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
李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裝飾著青色紗帳的房間裡。
這是……
就在他茫然的時候,突然五官緊緊皺在一起,就跟吃了檸檬一般,左手就跟觸電般下意識摸著腦袋。
足足兩分鐘,那股劇烈疼痛才逐漸消失。
李玄這才平複下心情,打量著四周。
木製的桌子,凳子,椅子,桌子上擺放著青色瓷器,旁側還有宣紙跟筆墨……稍遠一點還有一個大屏風。
濃濃的複古風,宛若之前旅遊參觀數百年前景點一般。
這是哪?
李玄喃喃著。
很快,一股如潮水般記憶碎片湧入腦海,劇烈的疼痛讓他尖叫出來,差點暈倒過去。
好在,這股疼痛跟腦袋疼不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前後不過半分鐘,李玄便明白自己這是……穿越了。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起來,沒想到這麼離譜的事情也能讓他遇見。
“啊西吧”
李玄不由暗罵起來,他本是一個普通人,畢業之後找了一個普通的工作養活自己,成為名副其實的社畜。
唯一的樂趣便是做飯。
隻有在做飯的時候,他的內心才會變得平靜下來,整個人都沉浸在做飯帶來的快樂當中。
許是在廚藝上頗有天賦,不到二十五歲便通過三級廚師考試,成為年輕的高級廚師。
後來,他受邀參加一檔廚王爭霸的綜藝節目,若是能夠奪冠,不僅可以得到巨額獎金報酬,還能打響名氣,成為廚藝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就在決賽前一天晚上,李玄靈光一閃,得到一個新的靈感,迫不及待跑到廚房想要驗證一下。
若能成功,奪冠的可能性便能再加兩成。
隻是沒想到當他打開電磁爐準備起鍋加熱,突然一道驚雷響起,緊接著巨大火光一閃,便再也沒有意識了。
足足罵了一刻鐘,李玄這才無奈接受自己魂穿的事實。
隨著記憶不斷融合,對於這個世界也有初步的了解。
他所處的位置乃是大華王朝麾下一個名叫清風城的地方,原主是林家的上門女婿,半個讀書人。
與他同名同姓,也叫李玄。
至於死因,那就更簡單了。
被人推倒,腦袋不小心撞在桌角上,傷勢太重,失血過多,雖然得到救治,但還是回天無力。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爭權奪利。
林家是靠著酒樓起家的,正所謂成也酒樓,敗也酒樓。
麵對王家猛烈進攻,酒樓生意日益慘淡,距離破產也就一步之遙。
酒樓門口每天都會有人前來要賬,明眼人都知道這一次林家在劫難逃。
禍不單行福不雙至,林家內部也麵臨著極大的麻煩。
那就是支脈領頭人太叔公,打著振興林家的旗號,強勢來襲,上來就是一頓審問。
隨後便打算廢掉林老爺家主的身份,順勢將林家酒樓等一眾產業收入囊中。
這一舉動,自然引起林老爺強烈反對,雙方更是爆發多次爭鬥,吵得麵紅脖子粗。
但支脈人多勢眾,又占著理。
儘管林老爺據理力爭,但胳膊豈會是大腿的對手。
就在他猶豫,準備放棄的時候,林若琳義正言辭,怒斥太叔公落進下石,不團結一心,共渡難關;
反而帶著人企圖以權謀私,毫無長輩風範。
誰料這一番言論,引起太叔公極大不滿,場麵一瞬間混亂起來。
從言語激烈爭鋒有著上升到動手的趨勢,原主害怕林若琳受到傷害,便站了出來擋在她前麵。
沒想到就是這一站,讓支脈那些人將怒火直接撒在他頭上,憤怒中將他一推,不小心撞在桌角上,這才發生這種事情。
“姑爺,您醒了”?
一個驚訝聲打斷了李玄,抬頭看去,是丫鬟梨落,手中還端著煎好的中藥。
“嗯”
“姑爺,你不要動,我來喂你喝藥”
梨落將碗放在桌子上,來到床邊,將側邊枕頭放在李玄腦袋下,將其墊高一些,然後將一塊白布放在胸前被子上。
做好這些,這才離開,走到桌子前,端起碗,走到李玄身邊,坐在凳子上,用勺子舀著中藥湯,放在嘴邊輕輕吹著。
喝完藥之後,等丫鬟擦拭著唇角,李玄這才問道:“在我昏迷這幾日,太叔公他們有來找麻煩,為難大小姐嗎”?
說起這個,梨落便憤憤不平:“姑爺,太叔公他們可壞了,在您昏迷這幾天,每天都帶著人前來鬨事;
老爺跟他們爭吵,氣得暈倒了,隻剩下小姐在苦苦支撐著”。
“可惡,這些人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不幫忙就算了,還落井下石,真是卑鄙”李玄怒罵。
之前的時候,太叔公一脈就對林若琳掌管酒樓很是不滿,沒少帶人鬨事;
為此,林若琳不得已,每年在固定分紅基礎上還得給他們一大筆銀子,這才讓他們安分下來。
沒想到現在生意不好,風雨飄搖,他們便立刻翻臉不認人,絲毫不顧及同族之情。
“姑爺,您可要快點好起來,幫幫小姐:太叔公又來了,聽說這次要逼迫小姐嫁到王家去,不然就要把酒樓給搶走了”梨落沙啞道。
什麼!
李玄心中一震,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嚴重。
在原主記憶中,酒樓就是林若琳的軟肋,也是她付出一切的心血。
若太叔公真的拿酒樓作為威脅,那她很有可能會選擇低頭。
那自己呢?
休夫?
不!
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前世吃儘了苦頭,就是為了能夠過上舒坦的日子,不用再過著896的日子。
那麼辛苦學習做飯,不知道燒傷,燙傷,割傷,切傷多少次,圖的不就是出人頭地嗎。
漂亮老婆在左,萬貫家產在右。
這要是被趕走,豈不是太可惜了。
既然來了,那便絕不會輕易拱手相讓。
“他們現在都在議事廳嗎”
“嗯”梨落點頭。
“扶我起來,我要去議事廳,絕不能讓太叔公陰謀得逞”李玄眸光一凝,掀開被子,欲下床。
“姑爺,郎中說您傷勢太重,需要靜養”梨落擔憂。
“無妨”
李玄心意已決,梨落隻好順從,服侍他穿好衣服,扶著他便朝著議事廳走去。
長廊儘頭便是議事廳,還沒有走到,便聽見激烈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