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為什麼要答應他,你可知這麼做會有多麻煩跟危險嗎?
高全此人貪婪無度,今日讓我們夾帶私貨,明日說不定就要我們吐出下山路線出來”
回白雲寨路上,肖璿麵色陰沉厲害,越想越氣,憑什麼要受這個欺負。
“不答應能怎樣,難道我們拋棄大漠哥”李玄反擊,話都說到這份了,要麼答應,要麼賣了大漠。
壓根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你也聽高全說了,附近十幾個寨子都需要糧食,我們隻有兩個人,如何能弄來這麼多糧食”肖璿慍怒。
“璿哥,不怪李玄,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被他們抓住,你們也就不用心懷顧忌”大漠有些自責。
“大漠哥,這不關你的事,誰能想到高全會來這一手”李玄安撫著大漠。
“我也知道難乾,可高全的態度你也看見了,沒有彆的路可以走;你衝我在這喊,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去把他弄死,滅了寒蘭寨”李玄懟了一句。
“去就去,真當我怕了他不成”
肖璿也是脾氣上來了,她可是人境中品實力,麵對人境巔峰都可以一戰,還怕一個小小高全。
老虎不發威,真把他當病貓了。
“唉唉,你還真去啊”
見肖璿轉身就走,李玄馬上追了過去,攔住對方,真是個虎娘們。
“你攔著我乾什麼”肖璿氣鼓鼓看著對方。
李玄揉著額頭,這瘋女人還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你可知我們最大危險是什麼”。
“高全啊”
“不是他”
“來的路上,我們也看見了寨子之間的廝殺,要是高全真的緊閉寨門躲著不出來;
那以後我們走山經過寒蘭寨地盤,很有可能麵對那些搶奪糧食殺紅眼的土匪,這對我們來說才是最致命的”
高全過分嗎?
確實很過分,抓大漠,搶走一半糧食跟被褥,還威脅兩人。
可真正危險則是那些沒有糧食的寨子,在生死存亡之際,他們是無比瘋狂跟殘忍的。
要是真的大亂,不用想也知道,走山路線肯定不安全。
儘管肖璿能打,可白雲寨走山也就兩個人,怎麼能保證每次都能平安而歸呢?
肖璿眯著眼,想著了一下:“你是怕那些人出現在下山路線,影響到我們走山”。
“是啊,這才是我答應高全的理由;隻要穩住了他,那麼走山路線就是安全的,我們需要糧食跟生活物資”
李玄歎口氣,這些都不是最核心,最為關鍵便是白雲寨也需要糧食,需要棉衣,需要被褥;
想要得到這些,就必須下山去。
軟肋被人抓住了,除了合作彆無辦法。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我們憑什麼要受製於人”肖璿憤怒,不解。
“先回去吧,要是路上再遇見土匪可就不好了”
很快,三人原路返回。
…………
從寒蘭寨回來之後,李玄便將跟高全合作的事情告訴肖一刀,後者沒說什麼,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倒是肖璿很是生氣,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每天在家都練習著劍法,身影矯健,劍法淩厲而決絕。
李玄從大漠那弄到一套拳頭,可以強身健體,驅逐寒冷。
每天都會打上半個小時,然後一百個俯臥撐,兩百個仰臥起坐,他需要在這段時間將體能提高上去。
見識了那最為陡峭的山路,讓他意識到憑借現在身體素質,想要平安離開黑龍山,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鍛煉,迫在眉睫。
其他人則是跟以前一樣,絲毫沒有因此而改變什麼,寨子也逐漸安靜下來。
黑龍山上的雪,又開始下了,如同天地間緩緩拉開的白色帷幕,將黑龍山籠罩在一片銀裝素裹之中。
雪越下越大,漸漸地,整個世界變得模糊而遙遠,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樹枝被積雪壓彎了腰,偶爾有承受不住重力的雪塊滑落,發出“噗嗤”的聲響,隨即又歸於平靜。
這山上的雪,不下則以,一下便是連續幾天幾夜。
一連十幾天過去了,總算是不下雪了,路上得積雪也在緩緩融化。
這兩天,便是走山得時候。
沒辦法,寨子需要過冬物資,而高全那,也需要一個交代。
平房內,肖一刀叮囑著:“這次下山,帶的東西比較多,記住了,寧願多跑幾趟,也不要圖快,更不要暴露身份。
要是真的遇見什麼事情,保命最要緊,其他得都可以扔掉”
“爹,我知道,女兒一定會帶回糧食的”肖璿眼中迸射出精光,上一次走山失敗了,這一次一定要成功。
“知道就好,沒事跟李玄多聊聊,你們都是年輕人,應該聊得來”
肖璿眨眨眼,有些不滿道:“誰跟他聊得來,就會耍嘴皮子,一點真本事沒有”
肖一刀笑了笑,搖搖頭:“你要是能有他一半本事,爹就放心了”。
另一邊,李玄也是找到大漠,這一次走山跟以往不一樣,山下多了很多不穩定因素,走山的人又少,實在是難以安心。
“大漠哥,這大雪封山的,路上難免遇見難走的路,不要圖快,慢一點沒關係的;
要是遇見彆的寨子圍堵,但凡沒有必勝把握,把糧食給他們,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這山上,條件苦難,要是真的傷到了,也沒有辦法醫治”
李玄了解大漠跟肖璿,都是那種人可以不在,但糧食必須在,遇到危險很容易便起衝突,然後就是生死廝殺。
這種想法很危險,沒有誰能保證一直平安下去。
再厲害的高手,也有被人偷襲的時候。
更何況還就兩個人。
隻要人平安就好,糧食丟了還能在下山去買。
大漠咧嘴一笑:“你是想讓我多勸勸璿哥吧”。
李玄不否認:“璿哥性子急,遇見容易躁,大漠哥要多勸勸他”
“放心吧,我會的”大漠給了一個肯定眼神。
…………
第二天,幾人一早便起來了。
“路上小心點”肖一刀叮囑兩人。
“放心吧,肖老大,又不是第一次了,沒什麼”大漠信心十足。
“真要是遇見什麼事,多聽聽你大漠叔的”
肖一刀叮囑著肖璿,後者點點頭。
很快,兩人便出發了。
“路上注意安全,記得我說的話”李玄揮揮手大聲說道。
片刻後,再也看不見兩人身影,隻留下地麵上長長兩道腳印通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