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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不能罵了,他還有精神體。
巨大的阿拉斯加犬精神體蹲在他身邊對著尼克斯犬吠不止。
隊內其他犬屬的哨兵對尼克斯說“老大,他罵的好臟。”
尼克斯從手臂上抽出一條束縛帶,往奧格精神體的嘴上“啪!”的一甩,將它的狗嘴也套上了。
一人一狗用一樣的眼神怒瞪尼克斯,對尼克斯的傷害為0。
尼克斯不知道從哪找出一根煙點上,居高臨下看著奧格,“多大了狗崽子,像你這樣的要是在我隊裡,得被我練死。”
奧格對他翻了個白眼,精神體收了回去。
尼克斯哼笑了聲,不再管他,將注意力放到浴室中。
他瞥了眼在組裝零件的霍凜,雪狼瞧瞧的抬起爪子,摁住了浴室的門把手。
霍凜頭也不抬的用精神體咬住雪狼的尾巴,將它往屋外拖去,“你要是這麼閒,出去吹吹冷風,讓你的腦子冷卻一下。”
“你就裝吧你。”尼克斯往滿是灰塵的沙發上一躺,閉上眼睛說“我看你能忍多久。”
霍凜不理會他,黑豹守在浴室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屋內充斥著沉悶腐朽的空氣,可尼克斯鼻息間卻滿是俞夏的味道。
那不是俞夏的信息素味道,隻是她身上淺淡的體香,就是這點味道,都能讓他回味很久。
俞夏給他做了深層的精神疏導後,他腦子裡就都是她這個小海豚了。
哨兵對向導的渴望是刻在基因上的,尤其是在哨兵精神圖景上留下印跡的向導,等於是在哨兵的靈魂上刻印,無論如何都忘不掉她。
過去也不是沒有高級向導為他精神疏導,但和俞夏的感受完全不同。
其他向導從小就是接受過正規的訓練,不止是精神疏導,還有對待哨兵的態度。
哨兵是野獸,是武器,就不能是人,至少不能是一個正常的人。
於是,向導們就當他們是野獸,是武器。
誰都會怕野獸,尤其是向導們的工作還是安撫野獸。
能力較弱的向導精神疏導會比較表層,但也可以短暫的安撫哨兵的精神躁動。
能力強的向導會速戰速決,絕不在哨兵的精神圖景中留下任何痕跡。
除非是他們自己的監護人,或是契合度很高的哨兵,不自覺被對方吸引。
於是,在白塔中被從小諄諄教誨的向導們,以及從會說話起就熟練背誦向導保護條例的哨兵們,對雙方都非常客氣。
一方是不太願意和野獸共處的客氣。
一方是不得不客氣,不然監督者就會對他們不客氣。
當然,這得是雙方沒有過高的契合度,或是向導沒有突然發生結合熱,哨兵沒有精神暴動的情況下。
不然任何條例在他們麵前就是空談。
例如眼下的情況,能忍住全靠霍凜尼克斯他們良好的素養和超強忍耐力。
不然他們早就因為亂七八糟的信息素打起來,或是強製給俞夏標記了。
一個野生的向導,一群在禁區被放逐無人管製的狂躁哨兵。
狗看了都得搖頭說完蛋。
哨兵,骨子裡確實是容易失控的野獸。
尼克斯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好的忍耐力,但他還有這麼多的隊友,他要是第一個失控,又如何去壓製其他哨兵。
不過這裡比他更難受的,隻會是霍凜。
他也是最危險的,因為俞夏和他精神鏈接,在他精神圖景中標記了他。
他隨時可能會被誘發結合熱。
俞夏在浴室中泡的差點又睡過去,她實在不舍得從水裡出來。
泡在水中讓她一種異樣的滿足感,焦躁的精神也感覺好了許多。
她從小就很喜歡水,喜歡遊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海邊長大的緣故。
她在南方基地出生,基地比較靠海,在天氣好的時候,父親母親就會帶她去海邊。
不過去海邊的機會並不多。
她所處的那個時代全球氣候變得很怪異,可能上一秒還晴空萬裡,下一秒就狂風暴雨。
下雨下雪下冰雹放在一塊都是常態。
更多時候,她隻能在基地的泳池中遊一遊。
“咕~”
俞夏麵前冒出幾個泡泡,她定睛看去,看見一個小小的龍腦袋從水裡悄悄的冒出來,一雙和他鱗片相近顏色的豎瞳定定的望著她。
俞夏“巴魯?”
她記得這支哨兵隊伍中就隻有巴魯的精神體是龍。
小火龍對著俞夏叫了兩聲,朝著她貼來。
它一直乖乖呆在角落,也不敢去打擾俞夏,就怕霍凜把它也扔出去。
俞夏將小火龍捧在手中,好奇的摸著它的腦袋,仔細觀察它身上的結構和鱗片。
之前她不是忙著跑路,就是在做精神疏導或是沉睡,都沒有機會了解哨兵們的精神體。
她在巴魯的精神圖景中就見到了他的精神體,隻是沒有這樣近距離的觸碰過它,它實際的體型也沒有這麼小。
小火龍被她摸了幾下,直接就癱軟在她的手心了。
俞夏看它這副模樣,問“很舒服嗎?”
小火龍沙沙的叫喚了聲,用腦袋不停的蹭著她的手掌。
怕龍角刮到她,小心翼翼的用下巴蹭著。
俞夏還是第一次見到“龍”這種生物,以前隻是在書上看到,是媽媽給她說的童話故事裡的生物。
她還和媽媽說以後也要養一條龍,這樣等龍長大了就可以騎。
那樣一定很酷。
等她長大後,才知道世界上沒有龍。
但現在有了,就在她的手心中,還是一隻可以變得很大的飛龍。
於是,俞夏問“巴魯,我可以騎你嗎?”
巴魯腦袋宕機了一瞬。
騎,騎什麼?
外麵豎著耳朵的哨兵們“???”
尼克斯猛地睜開眼睛,長長的嘶了聲。
霍凜差點捏碎手裡的零件。
正守在外麵的巴魯“嗷!”的一聲倒地不起。
奧格對他們投以鄙視的目光一群不要臉的聯邦狗!好好的向導被他們騙成什麼樣了!
俞夏看突然倒在她手心的小火龍,說“不可以嗎?就騎一下下就好。”
俞夏很有禮貌的說“如果不可以也沒關係,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騎一下下。”滿足一下她小時候的好奇心。
“如果冒犯到你,請無視我剛才的話。”她繼續說。
巴魯可以!一點都不冒犯!想騎多久,怎麼騎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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