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君皆是妖族出身,按理說和畢方同屬一族,就算沒有同族之宜,也不該是仇敵關係,畢竟許多妖族都羨慕上古妖族所創造的輝煌。但話說回來,也正是因為同屬妖族,才使得他們關係勢同水火。畢方等上古妖族對於現今妖族非常鄙夷,認為他們太過弱小,居然讓人族成為天地主角,這是他們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並且自持身份,希望所有妖族臣服他們,未來再創輝煌。隻是部分妖族願意聽從調遣,亦有部分妖族不願意和他們為伍,比如說十天君,他們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願意陷入紛爭之中,再者上古妖族在他們眼中是喪家之犬,跟隨著能有什麼前途?上古妖族雖然要休養生息,但還是派出屬下對這些‘叛徒’進行打壓,十天君的親朋好友不少死在其中,所以雙方不僅沒有同族之宜,更有著不小恩怨。以前的十天君肯定不敢報複,因為實力不允許,但這麼多年跟隨老師通天教主修行,實力突飛猛進,今日相見,自然要報當年之仇。首先出手的是秦完天君,隻見他飛下城頭,從百寶囊中取出三首幡,擺在跟前,道:“貧道今日在此城下擺陣,若是有人能夠破陣,貧道自是不會再與之為敵,離開此地,日後見到上古妖族退避三舍。”畢方聞言,見對方不過天仙修為,能有多大能耐?“哼!跳梁小醜罷了,可有破陣者?”畢方問道。“屬下願往!”隻見一麵目猙獰,四臂兩頭,背生肉翼的妖王走了出來,向畢方請戰。“好!破其陣法,取其性命,讓他們知道和我們作對的代價。”畢方惡狠狠的說道。“屬下遵命!”妖王向著秦完走去,而秦完也借助三首幡布下陣法,名為‘天絕陣’。城頭上,天仲見來破陣妖王修為幾近真仙,頓時眉頭蹙起,心中有幾分擔憂。這些日子相處,天仲已知十天君近些年來聽從老師講課,收獲頗豐,領悟出了‘十絕陣’,隻是這陣法並未完善,想要抵擋一位近乎等同真仙的大妖,無疑是困難的。天仲已經做好準備,稍有不慎,他將出手救人。“師弟莫要擔心,秦師弟並非莽撞之輩,定有仰仗,咱們靜觀其變即可。”金靈聖母安慰天仲一句,天仲點點頭,目光盯著城下。此時兩頭四臂妖王已經入陣,隻覺陣內颯颯寒霧,蕭蕭悲風,原本並無懼意,當下卻心中凜然。秦完對上古妖族毫無好感,再者陣法並未完善,也不敢大意,於是趕緊晃動三首幡,催動大陣,頃刻間雷聲滾滾。陣內妖王聽到雷鳴聲,心生懼意,知此陣難破,想要逃離,不想還未來得及逃走,便被雷聲震為粉碎,身死道消。“嗯?!”畢方見屬下照麵被擊殺,當即一驚。秦完大喜,說實話,此陣之威力遠超預料,而這陣法乃是通天教主演先天之數所領悟,頓時對老師的敬佩之情更加深厚。“好厲害!”天仲也沒成想秦完能夠照麵擊殺一位實力遠勝自己的對手,意外之餘更是大喜。秦完誌得意滿,返回城樓。眾人上前自是恭賀,片刻後,趙江天君道:“下一場由貧道來!”趙江落下城頭,位置正好是剛才秦完所站之地,手中寶光一閃,一把紅幡出現,招動處,上有雷鳴,下有火起。“貧道於此擺‘地烈陣’,不知那位妖王破陣?”畢方聞言,心中惱火,已經死了一位妖王,此戰不能再敗,於是看向身邊一位鳥頭妖王,道:“你去破陣,務必功成!”畢方本身就是禦火的宗師,至於鳥頭妖王則是同族後裔,在禦火一道手段頗高,正好可以去趙江的地烈陣較量。“屬下遵命!”鳥頭妖王飛身而起,直接入陣。“小小陣法,看本王破之!”