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的漆黑輪廓,距離陸風所在之地不近。
陸風駕馭黑雲,飛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到達了遠處的海島之上。
檢查一下,這座海島麵積不算太大,隻是大陸架衍生出來的一座小島,島上除了一座靠海為生的小漁村,就隻有一些富有西域世界特色的獸類生存。
“這就是西域之人麼?鷹鼻白膚尖耳朵,難道這些人有著精靈的血統,在巫師世界比較出名的尖耳朵,就是精靈和妖精一族了”
生活在荒島上的漁民中,除了幾個人鍛煉了些肉身技藝,陸風沒有發現其他能威脅到他的強者。
於是,陸風用法術遮掩了自己的身形,混在小漁村中打聽西域之事。
麵對陸風這樣的實力,這些漁民根本沒有什麼反抗之力,他很快就打聽到了不少西域的情報。
這些漁民雖然弱小,但西域世界一些的基本常識,他們還是知道的。
陸風需要的也正是這些。
西域之地因為大陸板塊破碎多海島的原因,地域零碎,諸國林立,政治體係上類似於陸風前世的西方同盟國,現在在泛大陸諸國聯盟中眾位**師的協力鎮壓之下,實現了短暫的和平。
同時因為蒸汽機的出現,整個西域之地暫時進入了蒸汽時代。
“**師,蒸汽時代,超凡!看來這個西域諸國還是挺有趣的!”
有超凡力量存在的西域世界,才是陸風感興趣的存在。
若隻是一個普通的蒸汽時代,那他費功夫去征服這裡,還不如回特蘭迪次級大陸,往周邊海域發展一下自己的紅葉塔呢!
不過,這座小島上信息閉塞,陸風僅是通過這些漁民腦中的知識很了解到這些東西的具體信息。
暫時無法對西域世界的法師職業的強度做出正確的評價。
“要是能找到兩個法師回來研究一下就好了!”陸風輕笑一聲,再度啟航。
陸風發現的這處小漁村,是洛倫丹王國東方近海的一處小村子,隸屬於洛倫丹王國的萊納行省。
離開小漁村,陸風沒花費多少時間,便抵達了洛倫丹王國的萊納行省。
飛入洛倫丹王國的疆域,陸風頓時眉頭一皺。
他飛行的高度不低,迎麵趕上了一團濃鬱的黑雲,黑雲中滿是煤炭燃燒不充分形成的不規則顆粒物。
“看來這洛倫丹王國的萊納行省蒸汽機發展得挺快啊,蒸汽機燃燒的化石能源產生的廢氣已經開始影響自然環境了!”
陸風按下雲頭,一眼便瞧見座規模龐大的城市。
城市裡高聳的煙囪黑煙滾滾直衝雲霄,形成漆黑的雲團遮蔽了太陽。落下的塵埃,讓陸風眼中的整座城市都披上了一層黑色的紗影。
筆直的馬路上,蒸汽機車車來車往,城市中邊緣更有一艘艘富有西域特色的飛艇起飛降落,運送貨物,乘客。
整座城市最令陸風矚目的,還是佇立於城市中心的那座白石高塔,頂天立地,仿若天柱。
“萊納行省的第一城市,沃裡斯城,城中央的高塔,也就是西域這邊**師建立的法師塔了!”
陸風在空中遠遠地打量了一番城中的法師塔,頗感興趣。
這座法師塔,與蒼翠高塔相比提鞋都不配,但已經比陸風那座在特蘭迪次級大陸上建著玩的紅葉塔強上不少。
“我的運氣還算不錯,第一次尋找,就摸對了方向!洛倫丹唯一的法師塔存在,想來在這裡接觸西域諸國的超凡力量也容易一點!”
陸風遠遠的將在雲頭,準備潛入這沃裡斯城。
偷偷摸摸地進城,打槍的不要!
