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盜匪遍地,該打掃衛生了
“兄弟們,這是頭肥羊,宰了過年,衝啊!”
“咱們是王麻子王大爺的隊伍,要錢不要命,把東西留下,放你們一條生路。”
“立即停船,聽到沒有,立即停船。不然等我們上船,全都給你們殺咯。”
河岸邊二十多艘小船飛速靠攏,小舟快艇的船速可比他們的大船快得多。
再加上他們是從上遊過來,順水而下,沒過多久就已經不足二十丈遠。
趙駿甚至能看到為首的漢子麵有橫肉,一臉麻子,匪氣四溢。
想來這位就是那些水盜嘴中的匪首王麻子。
“大河盜患問題嚴重嗎?”
趙駿看到訓練有素的衛隊已經從船艙出來,手裡都拿著步槍,就沒有在意,而是隨口問眾人。
楊告說道:“不止是大河,全國各地隻要有江河湖泊,就不會少了水盜。”
“哦?”
趙駿皺眉道:“全國各地都有?”
“是的。”
楊告說道:“而且這些水盜很多都是當地漁民百姓,甚至乾脆就是渡口擺渡船的船老大,在給客人擺渡時,一旦發現客人攜帶大量財物,就可能殺人越貨。”
趙駿的眉頭就皺得更深了。
楊告繼續道:“譬如當年我通判江州,就有長江水盜殺商人鑿舟沉屍江中。後來抓住真凶,果然是當地擺渡人見那商人包袱沉甸,見財起意所致。”
“是啊。”
蘇渙也說道:“我曾經坐船自長江前往汴梁應試,路上就遭遇過幾次水盜,若非我身無餘財,有錢也交了保命,恐怕早就是江底沉屍。”
聽到他們的話,趙駿感慨道:“要想真正海晏河清,任重而道遠啊。”
說話間江大郎走了過來問道:“知院,怎麼辦?”
“這些河匪盤踞於此,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等他們靠近之後再打,彆漏跑了一個,能抓活的最好。”
趙駿淡淡地說道:“到時候要拷問一番,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老巢據點是否還有人,千萬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務必要掃清這毒瘤。”
“是。”
江大郎應下,隨即就過去指揮部隊,按照趙駿的指示,等他們靠近到船邊再打。
“砰砰砰砰!”
過了片刻,就聽到槍聲四起。
緊接著各種慘叫聲。
“啊啊啊!”
“這是什麼?”
“快跑。”
“跳河裡。”
水盜們被突如其來的火槍打得猝不及防,瞬間死傷大半。
江大郎隨後道:“來些水性好的,跟我上他們的船,抓活的,水性不好的彆來,聽到沒有。”
“是。”
隨即就有不少水性好的南方禁軍士兵跟著江大郎下了甲板,跳到敵人的船上抓人。
江大郎是碼頭苦力出身,常年在汴河邊上飄,沒事還去水裡打轉,水性不一定非常好,但在船上的靈活度卻很高。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抓了好幾個水盜,捆綁了一個結實,在其餘士兵們的幫助下,全都送到了甲板上。
眼看已經逮了不少盜匪,楊察說道:“知院,剛才道之說很多盜匪就是擺渡船老大,我們帶那麼多行李的事情,會不會與他們.”
說著他還看了眼船上的船老大、水手等人。
趙駿出行車馬不少,除了一些生活用品以外,很多都是士兵們的軍械,用布包裹著,外人很難看出什麼,這樣也容易偽裝成商人。
如果這件事真的與船老大有關聯的話,很有可能是他們見到趙駿等人車馬行李眾多,說不好就起了歪心思勾結盜匪。
甚至他們可能就是盜匪也說不定。
但趙駿沒那麼武斷,隻是笑了笑道:“在沒有搞清楚之前,先不要妄自猜測,也不要亂抓人。”
“那萬一與他們有關呢?”
