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雪啊。”“大冬天果然還是吃火鍋最舒服。”“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來，喝一杯。”大宋慶曆八年十一月初，汴梁下起了大雪。又是一年年底，政製院難得碰到一個不忙的晌午，在後苑一起吃了個午飯。其實平時大家午飯並不是在宮裡吃，因為中午有兩個小時休息，從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兩點。趙駿手裡還捏著酒杯，臉上微紅，笑著說道：“工業是沒有上限的，隻要目標明確，做好循環往複，國庫就永遠沒有空虛的時候，這在我們後世，叫可持續性發展。”“哈哈哈哈哈哈。”還有其它大量科學產物都是在那短短的幾十年裡出現，豐富了世界人民的生活。諸多宰相們也是一個個勸說。“你這廝說的。”“哎呀，朕這點小秘密，都要被大孫掏走了。”相反他84歲了，未來估計也沒幾年好活。他巴不得如此。“那是。”趙駿隨口應付了一句，然後立即說道：“老哥快說說，你最近又搞出什麼新東西了？”“官家可以說是在以一己之力，對抗西方數十年的功績，這難道不偉大嗎？”但難度不大就並不代表它很輕鬆就被發明出來。因為現在隻有廣東、廣西、海南為產地，產棉數量還是比較少。晏殊也舉起了杯子。曆史上法拉第1831年發現了電磁感應，人類第一次開始可以自主發電。然後到1837年，英國人就發明了電報，並於1839年正式建立了世界上第一條電報線路。歸根到底，還是基礎教育沒有普及到位，且民眾的思想觀念沒有改變過來。到時候隻提倡愛國思想，把忠君思想漸漸剔除，如此也能淡化皇室的影響力了。趙禎納悶。趙禎見張士遜是真有點不高興，連忙打圓場說道：“今天大喜日子，不要鬨得這麼不愉快，來，朕再與諸位喝一杯。”實在不行，也可以吩咐禦廚那邊送飯到政製院來，不至於跑到後院跟趙禎蹭飯。“何事？”要知道雖然這些東西在曆史上都是間隔了二三十年時間才發明，其中有不少東西都有一定技術含量，需要循序漸進，不是想搞就能搞出來。似乎自從趙駿來了之後。他笑得那麼開心，仿佛這些天，就隻剩下高興了。“太好了。”永遠都是一個接著一個。“嗯，這些年來，我們的確是每天都能感覺到國家的變化。”趙禎嘴上這麼說著，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一臉得意洋洋，嘴咧得都快成一朵花。卻是忘了場上還有幾個七老八十的老頭。不過與往年不同的是。三十年後，世界上就出現了第一輛火車。即便這些年科舉當中加入數理化知識，也隻能一步一步潛移默化，而很難一棍子將儒學徹底打死。此刻後苑嘉寧樓上，眾人紛紛就坐。外形是那種寶塔型，一層一層往上摞。趙禎舔了舔嘴唇道：“朕知道在電力發明出來之後，很多東西都迅速被人發掘，因為這些東西的技術含量本來就不是很高，像電話、磁帶、錄音，還有那種可以照相的照相機，都是在那段時間發明出來，說明隻要科學到了一定程度，很多東西都能夠順其自然。”範仲淹也說道：“直到他們經過文藝複興、宗教改革、啟蒙運動三大思想運動，才總算是全心投入科學發展。經過數百年才超越東方，我們這才十多年的時間，要想讓舉國都開始發展科技，任重而道遠。”遙想曆史上工業革命之後，技術進入了大爆發時代。何況大宋人口一億，即便拚命發展教育，又怎麼可能在短短十多年內，把這樣的思想完善到人家花了幾百年才完成的地步？所以民間不會有人去研究。曾經汴梁若是下雪，大街上行人就稀疏得可憐，站在樓頂遠眺，能夠數得清楚一條街上有幾個人影。目前棉衣、棉被不能算特彆普及。“電報！”