鳥頭妖王入陣後,頓時渾身火焰衝天,地烈陣中之火根本奈何不得對方,令趙江天君有些手足無措。“趙師弟的火遁之術不如對方,以火攻火難以建功。”金靈聖母提醒道:“此地烈陣蘊含雷火之力,可用雷法,必能破敵。”金靈聖母說話聲音並不大,但畢竟與趙江距離頗近,被趙江聽見,趙江回頭感激的看了眼一眼金靈聖母,隨即晃動紅幡,撤去火遁,改用雷法。鳥頭妖王禦火手段高超,遇到雷法立馬敗下陣來,本想逃走,可惜被趙江劈死當場,化為灰飛。“承讓承讓!”趙江天君獲勝,心情大悅,返回城樓趕忙向師姐道謝。“多謝師姐提醒!”金靈聖母點頭道:“你在雷法上的手段仍舊生疏,所以采取火遁之術,這是你的短板,今日得勝實屬僥幸,日後應當多加修煉。”“師弟曉得!”趙江感謝不已。兩戰皆勝,天仲心情大好,同時對於十天君所領悟的十絕陣也刮目相看,問道:“哪位師兄下場讓師弟再見識一下你們的陣法之利?”“這有何難?為兄獻醜了!”董全天君出戰,來到城下,手持黑幡擺下‘風吼陣’。陣起,內裡風火大作,火為三昧真火,風為三昧神風,皆是先天之氣,較之剛才的天絕陣以及地烈陣,看上去更顯凶險。“此風火之力,就算肉身成聖,恐怕也難逃一死。”天仲感慨一句。身邊諸人連連點頭,表示同意。如果天仲不是晉升大羅金仙,而以當初剛剛肉身成聖之軀,絕不敢輕易入陣。正感慨間,隻見畢方麾下一位肉身強悍的牛頭妖王前來破陣。這牛頭妖王已經是肉身成聖,非同小可,但正如天仲之前所言,這般實力入陣,必死無疑。天仲乃是以混沌之力煉體,達到肉身成聖都不敢涉足,更不要說其他肉身成聖者。事實也正如天仲所料,那牛妖入陣之後,陣內頓時間風火交作,萬仞齊攢,牛妖四肢立成齏粉,再過片刻,身體化膿,死的不能再死。“下麵該我了!”袁角天君迫不及待出馬,手中同樣持一杆黑幡,高歌道;“玄功煉就號‘寒冰’,一座刀山上下凝。若是人仙逢此陣,連皮帶骨儘無憑。”“陣起!”話音一落,隻見陣內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塊如刀劍,內藏玄妙。“何人入陣受死!”袁角因為之前三名同伴大發神威,亦是情緒高漲,自認所創陣法不輸前者。“氣煞吾也!”畢方見袁角如此猖狂,恨不得出手將其滅殺,以他能力什麼陣法都是紙糊,但若是由他出手,想必城樓上的兩位大羅金仙不會袖手旁觀,再者對一個天仙出手,有失顏麵,隻能目光一橫,道:“爾等速去破陣!”前三次都是派一位妖王,這一次畢方卻是打算多派人手,哪怕以多欺少也要贏下此陣,方皆心頭之恨。“大人放心!由我兄弟二人出手,保證馬到成功!”說話的是一位馬臉高瘦漢子,身邊亦有一馬臉漢子,看來是一對兄弟,妖王修為。“小畜生莫要猖狂,待你家馬爺爺殺你!”兩位馬臉漢子入陣,分持兩杆長槍,任寒冰襲擊,難傷分毫。“看來這兩妖有點能耐!”天仲意外道。“此二妖合力,真仙難抵,這一仗恐怕袁角師弟有危險。”金靈聖母道。“無妨,若是有失,師弟出手便是。”天仲將開天劍抵在地麵,一副胸有成竹之態。如果不是十天君非要顯威,他早就殺向畢方,將他宰了以泄心頭之恨。畢方麾下有十二諸侯歸降,這對天仲的打擊不小,這恐怕是冰山一角,北地背叛的諸侯肯定不止這些,至於這些諸侯如何處理,天仲已經在心裡給他們判了死刑。背叛者隻有死!一點姑息的可能都沒有。隻有用如此狠辣手段,才能起到警示作用。大商自建國以來,對於八百諸侯向來寬仁,一是商國建立他們功不可沒,二是以仁德教化,但如此行為,還是養出了白眼狼。