沒摸清楚對方的底細前,陸風可不準備直接和西域世界的**師碰麵。
陸風仿照西域之人的樣貌,改變了一下自己身形和膚色,再套上一身合適的衣服,搖身一變立刻成為了一名西域之人。
動用了些迷惑人心的法術,陸風很輕鬆地混入了沃裡斯城。
沃裡斯城作為蒸汽時代一座走在時代前列的大城市,並沒有城牆,來往進去頗為自由,有洛倫丹王國唯一的**師坐鎮,也沒有多少膽大包天的歹徒,敢在沃裡斯城裡鬨事。
以前冒犯**師神威的歹徒,早就被**師派人吊在了路邊的燈杆上,以儆效尤了。
順利的潛入城中,陸風一邊用強大的精神力偷聽各種消息,一邊為自己尋找一個合適的身份。
想要光明正大地接觸此方世界的超凡力量,沒有一個來路穩定的身份,陸風任何行事都會留下破綻,要是被這裡的**師抓到馬腳,陸風免不得要惹上一陣麻煩。
在陸風的有心注意下,陸風很快物色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低矮的雜貨鋪中,
一位滿臉疲憊,瞳孔中布滿血絲的年輕人,正在和老板購買繪畫用的顏料。
“格羅爾斯,這些顏料的價格,真的不能再低了!你也是知道的,最近各種顏料的原材料都在上漲.要是還不成,我勸你還是去找份工作吧!”胖胖的雜貨鋪老板皮翁堅定地道。
看向麵前的青年,皮翁眼露惋惜之色。
年紀輕輕的小夥子,趕著蒸汽時代的浪頭,跑到沃裡斯來討生活,像極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可是這小夥子腦袋不聰明,以他的學識,去工廠找個班上都在這大城市裡立足。
可惜的是,這小夥子選擇了最艱難的畫家之路,企圖創作出震驚世人的驚人畫作,一步登天。
“皮翁大哥,你不要勸了!我是有天賦的,我一定能行!”格羅爾斯止住了皮翁的勸導,目光堅定的道。
“唉,算了!這些顏料一共三個銀幣!”格羅爾斯的堅定態度讓皮翁沒了多說的心思。
這種小年輕最是腦子一根筋的時候,隻有撞上了南牆,才有可能迷途知返。
皮翁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放棄助人情節,尊重格羅爾斯的命運了。
將兜裡連帶著今後今天的飯錢全部掏了出來,格羅爾斯才勉強勉強付了購買顏料的錢。
抱著顏料,格羅爾斯眼中的興奮,讓他無視了肚子裡火燒般的饑餓感,急匆匆地跑回租住的公寓。
“挺有天賦的小夥子,可惜他不明白一個道理,畫家成名都是在他們死後啊!想當畫家,沒錢,沒勢力玩個屁啊!”
陸風施展法術遮掩了自己的身形,尾隨在格羅爾斯的身後,默默點評道。
太陽西落,黑雲遮天的沃裡斯城更加陰沉,還未到晚上,不少城區已經被黑暗的籠罩。
格羅爾斯對城裡的路還算熟悉,跨越了小半個城區,終於在黑夜徹底降臨前,返回了他租住的芬麗斯公寓。
說是公寓,更像是一個筒子樓,一棟棟樓裡滿是僅能住得下一人的房間。一張床,一個桌子,便是屋裡的全部。
空間閉塞,但勝在價格便宜,沒有額外收入來源的格羅爾斯也隻住得起這種差勁的地方。
格羅爾斯的房間中沒有床,雜亂地放著畫架,顏料等物,房間中任何反光的東西一切可能出現倒影的地方,都被格羅爾斯用黃泥給抹上了。
回到房間中,格羅爾斯第一時間檢查了各種抹上黃泥的地方,確認無誤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麵色猙獰地道:
“伱們彆想出來,等我繪製出那副畫來,就是你們的末日!想殺我,做夢!做夢!永遠不可能!”
格羅爾斯的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拿出買回來的顏料,格羅爾斯古怪地笑著。
詭異的笑容,配合著房間中昏暗的燈光,和他陰鶩的麵容,說不出的怪異,也讓房間多出了一種怪異的寧靜。筒子樓本是喧囂的地方,格羅爾斯的房間中卻是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在這怪異的氛圍之中,格羅爾斯抓緊時間揮筆作畫。
各種顏料在畫布上交織融合,格羅爾斯的筆仿佛帶著一股奇特的力量,將雜亂無章的顏色回歸到他們本就該存在的位置上。
漸漸地,隨著油燈裡的燈油消耗,
一副昏暗色調的海濱小鎮景色漸漸浮現於畫布之上,陰冷的下弦月下,漆黑的海濱小鎮黯淡無光,遠處海水中點點熒光閃爍,仿佛有某些濕漉漉的怪物從海水中鑽出
滴答!滴答!