趙禎樂道：“朕甚至在用電線和一些金屬簧片，嘗試在製作電話。”而且還僅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趙禎聽到這句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忽然爆發出大笑。眾人又暢飲一杯後，趙駿將桌上的牛肉放進火鍋裡，轉移話題道：“對了老哥，你最近在搞什麼研究呢？現在電也發了，是不是要搞點彆的了？”不僅成本大，花費高，而且實用性很低。兩年後，美國人製造了第一台電動汽車。六年後，英國人發明了電報。三十年後德國人西門子發明了發電機。趙駿卻是知道原因。“今年上半年的財政收入統計部那邊統計出來了，下半年的話可能要到明年二月份，但隻是半年的收入，都已經抵我們過去一年半了。”王守忠見他非常高興，就笑道：“西北發回了戰報，狄相僅僅用了半月時間，就掃平了整個西夏，如今西夏亡國！”好消息。隨後他又歎了口氣道：“可朕卻隻有一個人，科學院也隻有一千多人，縱使有一些天縱之才，縱使有筆記本上給朕提供捷徑，朕終究隻是一個人。”“對對對，是我糊塗了，我自罰一杯。”瓦特完成蒸汽機的全部改良後，僅僅過去兩年，法國人就利用他的蒸汽機發明了蒸汽輪船。不過等到西夏覆滅，大宋收複西域，讓西北的畜牧業以及西域的棉花種植業走上正軌，那麼事情很快會迎來轉機。雖然最近兩年因為西夏和遼國的內亂，貿易量大幅度下跌，影響了原材料輸入，讓原本正蓬勃發展的紡織業陷入頹勢。可以說那幾十年內的發明創造，奠定的原理技術，即便是二十一世紀的科技都在沿用，讓人受益匪淺。儒家忠君思想太深厚。正在這個時候，王守忠匆匆上樓，彎腰鞠躬說道：“有急奏。”張士遜不滿道：“老夫都84歲了，你還未60，連你都看不到更加強盛的大宋，那老夫豈不是很快就要死了？”直接催生了大宋的紡織業發展。但得力於前些年大宋持續與西夏、遼國進行貿易，大宋獲得了大量動物皮毛，特彆是羊毛，數量非常多。趙禎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還是希望能儘快改變人們的思想，讓科學至上的觀念，深入人心。”如今趙禎也是有三兒六女的人了，長子趙昉，次子趙昕，去年又添了新兒，幼子趙曦，自然要多陪陪家人。一個快死的宰相與一個還能活十幾年的宰相比起來，那自然是後者更加重要一些。趙駿瞥了眼剛才說這句話的夏竦，心道好你這老小子，居然偷學我獨門的拍馬屁技巧？“嗯，若是如此，朕就放心了。”“一步一步來吧，正如漢龍所言，步子邁大了，容易扯到蛋，我們有今天的成就也不容易。”中午的時候趙駿親自給他做了一個生日蛋糕，就在後苑為他慶祝。西夏亡了？“放心，老哥這件事會慢慢來，以後大宋必定是世界第一的科學和工業強國！”趙禎正在興頭上，扭過頭詢問。電報的原理其實很簡單，解決的方式也很容易。趙禎都在想。幾千年的那種儒家思想根深蒂固，想要扭轉並非一朝一夕。因此棉花主要在於軍用，民間則用於製作棉被。但趙禎可是知道未來大方向的人，而且還擁有一個一億人口的龐大帝國，人口、財富都不缺，卻根本沒有把他們的科技水平提升多少，也沒有立即將國家飛步跨越到工業強國的地步，這無疑讓人有些不能接受。嘉寧樓平台上，大家一起喝了一杯酒，趙禎想起昨天下午聽的彙報，感慨道：“今年財政收入突破兩億貫，怕是已經不遠。”現在總算是搞出來，那大宋就真正意義上開始進入遠程通信時代。但最近年底的緣故，政製院的諸多宰相們忙得團團轉，要審查今年年初到今年十月份的所有政策效果、財政收入、國家發展等等。所以工業是起步了，思想卻暫時沒有跟上，還沒有那麼大人口基數從事工業，自然也就不可能那麼快技術爆炸。不過今天不同，今天是晏殊57歲的生日，大家即便再忙，也得抽出時間一起吃個午飯，也算是難得聚一聚。