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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長城上,白虎軍大將軍,化神期修士·夏侯磊聽著旁邊的聲音,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應。
他望著遠處百萬妖魔大軍所弄出的萬裡妖雲,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中。
看到這一幕,他身邊的白虎將士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並沒有再多言。
而是陪著夏侯磊一起站在白虎長城上。
如今的白虎長城十分熱鬨,城頭上站滿了巡邏的修士。
不僅如此,這些修士的修為很是不俗。
每一個都是築基期的修為。
上麵的小隊長,更是築基期巔峰,乃至金丹期的存在。
這麼多修士聚集在一起,就算不依靠白虎長城。
他們都有把握能擊退外麵的百萬妖魔。
可這樣一來,就有了個問題。
那就是這群妖魔大軍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連他們都知道這區區百萬妖魔攻破不了白虎長城。
聚集起這大軍的妖魔不可能不清楚。
但他們還是來了。
若是為了‘狩獵’,他們完全可以把兵力分散開,覆蓋整個白虎長城。
這樣一來,雖然更加難以給白虎長城帶來威脅。
卻也讓白虎軍的軍力分散,從而在一定程度上給白虎軍造成傷亡。
但他們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擺出了一副要決戰的樣子。
這和往日出現的情況,截然不同。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夏侯磊作為白虎軍的大將軍,本能的覺得這次的妖魔來襲,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這其中肯定隱藏了什麼特殊的目的。
偏偏他還看不出這目的是什麼。
如此一來,夏侯磊就更加難以靜下心了。
不知看了多久,夏侯磊突然開口道“簡材,你覺得這些畜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聽到夏侯磊的話,簡材愣了一下,隨後他也看向百萬妖魔的方向,思考片刻後說“就這些畜生的想法,一般人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
“十有**還是為了所謂的狩獵,給他們上麵那些大妖獲取更多的血食吧。”
“是嗎……”
夏侯磊看著簡材,似乎並不認同這個說法。
被夏侯磊這麼看著,簡材一時間也有些不確定了。
他試探性的問道“將軍,難不成這些孽畜還有什麼其他目的不成?”
“可就靠他們這點實力,彆說攻破白虎長城了,就連給我們造成大規模傷亡都不太容易。”
“我實在想不出他們除了狩獵血食外,還能有什麼其他目的。”
“是啊,除了狩獵外,他們還能有什麼其他目的呢……”
夏侯磊順著簡材的話,下意識的低語了幾句。
雖然總覺得這次的事情中透露著詭異。
但夏侯磊最終還是決定不繼續在這方麵多想。
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
隻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那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都有一戰之力。
而眼下他們白虎長城要做的事情,便是守護好這裡。
至於其他的,那就交給其他人來處理吧。
想到這,夏侯磊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威嚴。
“傳令下去,讓大家都打起精神來,這一次的大戰不僅僅是一場考驗,還是難得的機緣。”
“隻要能從這一次的大戰中活下去,那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場巨大的收獲。”
“是。”
簡材神情一震,隨後把這些話一五一十的傳遞給了白虎長城上的每個人。
其實就算夏侯磊不說,白虎長城上的眾人也都明白這些。
和平時代,想要獲得軍功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如今仙盟內雖然有不少魔道存在。
可這些家夥咬人的本事沒多少,躲藏的本事卻一頂一。
想要找到這些家夥,往往要花費很多的功夫,最後還不見得能成功。
忙活了大半天,卻不見得能獲得多少功勞,這對於許多修士來說,是一筆不怎麼劃算的買賣。
可這一次的大戰卻不一樣。
在尋常人眼中恐怖猙獰的妖魔。
在白虎軍的眼中,那就是一個個行動的軍功。
是送上門的禮物。
不隻是妖魔們把白虎長城上的修士當做獵物。
白虎長城上的修士,同樣把他們當成了獵物。
時間,就在這詭異的對峙中,不斷流失。
大荒塔,道院大比現場。
因為今天是道院大比的最後一天。
所以這一次的道場,安排在了大荒塔內一個新的道場中。
不過奇怪的是,這一次的道場比起前麵幾個要小上了許多。
之前的每個道場,都是容納十萬人觀看的大場地。
但是這一次的道場,卻是隻能安排兩萬人。
場地小了足足五倍。
除此之外,這一次的門派也十分特殊。
若是沒有門派,那就算沒人阻攔,觀眾都無法進入道場。
普通觀眾對於這個安排倒是沒什麼。
隻覺得應該是蠻荒道院對於這一次的道院大比很是重視,擔心有人在這裡搗亂。
可對於其他那些有心人來說,這個變化無疑是有些古怪了。
“奇怪,大荒塔之前有開放過這種樓層嗎?”
