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個人,大熱天穿個風衣,神經病吧?”
“可不是嘛,而且還打了個傘,這又沒雨又沒太陽的,打什麼傘啊,嘖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喜歡追求另類。”
城市的街道上,兩個中年大媽低聲議論著,而他們的議論的對象,是一個打扮怪異的年輕男人。
這個年輕男人身穿黑色風衣,身材高挑,打著一把黑傘,和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穿著短袖的人群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不僅如此,這個黑衣男還戴著一副墨鏡,更為他這一身黑的打扮增添了一分神秘色彩。
任誰看到黑衣男,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而黑衣男似乎並不在乎路人異樣的眼光,自顧自地漫步著,似乎毫無目的可言。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黑衣男越走越偏,逐漸遠離了熱鬨的區域,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
突然地,一陣陣嘈雜的聲音傳到了黑衣男的耳朵裡,他停下了腳步。
“就這麼點錢?糊弄誰呢?昊哥昨天不是說讓你帶夠一百塊錢嗎?”
“就是啊,這麼點錢哪夠哥幾個花啊?你小子真tmd欠打啊!”
距黑衣男不遠處的一個胡同裡,一個紅頭發不良少年和一個綠頭發不良少年正對著一個倒在地上身穿校服的瘦弱男孩拳打腳踢,邊打嘴裡邊罵。
這兩個不良少年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平頭男。
這個平頭男雖然長的特彆高大,但他的臉上有著和那兩個不良少年還有那瘦弱男孩一樣的稚氣,顯然年齡也不大。
顯然,平頭男就是綠頭發不良少年口中的昊哥,是這兩個紅綠不良少年的老大。
“好了阿傑阿威,先停手吧。”一直在看戲的平頭男昊哥突然說道,紅發不良少年阿傑和綠發不良少年阿威同時停了手。
隻見那一直被打的瘦弱男孩慢慢地將自己抱著頭的手放開了,然後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瘦弱男孩拍了拍滿是鞋印的臟兮兮的校服,並戴上了一直護在懷裡的黑框眼鏡,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
他緩緩地抬頭看向了平頭男昊哥,但因為內心的恐懼,不敢完全把頭抬起來,隻敢瑟縮著仰視昊哥。
隻見昊哥緩緩地走到了瘦弱男孩麵前,笑著對他說道:
“糞周,哥幾個隻是想找你借點錢,你何必這麼不給麵子,以前咱兄弟倆相處的多好,找你借多少你就給多少,今天怎麼這麼小氣?”
此時的昊哥雖然看著很和氣,但是在這個被稱作糞周的瘦弱男孩眼裡簡直就是個笑麵虎。
糞周,很明顯是個帶有侮辱性質的外號,但是瘦弱男孩對這個稱呼卻沒什麼反應,顯然他已經聽習慣了。
“我,我沒錢了,真的沒錢了,我的錢全都給你們了,現在連生活費都沒有了。”瘦弱男孩懾懦道。
“昊哥,這小子就是欠打,不打不老實。”阿威大聲說道。
昊哥沒有理阿威,他仍是笑眯眯的,將手放在瘦弱男孩的肩膀上,說道:
“看來你確實沒錢了,不過沒關係,你沒錢,你奶奶有錢啊,你奶奶是開小賣部的,店裡肯定有錢。”
聽到這話,瘦弱男孩的眼睛裡頓時充滿了恐懼,他連忙搖起了頭,說道:
“沒錢沒錢,我奶奶也沒錢......”
“沒錢?那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知道你奶奶的店在哪。”昊哥笑著說道,他那搭在瘦弱男孩肩膀上的手微微發力,頓時讓男孩疼得齜牙咧嘴。
瘦弱男孩此時此刻還想再掙紮,還想表示拒絕和不同意,但是當他看到昊哥高大的身材,感受到身上的疼痛時,他的所有勇氣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就這樣,三個不良少年挾持著瘦弱男孩走出了胡同,並看到了一直站在胡同外的黑衣男。
看到這個大熱天穿風衣打黑傘的怪人,三人都愣了一下。
此時此刻的黑衣男站在路中間,剛好擋在三人的必經之路上。小巷狹窄,黑衣男仿佛故意擋著他們不讓他們走似的。
黑衣人的行為自然讓這群不良少年感到很不爽,隻見不良少年們的老大昊哥給了綠發不良少年阿威一個眼神,阿威會意,大喇喇地朝黑衣男快步走去。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擋老子的道?還不趕緊滾!”阿威囂張地說道,彆看他年齡不大,但是麵對黑衣男這個成年人一點不怯,依然十分囂張。
“我叫銀河,是一名勝負師。”黑衣男淡淡地說道,他的聲音很冷,仿佛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黑衣男銀河的聲音很普通,但阿威聽到之後卻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窟窿裡,渾身冰冷。
“什麼勝負師?真是個怪人。”阿威莫名地感到害怕,他的聲音不再那麼中氣十足了。
“來賭一局嗎?”自稱為勝負師的黑衣男銀河再次開口說道。
“賭,賭什麼啊?神經病。”阿威罵道,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底氣越來越不足。
隻見銀河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張百元大鈔,就好像變魔術一般。
“就賭今天會不會下雨,我賭會下,我輸了,這一百塊就是你的了,你輸了......”銀河說到這兒頓了一下:
“我要你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