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光心裡麵想些什麼,天仲一清二楚,而這也是雙方能夠站在一條戰線上的根本所在。如果你願意聽天由命,那麼和天仲便形同陌路,如果你願意去嘗試‘我命由我不由天’,那麼和天仲可以成為夥伴甚至盟友。天仲需要盟友,因為盟友越多,成事的可能性越大。獨自作戰遠不如找一群誌同道合的同伴並肩戰鬥。天仲離開東海之後,下一個目的地是女媧宮。天仲並沒有去過女媧宮,好在來之前從師姐金靈聖母口中得知位置,半日後來到一座天上宮闕。宮殿氤氳環繞,仙音陣陣,靈鶴飛舞,霞光籠罩,實乃難得一見的仙家聖地。天仲不由心中比較,就算是碧遊宮也遜色一籌。“何人打擾女媧宮清靜?”天仲站在宮外,女媧宮內走出一女童。“貧道截教天仲道人,有事相求,特來覲見女媧娘娘。”女童名為彩雲童子,得聞是截教弟子,上下打量天仲,嘀咕道:“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截教有個天仲道人?”天仲出道滿打滿算才二十來年,對於仙人而言轉瞬即逝,對截教不多加注意,知道天仲的人的確在少數。這個時候,宮內又有男童走出,乃是碧霞童子,向著天仲一行禮,道:“娘娘在宮內等道長,道長請!”天仲見女媧娘娘讓他進宮,心中不免一喜,想來以女媧娘娘的神通,自當算出他的來意,既然肯見想來會讓他如願以償。“多謝!”天仲向著女媧宮內走去,入宮後很快見到女媧娘娘,一位神聖雍容的美麗女子,對方乃是聖人,天仲不敢放肆,僅是看了一眼便趕忙低下頭,俯首道:“截教弟子天仲道人見過女媧娘娘,娘娘聖壽無疆!”“你就是天仲?”女媧娘娘上下打量天仲,露出讚賞之色,道:“不愧是異數,入道修行不過二十載便成就無暇之體,又配合大商國運穩固大羅金仙修為,實在是了不起。”“普天之下,凡修行之輩,無人能出其左,當得上天下第一人。”“娘娘廖讚,天仲愧不敢當。”天仲聽了女媧娘娘的話,暗暗咋舌。什麼天下第一人,這不是捧殺?“你之來意本宮已經知道,奈何此乃逆天之舉,不可為之,所以這戊土之精不能送你。”女媧娘娘乃是順應天命成聖,天仲要逆天而為,女媧娘娘自然不會和他‘同流合汙’,雖然送一份戊土之精不算什麼,但凡逆天之舉,女媧娘娘皆不會為之。順應天命,方為聖道。天仲還沒開口,女媧娘娘就拒絕,心中難免低落。“將你召進宮便是為了看看你,如今看完了,你便退下吧。”女媧娘娘下逐客令道。天仲無奈歎口氣,正所謂勢必人強,自己隻能被呼來喚去,還不能有絲毫脾氣,膽敢有不滿流露,女媧娘娘絕對不會輕饒他。正所謂聖人之尊不可犯。之前為何被關在東海泉眼,還能不長記性?“天仲叨擾娘娘,著實不該,這就告退!”天仲緩緩後退,走出女媧宮,隨即禦劍而去,先行返回天靈觀。女媧娘娘在宮內,目光看向宮外,似乎視線能夠穿過宮牆,看到外麵的天仲,搖了搖頭,道:“若是不與大商生死與共,有通天道友庇護,一生無憂無慮豈不快哉?”“逆天而為,談何容易?”·····················································天仲離開女媧宮後,直接返回天靈觀,這來回也不過一日光景罷了。夜晚時分,天仲回到天靈觀,金靈聖母有所感應,出門相迎,像極了等待丈夫歸家的妻子。“師弟!”天仲來到金靈聖母麵前,問道:“這一趟可順利?”天仲拿出天一真水,道:“敖光那邊自無問題,隻是走了一趟女媧宮,女媧娘娘不願摻合此事,拒絕贈予戊土之精。”說到此處,難免一歎。“此事師弟無須著急,畢竟這‘五行聖體’非一朝一夕,慢慢想辦法。”金靈聖母勸慰一句,天仲點點頭,表示理解。任何事情都沒有一口吃成胖子的道理。天仲將天一真水交給金靈聖母,隨即各自回房休息,期間天仲尋思要不要去找大師兄幫幫忙,隻是略一思考,此事又給否決了。逆天之事,截教同門還是少參與為好。第二日一早,天仲聽到外麵的練劍聲音,出門查看,見敖晴和豐饒師姐弟正在修煉,露出滿意的表情。敖晴還小,劍法練的不倫不類,對此天仲也不著急,至於豐饒則是得了三分真傳,加以時日,必然會成為天仲的得力助手。天仲昨天晚上想了一夜,雖然不願意尋同門相助,但碧遊宮內典籍極多,或許能夠從中找到另外四行之精的下落,所以天仲跟兩個徒弟招呼一聲,禦劍向碧遊宮而去。此番返回碧遊宮,天仲沒有去見老師,因為知道老師正在修煉,不願打擾,他徑直前往道藏殿,裡麵書籍包羅萬象,天仲不時翻閱,希望找到蛛絲馬跡。“師弟怎麼有空回來?也不說一聲。”大師兄多寶道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天仲看的入神,卻是沒有注意到。聽到大師兄的聲音,天仲趕忙行禮,解釋道:“師弟有些事情想從書中尋找答案,知老師和師兄在修煉,便沒有打擾,還請勿怪。”“哦?這殿內書籍,為兄雖不能說倒背如流,卻也了然於胸,師弟有何疑問,儘管道來。”多寶道人笑道。天仲聞言卻是露出為難之色。他現在所做的事情,不願意同門參與,甚至最好連知道都不要知道,如今大師兄開口,他卻不好開口。“怎麼搬出了碧遊宮,與大師兄都生分了?”多寶道人佯裝生氣道。天仲沉吟片刻,歎了口氣,將顧忌以及目的道出。“師弟不願師兄參與,也不願連累師兄,還請諒解。”“哈哈!”多寶道人笑道:“小師弟卻是有心,但此番作為卻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