楊察又問。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大宋要以法治國,亂抓人肯定是不對的現象,不過這件事情確實需要他們配合調查。”
趙駿想了想道:“這樣,等下船後聯係當地官府和皇城司,讓他們過來先把人帶走,盜匪就抓走,船老大他們就帶去調查就行,隻要確定沒關係,就要放人。”
“是。”
楊察應了一聲。
事情很快結束,在船老大戰戰兢兢當中,船隻靠近渡口。
可眾人卻沒有下船,而是派人去汲縣找人。
蘇渙問道:“知院,這裡是汲縣,當地竟然有數百水盜,地方官治理不力,衝撞了知院,是不是要問責於他們?”
“我倒不是很想問責。”
趙駿搖搖頭道:“除非調查出這水盜與他們有所勾結,否則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知院還是太仁厚了些。”
蘇渙感歎不已。
其實他們也知道,當地有水盜這種事情,確實很難怪罪到地方官。
因為正如楊告所說,很多地方的水盜、山賊都是當地漁民和村民,白天打漁、種地,晚上就出來變成盜匪,來無影去無蹤。
官府就算想剿滅,一來不好找證據,強盜隱藏在當地村子裡,沒有直接證據的話,很難給他們定罪。
二來很多地方整村子甚至附近好幾個村子都是強盜,總不能屠村吧。
所以這種事情是真不容易解決。
當然。
如果趙駿要定他們的罪責也正常,畢竟衝撞了大宋最高級彆官員,那地方官隻能自認倒黴。
而趙駿現在沒有問責,顯然就真是理解他們,非常仁慈了。
但事實上趙駿雖然在民間走動不算太多,可天下公文奏折常有說山匪路霸水盜之事,他也不是不能知道清剿他們的難處。
而且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一點。
後世**十年代,即便是新時期了,我國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特彆是山多水多的地方那是層出不窮,各種盜匪多如牛毛。
這種現象一直到千禧年初還大把存在,那種跑長途客運貨運的司機應該深有體會,一個月遇到好幾起都是正常的事情。
盜匪們真正完全消失,基本上等到2010年後,大量的天網係統普及,隻要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監控,甚至鄉村道路都有,才算是徹底結束。
而如今可是在古代,彆說監控,就連基層衙役力量都嚴重不足,想要覆滅這種整個村子都當強盜的現象,難如登天。
因此趙駿自然不可能怪罪地方官府。
否則的話天下地方官府都要被問責了,那就太不近人情了一點。
不過這樣的現象也被趙駿記在心裡。
他出來巡視,就是要親自了解地方的情況,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天下造反的起義軍是沒有了。
可盜匪卻遍地。
那些人或占山為王,或聚水泊劫掠,或藏於民間,這怎麼能行呢?
說不好還是得學學偉人他老人家,大搞全國性剿匪。
趙駿心想著。
便在思慮當中,沒過多久汲縣大小官員急匆匆而來,登到船上來見趙駿。
此刻汲縣縣令、縣丞以及當地皇城司指揮使,全都滿頭大汗,臉上充滿了惶恐不安的表情,紛紛上來見禮。
“下官見過知院。”
他們每個人都戰戰兢兢,汲縣縣令與皇城司指揮使更是不斷擦著額頭的汗水。
當他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幾乎差點心肺驟停了。
開玩笑。
知院在自己轄區遭遇打劫。
除了證明自己無能之外,還能說明什麼?
先不論護衛不力以及沒有治理好當地,以致匪患橫生的問題。
單說知院遭到劫掠,本身就是大罪。
就算沒有被下獄問罪,估計這官也當到頭了。
因而一個個心驚膽戰。
沒想到趙駿卻是笑了笑,用寬厚的嗓音說道:“嗯,都彆.”
他話還沒說完,汲縣縣令就已經驚恐地跪下磕頭道:“下官治理不力,令知院受驚,下官罪該萬死!”
“下官該死!”
其餘地方官以及皇城司指揮使見到縣令下跪,也都慌忙跪下磕頭,每個人都內心恐懼不已。
“好了,起來吧,我有這麼可怕嗎?我又沒有怪罪你們。”
趙駿無奈說道。
“謝知院,謝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