此時畢方麾下十二諸侯已經是驚弓之鳥,他們在看到天仲到來的時候便已心驚膽寒,如果畢方大敗,他們肯定不會有好下場,所以在內心深處,還是希望畢方取得勝利,畢竟對於貪生怕死的他們而言,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這十二諸侯大多有共同特點,那就是都很年輕,多為繼承爵位沒多久的年輕諸侯,他們沒有經曆過殘酷的鍛煉,心誌不堅,死亡麵前難免屈服,隻是之前勸降蘇明的鄭陵是個意外,他的背叛著實意料之外,但也正應了‘人心難測’四個字。城下交手仍在繼續,袁角所煉‘寒冰陣’終究時日尚短,再者兩馬妖實力不俗,袁角漸漸不支,最終無奈撤陣而逃。“小畜生休走!吃你家爺爺一槍!”兩馬妖見袁角逃走,趕忙追趕,天仲見狀準備出手,不想金光聖母搶先一步。“師弟稍安勿躁,且讓師姐來對付他們!”金光聖母化為一道金光去接應袁角,隻見飛金劍握在手中,以一敵二,竟然不落下風,袁角得了空隙逃回城樓上。“貧道丟人了!”袁角心情低落。“師兄不必如此,勝敗乃兵家常事,剛才師兄以一敵二,打不過也不丟人。”天仲寬慰一句。袁角仍舊情緒不高,隻能由他自己調整狀態。“貧道有一陣,兩位可敢破陣?”交手之間,金光聖母道。“有何不敢?!”兩馬妖取勝自得,聞言直接應下,也是自持實力出眾,不將金光聖母一個女流之輩放在眼裡。短暫停手,金光聖母開始布陣,所布陣法名為‘金光陣’。“這兩馬妖難逃一死了。”金靈聖母斷言道。“哦?何以見得?”天仲意外道。十天君中,金光聖母是唯一的女流之輩,向來低調,平日不顯山不露水,天仲眼中不過天仙修為,如此修為,不可能是兩馬妖對手,但金靈聖母的話,顯然對金光聖母的實力有更深了解。“師弟有所不知,金光師妹早已踏入真仙之境,隻不過一直沒有說罷了。”金靈聖母小聲道,唯有天仲聽到。天仲頓感意外,但隨即明白金光師姐為何隱瞞,全因照顧另外九位天君麵子。這邊說話功夫,城下突然響起一聲慘叫聲,天仲趕忙看去,隻見有一馬妖被陣中金光一照,頓時化為膿血。“好厲害!”天仲驚訝道。陣內金光一擊必殺,著實令天仲感到意外。另外一馬妖見狀,心中大怒,死的乃是孿生兄弟,誓要報仇,落在金光聖母眼中卻是愚蠢至極,隨即指揮陣內二十一麵寶鏡齊齊向著馬妖照去,馬妖避無可避,頃刻間步了後塵,同樣化為膿血而亡。畢方一方再隕兩員大將,原本挽回幾分薄麵,再次丟的乾乾淨淨,氣的差點當場吐血。“師姐厲害!師弟今日真是開了眼界。”天仲待金光聖母回到城樓,讚歎道。“師弟見笑了,末流手段,不及師弟萬一。”金光聖母很謙虛道。“哪裡哪裡!師姐要是這麼說,師弟就該無地自容了。”袁角天君吃了敗仗,並未對天仲這邊帶來什麼影響,畢竟金光聖母又挽回了局勢,此時孫良天君也想布陣殺敵,於是招呼一聲,來到城下布陣。“黃風卷起黑砂飛,天地無光動殺威。”“任你神仙聞此氣,涓涓血水濺征衣。”孫良天君布下‘化血陣’,頃刻間血氣彌漫,雷響處,風卷黑砂,令人不寒而栗。天仲見狀,眉頭一蹙,不僅他如此,金靈聖母亦是露出幾分凝重之色。此陣法煞氣極重,實乃左道手段。“此非良陣,諸位師弟要勸誡慎用之。”金靈聖母衝秦完等天君提醒一句。秦完等人點點頭,表示同意,隻是看樣子也沒有太上心,金靈聖母見狀沒再多言,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可強求,提醒之語隻能點到為止。“好凶煞的陣法。”畢方見狀,道:“哪位破陣,重振士氣?”“老熊願意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