大千山五尊者之一的‘身’,看著遠處正在有序進入道場的隊伍,皺起眉頭。
直覺告訴他,這一次的道場和前麵幾個完全不同。
裡裡外外都透露出古怪。
而旁邊的‘腳’尊者聞言,平靜的說“仙盟方麵有所防備,這不是本來就在我們意料之中嗎?”
“若他們毫無反應,我反而覺得奇怪。”
“這樣的安排,恰恰說明了他們雖然察覺到了問題,但卻始終沒能找到問題的關鍵。”
“這對我們來說,不僅不是壞事,反而還是好事。”
“畢竟人隻有在最自信的時候,才最容易沒有防備。”
“自以為做足準備的大荒塔,恰恰就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也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聽到‘腳’的話,旁邊的另外兩個尊者沉默許久。
最終,他們也都認可了腳的話,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其實不管這個道場有沒有問題,他們都已經沒有選擇了。
哪怕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
他們也必須往裡鑽進。
因為就算有陷阱,他們也覺得依靠那些充足的準備。
他們就算無法完成任務,全身而退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畢竟連九州仙鼎都能欺騙的‘佡皮’,欺騙一下大荒塔的檢查,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而事實也正和他們說的一樣。
三人拿著所謂的門票,很快就進入到了道場內。
此時的道場內,已經坐滿了人。
他們三個散落在道場中,顯得很是那麼不起眼。
除此之外,一些大千山弟子開始以上廁所為理由,悄悄離開了原本的位置,朝著其他地方走去。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次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都被仙盟方麵看在了眼裡。
在道場內某處常人無法觀測的特殊空間中。
梟舉著手中一口寶塔,凝望著其中的變化。
仔細一看,這寶塔內竟然出現了許多的小人。
小人密密麻麻,看上去就好像一隻隻螞蟻。
若是再更進一步,就會發現這些所謂的小人,居然和此時道場觀眾席上的觀眾們一模一樣。
而在一些小人身上,則是出現了詭異的標記。
這些奇怪的小人並不多,也就百來個左右,分散在道場內的各個角落。
而這些奇怪的小人不是彆人,正是大千山的修士。
“如何,找出那些老鼠了嗎?”
梟轉過頭,說話的,乃是一位戴著七星·天璿麵具的修士。
中樞七星,這是仙盟隱藏最深的力量。
能夠讓一位中樞七星來到大荒塔,可見仙盟對這一次行動的重視。
梟點了點頭,回答道“絕大部分的老鼠都已經被標記,道標也都打到了他們身上,一旦戰鬥開啟,除非我主動放走他們,不然他們這輩子都彆想離開大荒塔。”
天璿看向小塔內的情況,思考片刻後說“能確定那些大老鼠的位置嗎?”