“沒什麼，一個能掏出各種稀奇古怪發明的藍胖子。”“來來來，喝酒喝酒。”趙駿高興得差點跳起來道：“終於能完成遠程通信了。”畢竟晏殊雖然說錯了話，可他還沒到60歲也是不爭的事實。晏殊滿臉尷尬，他其實也喝不了少酒，主要還是又想到自己老一歲，一時感慨。以後慢慢打破這樣的桎梏，改變人們的觀念。放眼望去，白茫茫大雪天地間好乾淨，遠方城外的小山若隱若現，霧氣彌漫，好似灰龍遊弋人間。“老哥你真的又搞了大發明了？”周圍欄杆上下都有突出的屋簷，而且不止一片，有些是層層疊疊，飛簷鬥拱，美輪美奐。“哆啦A夢是什麼？”“可惜了。”唯獨五樓東麵有一層類似於天台一樣的地方，上麵有六樓的樓板遮住，四周卻是欄杆空曠，能放眼看到小半個汴梁城。比如蒸汽機、紡紗機、發電站之類，其餘大量技術根本沒有實現，進度可以說嚴重落後。今年卻是依舊熱鬨繁華，有錢的穿著華貴的絨服，裹著厚實的棉衣。普通家庭的就穿著羊毛衫，羊毛絨服，依舊能讓人很暖和。簌簌的雪花紛飛，昨夜就下了一晚，屋簷下倒是沒有結出冰棱，但整個汴梁都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趙駿也趕忙拿起酒壺，親自為張士遜倒一杯酒道：“山河穩固，國泰民安，正該是我們高興的時候。”因為它的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和作用。趙駿本來是隨口一問，見趙禎的樣子，頓時驚訝道：“你這是哆啦A夢啊。”它存在的意義隻有官方用於遠程通訊。這是最讓他遺憾的地方。因此大家都沒空，往往讓禦廚那邊把飯菜送到政製院裡，一邊處理自己所轄範圍的公文，一邊吃兩口把午飯應付過去。一點不愉快很快就過去，麵對晏殊釋放的善意，張士遜亦很快揭過，笑嗬嗬地也舉起了杯子。所以大家一般是回家陪家人吃午飯，或者就在東華門外的大酒樓裡對付著解決一下。如果官方不進行這方麵的推動的話，恐怕沒有任何人會自主去研究這費力不討好的技術。總不能普通百姓專門在家建個電報站，互相發電報玩吧。法拉第發現電磁感應的第二年，手搖直流發電機被發明。這是前兩年新建的樓，通體水泥，下麵梁柱刷了漆，水泥地上又鋪了一層木地板，因此整體看起來卻跟宋代木樓差不多。“工業像什麼呢？就像是無限無地無限人種糧食，越種越多，糧食一旦多起來，那麼你的財富就會不斷地開始膨脹。”從電磁感應現象被發現，然後再迅速利用到電報上，可見它的技術難度不大。“是啊，漢龍曾經說過，西方16世紀之前，不管是科學還是發展都比東方差得太遠。”“不錯，官家已經很厲害了，可不能妄自菲薄啊。”趙駿笑道。說得趙禎又樂了，問道：“朕真的有這麼厲害，以一己之力對抗西方？”晏殊歎息道：“可惜啊，我馬上都要六十了，還不知道能活多久，不知道未來還能不能看到更加強盛的大宋！”趙駿安慰道：“老哥伱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負擔，西方從封建社會轉變成現代化體係花了足足二百多年，思想解放之後，更多的人投入到科學當中，這才讓科學觀念普及，從而有了工業革命，然後誕生了電氣化時代。我們這還隻是起步階段，思想沒轉變過來，能夠取得現在的成績，已經很好。”現在大宋看似有了一些成績，但實際上隻是舉國之力，把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發明出來了而已。“誒。”“陛下！”自己怕是某一天駕崩了。都是聽到某個天大的好消息，太過高興興奮死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