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璿瞪大眼睛,那纖細的睫毛不斷顫抖著。
路引被她丟了?
哪裡有路引?
什麼時候有路引了?
經典三連問在腦海想起。
麵對著劈頭蓋臉的訓斥,雖然她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心情肯定不好。
就在她回懟的時候,看見李玄眼神不斷閃爍示意她,眼角還看向一邊馬車。
肖璿楞了一下,隨後才想起來。
是啊,他們從黑龍山離開,一路上風餐露宿,不敢走大路,隻能從山路以及偏僻小道迂回,不就是沒有路引嗎?
眼下到了雲耀城門口,要是沒有路引的話,壓根進不去。
想到這,她似乎有點明白李玄的想法,當即垮著臉:“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的”。
總算是開竅了,李玄鬆了一口氣,想起剛才被踩的腳,計上心頭,走了過去,伸出手指點在肖璿眉心:
“對不起就行了,眼下沒有路引,你讓我們怎麼走進去,難不成讓我們原路回去不成。
這麼一點小事你都辦不好,要你有什麼用,早知道把你賣了還能換點吃的”。
肖璿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拳頭緊握,咬牙切齒,小聲道:“彆過分了,你就是在公報私仇”。
李玄咳嗽兩聲,伸手摸了摸鼻子,後退兩步,防止肖璿給他來陰招。
“發生什麼事情了,公子為何如此生氣”
聽到爭執聲,蘇莞掀開車簾一角,問道。
李玄走到邊上,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蘇小姐有所不知,我等從那遙遠清風城而來,路途顛簸,風餐露宿,沒想到路引不知何時丟失。
沒有路引,如何能進入城內。
這要是原路返回的話,也不知能否平安回家,又如何麵對父母在天之靈”
說著,還伸手擦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丟失路引”
蘇莞蹙眉,丟失路引可是很嚴重的事情。
入城必須要有路引才行。
忽然,她想到什麼,略帶歉意:“公子,若是你們不嫌棄,可以當作我買的家奴,隻是權宜之計,等進入城內,公子在去衙門補辦一個便是”。
“那就麻煩蘇小姐了”李玄作揖,嘴角一笑,總算能光明睜大混入城內。
“不麻煩,跟公子救命之恩相比,算不得什麼”
很快,在蘇莞庇護下,一行人順利進入城內。
尋了一個地方,馬車停下,蘇莞走下馬車,認真道謝:“李公子,小女走的匆忙,身上並未攜帶東西;
公子若是有時間可以來蘇府,到時候小女定會重金感謝”
李玄一臉正氣:“蘇小姐,我等雖然不是江湖人,但也知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種情況,任誰看見了都會出手相助。
蘇小姐幫我們進城,已是天大人情,至於重金,那便算了”。
一番寒暄之後,蘇莞坐上馬車便走了。
李玄則是小聲念叨著:“怎麼跟書上寫的不一樣”
“你在嘀咕什麼”肖璿隨口問了一句。
看著馬車離開方向,李玄緩緩開口:“書上說女人救命之恩,常常以身相許,為何到了我這,就成重金感謝了”。
肖璿一臉鄙夷:“彆做夢了,人家可是大家閨秀,看上的都是才子俊傑,人中龍鳳,豈會是你這樣”。
李玄不滿:“我怎麼了,洗衣做飯讀書寫字,哪個我不會”
“切”肖璿再次鄙夷。
“好了,彆吵了,趕緊找到地方住下吧”肖一刀搖搖頭,但嘴角勾勒一抹笑意。
街道兩旁,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鬨非凡。
各色攤位琳琅滿目,有售賣鮮果的,有賣手工玩具,還有賣胭脂水粉的,香氣撲鼻;
行人摩肩接踵,車水馬龍,偶爾還能見到身著華麗服飾的公子小姐,在仆從的簇擁下緩緩而行,為這繁華的街道更添了幾分生氣。
這一幕,讓肖璿宛若好奇寶寶,對外麵世界充滿了好奇跟新鮮,兩隻眼睛都不夠用。
相反,李玄跟肖一刀就顯得平靜。
前者見識過太多遠超這裡的繁華;後者見多識廣,哪怕就是國都也去過幾次,更彆說雲耀城了。
“爹,你之前來過這裡嗎”肖璿好奇。
李玄也是悄悄留意,肖一刀可是走過南闖過北的江湖高手,行事很有自己風格,不可能心血來潮。
肖一刀看著眼前,眼神中充滿了故事:“早些年來過這裡,在這裡待過幾年,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回來”。
還有一句話,那就是在這裡遇見你娘,有了你。
“路引得事情已經搞定了,現在我們要找個地方住下來;
肖老大,既然你對這裡有些熟悉,那住的地方如何解決”李玄開口,走了一路,顛沛流離,實在是有些累了。
“去牙行,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等熟悉這裡情況再說其他”
說著,三人便準備去牙行,看看哪裡能有房子出租。
“大風商鋪”
一炷香之後,李玄一行人便來到一處牙行,三人走進去,便看見裡麵掛著不少府邸素描圖,還有幾個小廝在跟客人介紹府邸。
三人朝著櫃台走去,李玄開口:“老板,這附近可有二進的宅子,沒有死過人,距離街道有點距離,晚上不要太吵鬨就行”。
“客官,這邊請”
老板一臉熱情,帶著三人來到一處畫像前:“這三個鋪子全都符合客官的要求,價格也相差無幾,不知客官要哪一個”。
“多少錢一個月,如何出租”
“便宜的一兩銀子,貴的三兩銀子,押三付六”
“肖老大,你怎麼看”
“就這個吧”肖一刀指著中間那個。
“好勒,客官,隨我來這邊登記一下”說著,老板讓小廝將這副畫像摘了下來,放在櫃子裡,表示已經出售。
就在肖一刀跟老板登記的時候,李玄閒著無聊四處張望,無意間看見一個中年男人。
此人跟小廝似乎在爭執什麼,最後更是一臉怒氣離開。
“你在看什麼”肖璿看著店內,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啊。
“剛才那人好像是蘇小姐的馬夫”李玄目光一閃,隨後來到小廝這裡:“剛才聽見你跟那人爭執,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跟你有什麼關係”小廝不悅。
李玄摸摸衣袖暗兜,空空如也,走到櫃台,找肖璿要了一粒碎銀子,又走到小廝這,將碎銀子遞過去:
“客官,剛才那人很像一個欠我錢的人,一直找他要錢都是各種理由推辭,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他”
碎銀子到手,小廝的心情也好了起來,解釋著:“此人之前在我這訂了一座宅子,交了定金;結果現在跟我說不要了,讓我把定金退給他。
哪有這樣的事,白白浪費我這麼長時間不說,不少客人都想要這座宅子,我都給推了;
現在說不要就不要了,那我的損失怎麼辦”
“多謝告知,我等會就去找他算賬”
知道事情始末,李玄也沒有多說其他。
“怎麼了”肖璿好奇。
“沒什麼”
隨後,三人跟在店鋪小廝後麵,來到府邸。
一番交談之後,拿到府邸鑰匙,三人走了進去,雖然有些荒涼,但總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你們把這裡收拾一下,我出去一趟”
肖一刀將鑰匙遞給李玄,隨後便離開府邸。
片刻後,他出現在郊外,眼前則是一座墳墓,上麵長滿了雜草跟手指細的樹枝。
肖一刀一掌打出,強大內力化作刀鋒般氣浪,將墳墓四周雜草樹枝清理乾淨。
他蹲下身子,伸手摸著墓碑,上麵寫著:“亡妻文璿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