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裕城齊韓眼裡,藍玉寫的詠梅是必得魁首的,畢竟這首詩不僅是藍玉所寫,更是集結才識到達頂點的大能所改,逐字逐句,都是足以碾壓普通詩詞。
而在評文城肖雒的眼裡,肖依寫的讚菊是必贏之作,因為肖依曾經用這首詩打敗了評文城所有學究,堪稱是此次“才比”的底牌之一。
可這位易安居士李清照的輕描淡寫,讓他們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桌麵宣紙上的字散出金光,頓時飄在空中。字麵越來越大,足以讓所有人看到這位詞人的字句。
《鷓鴣天》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此詞一出,饒是不懂詩詞之人,都回味無窮,讀了一遍又一遍。
心中隻感,妙啊,妙啊!
懂詩詞的藍玉、肖依更是睜大眼睛,盯著那詞句,品了又品,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不出話來。
如此詩句,她們這輩子真的能寫出來嗎?
齊韓望到那詞,隻是心中默念一遍,他就知道碰到硬茬了,麵色鐵青,緊捏酒杯。
而另一旁的肖雒念出《鷓鴣天》第一句,就如癡如醉。
好一句“梅定妒,菊應羞。”以群花作襯,以梅、菊作比盛讚桂花。
無論是藍玉的詠梅,還是肖依的讚菊,頓時被比到了塵埃裡。
一句“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小小桂花被一句竟然描寫的如此形神兼備!念上一句,卻感覺那淡黃色的桂花近在眼前,桂花的清香從鼻子鑽入口中,讓人身臨其境。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無數人將這一句大聲念出,隻覺喝了一口烈酒,酒色辛辣,卻回甘無窮。
過癮!當真是過癮!
如此震撼人心的詩句。饒是齊韓這般人,讀出此詞,也暗暗心驚,這是何等文采,何等才華。
此詞句,百年難得一見啊!
這用詞,誰能相爭啊!饒是評文城的老學究,也寫不出如此佳作!
這篇《鷓鴣天》讓所有人沸騰,卻成了壓在安裕城和評文城身上的大山,無法翻越,無法超過,甚至要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位才氣四溢的女子用桂花之姿將他們的驕傲碾碎了。
若是這場再贏,未央城可就贏了兩場了,不行!絕對不行!
齊韓和林亭如有默契的抬首,一對視,便知對方心中所想。
林亭站起身,抬了抬手道“易安居士一詩定乾坤,在下佩服,隻不過藍玉姑娘和肖依姑娘已比試了三輪,分彆是說景,說思,說愁。若是單憑一首詩詞就定了勝負,未免有些不公平。”
“是啊,如今詞句都是有所準備,若是一篇定勝負,未免太不公平。”齊韓附和著,心中卻是在賭,賭這登峰造極的文采就這一篇。
若都是如此絕句,他們也不用比了。齊韓不信邪,這樣的詞能有多少?他不信這李清照還能說出這樣的詞句。
若是沐子蕭知道他心中所想,怕不是會回一句謝謝,還有很多。
說思,說愁。
這切題,沐子蕭都感覺這位林亭,怕是自己不知道的隊友,押題都能押得如此之準。剛剛他們以說思說愁為題時,自己是有意沒有參與其中。
因為,這兩題,易安居士李清照,可以稱得上是婉約派的祖奶奶,思愁詞句可達臻化之境。
可偏生這兩人不信邪,逼著再來幾篇。
場上玉貓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融化一般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便請易安居士,寫些思,寫些愁。”
讓你們也漲漲見識,多多學習,不必再垂死掙紮。
李清照站起身,提起筆來,一口氣寫了好幾篇,頓時,在宣紙上書寫著閃耀古今文學史的詩句。
一行行詩句從宣紙上化為金字,漂浮在整個梧桐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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