梟搖了搖頭說“那些大老鼠隱藏的很好,他們連九州仙鼎都能瞞過,自然也能瞞過我。”
“我暫時找不出他們的痕跡。”
對於這個回答,天璿並不意外。
畢竟他從一開始就不覺得大千山的那些化神期修士,能這麼簡單的被找出來。
不過找不到也無妨。
隻要他們還在這道場內,那他們就彆想輕易離開。
畢竟這裡可是他們為這些老鼠,專門準備好的地方。
至於此時出現在道場內的觀眾,隻不過是用來麻痹他們的障眼法罷了。
且不說這些觀眾中,有很多都是他們仙盟偽裝的大修。
就算是一些真正的普通人,他們手中的‘門票’,也不是簡單的門票。
而是一個個道標。
隻要梟願意,她可以在一瞬間內利用這些道標,把那些普通觀眾傳送出去。
門票,不過是一個隱藏道標的手段罷了。
可以說,為了這一次的‘請君入甕’,仙盟方麵做足了準備。
唯一讓他們覺得有點意外的,隻有如今聚集在白虎長城外的百萬妖魔罷了。
不過即便算上這百萬妖魔,仙盟方麵都有絕對的把握,能夠處理好他們。
他們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隻是在準備釣大魚罷了。
而距離收網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對於眼下發生在道場內的暗流,正在準備比賽的清河道院學生們並不清楚。
他們此時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不遠處一個人坐在休息區內的陸晨。
雖然說出來有點丟人,可隻是陸晨一個人,就帶給了他們整個清河道院巨大的壓力。
甚至於很多清河道院學生自己都認為這一次的道院大比,他們很難有勝算。
明明來之前,他們都覺得自己穩了。
有個金丹期的江東流,他們怎麼可能輸?
雖然當時他們也知道離火道院有個金丹期劍修在。
可金丹期之間,亦有差距。
江東流的天賦他們都看在眼裡。
都覺得哪怕同為金丹期,江東流也一定是這次道院大比中最強的。
可在陸晨前麵兩次出手過後,他們全部都改變了想法。
無它,實在是陸晨的表現,太過驚世駭俗了。
那恐怖的修為,讓人絕望的劍山。
一切的一切,都讓清河道院的學生們感覺。
陸晨這金丹期,絕非尋常人想的那樣,最多隻是地道的品質。
要知道很多人在知道陸晨是高中時期就成就金丹時。
不僅不覺得他天賦出眾,反而覺得他這是在自掘墳墓,白白浪費自己的潛力。
畢竟高中成就金丹期,這麼短暫的時間,注定了陸晨沒什麼積累。
這樣成就的金丹,品質能高到哪裡去?
不過是一個急著表現自己,從而搭上自己未來的毛頭小子罷了。
可在這一次道院大比後,這一部分人全部改變了想法。
就陸晨那表現,這哪裡是尋常的金丹啊。
說其是天道金丹,那都是半點不為過。
而這個想法,也是江東流的想法。
他雖然很早就覺得陸晨的金丹品質,絕對不會和外界所想的那麼低。
畢竟他可是和陸晨親自交手過。
雖然當時的陸晨還沒成就金丹。
但也讓他對陸晨的為人有一個初步了解。
他很明白,陸晨不是那種為圖名利,而不顧自己未來的人。
他會選擇凝結金丹,必定是有了一定把握才去做。
而江東流之前之所以覺得自己勝算不小。
便是因為他的金丹,乃是天道金丹。
按理來說,天道金丹打地道、人道金丹,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哪怕陸晨比他早突破一段時間,陸晨都很難用這段時間來彌補他們金丹品質上的差距。
可陸晨已經有兩場比賽證明了。
他這金丹品質,最少最少,也是三品天道的存在。
不然的話,當時和嗚喵王對戰的陸晨,無法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壓力。
可越是這樣,江東流就越是興奮。
畢竟沒有什麼,比贏過這樣一個絕世劍修,更能讓他這個劍修感到興奮的了。
因此在一片低氣壓的清河道院學生中。
江東流此時卻展現出了極高的戰意。
他在渴望,渴望接下來的戰鬥。
與之相比,陸晨就平靜很多。
因為他的注意力不在場地中,而是在場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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