隨著格羅爾斯的畫作逐漸成型,連水都沒有的小房間中,突然傳出了水滴滴落的聲音。
仿佛是有水龍頭沒有擰緊,滲漏的水滴落在地滴答作響。
聽到這詭異的聲音,格羅爾斯沒有感到害怕,而是麵色通紅地興奮了起來,他連忙從畫架背後取出一麵被黃泥封了麵的鏡子。
將鏡子對著畫布,格羅爾斯顫顫巍巍地伸手扣動了一下鏡麵上的黃泥。
啪嗒!
乾燥的黃泥應聲而落,露出光潔的鏡麵,畫布上海濱小鎮的景色頓時落入了光潔的鏡麵中。
嘩啦啦!
好似是海水的聲音,手握鏡子的格羅爾斯明顯感覺到手中的鏡子多了幾分寒意,更有滑膩的東西攀附到他拿著鏡子的手上。
撫摸,輕吻,擠壓怪異的感覺傳來。
格羅爾斯咬緊牙關,強迫自己撐住。
“一定要堅持住,不然那個怪物從鏡麵中爬出我死路一條!”
狹小的房間中蕩漾著怪異的氣氛,在格羅爾斯看不見的鏡麵之中,幽光閃閃的鏡麵中伸出了無數利爪,似是要鑽出鏡麵,將早已經被標記的格羅爾斯拉入漆黑的鏡麵之中。
嘩啦啦!
在鏡中利爪躁動之時,格羅爾斯投注了大量心血繪製的《夜下海濱小鎮圖》中,漆黑的海水似乎沸騰了,一雙雙閃爍著熒光的眸子愈發清晰,仿佛是有什麼東西要從漆黑的海水之中鑽出。
倒影在漆黑的鏡麵上,海中怪物立刻與鏡麵利爪爭鬥起來。
海中怪物鑽出海水,露出他們章魚頭,人形魚身,手腳帶蹼的怪異形象,他們發出怪異的嘶嚎,與黑暗中伸出的利爪戰鬥。
互相撕扯,合力絞殺。
有海中怪物扯下鏡麵利爪,扯斷撕碎,囫圇吞下肚;也有海中怪物被鏡麵利爪抓起四肢,哀嚎著拖入黑暗之中,陷入寂靜。
在兩方爭鬥之時,格羅爾斯辛苦繪製的《夜下海濱小鎮圖》畫布迅速腐朽,顏料的色彩在飛速黯淡。
“撐住,一定要撐住啊!”
格羅爾斯感覺手中的鏡子愈發沉重,眼前的畫布也將消失,但那可惡的鏡中怪物依舊強勢,一雙利爪在片刻之後已經伸出鏡麵,抓在了格羅爾斯拿著鏡子的手中。
冰涼的,陰寒的氣息傳來,格羅爾斯如墜冰窖,心中發出絕望的哀嚎。
“不,我格羅爾斯還未重鑄家族的榮光,我不要死!”
但格羅爾斯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他的反抗是那麼的微弱,唯一指望的畫作已經失去效力,他即將麵對的隻有死亡。
一隻、兩隻.越來越多的蒼白手爪從鏡麵中伸出,讓狹小的房間仿佛進入了冬天,吐氣成霧。
“我要死了嗎?可惜了,答應羅德管家的願望,還沒實現呢”
格羅爾斯徹底絕望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格羅爾斯的身後響起,語氣輕鬆,格外輕快。
“有點意思!”
格羅爾斯竭力地想要回頭,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他瞪大了眼睛,隻看見一隻溫潤如玉的手。
好俊的手,要是用來做模特
這一瞬間,格羅爾斯突然冒出了個奇怪的想法。
還沒等他發散思維,便見那如玉的美手,輕輕伸出,抓住伸出鏡麵的一隻蒼白手爪,輕輕一拽。
格羅爾斯感覺手中的鏡子中有一股大力傳來。
下一刻,
啵!的一聲!
一團長滿手爪的漆黑怪異事物,便被那隻手從鏡子中強行拽了出來。
陸風輕輕一捏,手中法力湧動,將長滿手爪的怪物團成一個小球,捏在手中。
令格羅爾斯心生絕望的怪物,在陸風手中卻宛若玻璃球的中一般弱小。
“咕咚!”
格羅爾斯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目瞪口呆。
拋了拋手中的怪物,陸風和顏悅色地向格羅爾斯笑了笑,隨後道:
“格羅爾斯先生,你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