們主意,打死他。”

“最近幾日流民越來越多,我們才多少人?”

“怕什麼,大不了都不活了。”

“行了,都彆說了,我先去城裡看看情況。”

見眾人七嘴八舌,越說越激動,李二虎連忙高聲打斷了他們。

這時,遠處跑來一個身材乾瘦,衣衫襤褸的青年,張著一口大黃牙,手舞足蹈的喊道:“有…有……救了!”

“嗯?”

眾村民尋聲望去,不由滿臉疑惑。

李二虎緊皺眉頭,沉聲道:“什麼有救了,二狗子,你把舌頭捋直了說。”

名叫二狗子的青年氣喘籲籲道:“裡裡長,我剛聽許先生說,城裡開始放糧了。”

“許先生!”

李二虎似乎對這位許先生意見很大,怒斥道:“誰讓你跟他說話的,不是讓你見他繞道走嗎?”

“我,我……”二狗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其餘村民相互對視,不禁麵麵相覷。

這位許先生,名為許慕。

是六年前來的村子,剛來村子的時候,除了已經過世的老裡長外,其他人都十分不待見他,因為他是北闕人。

老裡長也就是李二虎他爹,早年讀過兩年書,比普通百姓明白些事理,知道許慕是讀書人之後,原本是準備弄個村學請許慕教書來著。

隻是什麼讀書識字,正經老百姓誰學這玩意兒啊。

此前村裡不是沒有讀書人,結果日子過得窮困潦倒,勉強娶個老婆,都因為太窮和離了,那讀書人最後也餓死了。

更彆說,這個許先生還不是北離人。

所以,一開始就遭到了李二虎帶頭的年輕人反對。

一來,在他們看來,讀書沒有用。

再則,北闕人可是他們北離人的仇人,讓仇人教育下一代,這不是禍害北離嗎?

要不是當年他爹堅持把人留下,李二虎早就把許慕趕出村子了。

六年過去,許慕算是融入了村子,但也隻能住在村口,平日裡大多時候都在城裡給人代寫書信,與村民交集不多,村裡人也不敢跟他多說話,就怕裡長李二虎發火。

現在二狗說城裡放糧,還說消息是許慕告訴他的,一些對許慕有點好感的村民,心思便開始活絡起來。

一個村民壯著膽子道:“裡長,我昨日瞧見許先生進了城,想來消息不會有假,要不,咱們進城去看看。”

李二虎沒回答,而是問道:“許慕人呢?”

“他把消息告訴我,就收拾東西進城了。”二狗回道。

正說著,又一名年輕人朝這邊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焦急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官差又來了。”

為什麼要說又?

因為自嶽麓城挑起戰事後,差役已經三番兩次下鄉征糧了,要不然他們也不至於連這個冬天也熬不過去。

一時間,眾人鳥作獸散,瘋狂往家中奔去。

李二虎則一臉凝重的跟著年輕人朝村口跑了過去。

“趙大哥,你們怎麼又來了,村裡真沒糧了。”

為首的官差當即一腳踹了過去,笑罵道:“你少他娘的給老子打馬虎眼,你什麼人,老子還不知道,不過我們今日不是來征糧的。”

“那你們這是?”

“征兵。”

“還不如征糧呢。”李二虎苦笑道。

姓趙的官差歎了口氣:“沒辦法,西楚人已經占領了開陽城,他們派了一隊人馬朝我們雲林城而來,朝廷方麵是讓我們先拖住,等嶺南的鎮楚軍分兵過來,而我們城中的防備力量,你也知道,城主大人眼下隻能征兵。”

“又敗了?”年輕人驚道。

一提起這個,姓趙的官差就怒火不已。

“可不是,他娘的,那些人真是廢物!”

想當年,他們北離滅西楚不過用時半年而已,現在竟然讓西楚大軍半個月連下十二城。

雖然嶽麓城的西楚人突然發起戰爭,打了他們北離一個措手不及,甚至一些城池公然反叛開城投降。

比如:西楚剛剛占領的開陽城,晏家家主就公然反叛,讓西楚人毫發無傷的占領了開陽城。

但即便如此,半個月便連下十二城,也著實讓人難以接受,尤其是他們這些曾經參加過滅楚之戰的老卒。

除了廢物之外,他實在找到其他詞來形容前方抵禦西楚的大軍。

“聽說現在的西楚人有些不一樣,他們好像有什麼火炮,是攻城利器,我們拖到大軍前來嗎?”李二虎一臉擔憂道。

官差想了想,回道:“據探子回報,朝我們而來的人馬不多,隻有一千人左右,也沒有帶火炮,應該問題不大,而且城主大人也有其他拖延的辦法。”

“什麼辦法?”

“去城裡你就知道了,走吧,去叫所有人進城。”

另一邊,雲林城中。

一個中年人正陪著一個年輕公子哥在城中閒逛,在他們不遠處,差役小吏們正在放糧、施粥。

滿地流民,沒有任何秩序可言,擁擠在施粥放糧的草棚前排隊,也看不出個先後。

而且據楚昭的觀察,有不少人領完糧食之後,又插入了領粥的隊伍。

關鍵,看著他們穿的破破爛爛,實則身材卻頗為魁梧,長得或許稱不上白淨,但也絕對算不上黝黑,明顯就不是逃避戰亂的流民莊稼漢。

“看來不管是什麼時代,真正能領到救濟的,永遠隻有那麼一小撮窮人,而大部分領救濟的,都是家裡不缺吃喝的有錢人。”楚昭歎息道。

一個身穿寬鬆長袍的中年人讚同的點了點頭:“公子,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是城中大戶人家的奴仆,其中甚至還有城主府的人。”

如果城外太平村的人在此,就能認出來說話的中年人赫然便是村裡的許慕。

“城外的情況怎麼樣?”

“城衛軍正在到處抓人。”

“不是征兵嗎?”

許慕搖搖頭,又點點頭:“是在征兵,但他們也在抓人,在抓西楚人。”

正說著,一隊軍卒朝這邊走了過來。

就在雙方插肩而過時,領頭校尉突然停下了腳步。

“看幾位麵生,似乎不是我們雲林城之人。”

“不錯,我們是來此的商販,沒想到遇上雲林城戒嚴,許進不許出,隻能留在城中。”

“商販?”

校尉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番,最後目光落在楚昭身上,哈哈笑道:“看公子的衣著打扮,想來家底十分豐厚。”

“略有薄資。”

“眼下西楚餘孽來犯,不知幾位可願助我等守城?”

楚昭眼神中殺意一閃而過,玩味笑道:“我若不願呢?”

校尉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冷笑道:“這位公子,可聽說過破財免災?”

楚昭雙手一攤:“我沒錢。”

“看來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校尉冷哼一聲,大手一招:“來人,把這二人給我抓起來。”

“你憑什麼抓我們?”許慕怒吼道。

校尉一笑:“就憑你們是西楚派來的奸細。”

“我們不是。”

“是與不是,我說了算,還愣著乾什麼,給我抓起來帶走!”

因為楚昭沒有反抗,許慕自然也不好反抗。

於是乎,在天啟城攪動風雲的西楚新皇,就這樣被一隊巡街士卒給輕而易舉地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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