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無法無天正文卷第一百九十七章貪腐案完結,良方妙藥考慮到惹怒趙駿的後果,趙禎思量再三,決定還是不犯傻,一切以趙駿的意思為主。
結果就是朝廷正式下發了淮南賑災貪腐案的詔書,事情始末都發在了邸報上,還有汴梁的報紙也大肆渲染,將那些人的可惡公布於眾。
一時間汴梁不管是官場還是民間,都因為這件事情引起了軒然大波,滿朝議論聲音不絕於耳,對這些人的行徑群起而攻。
說到底,宋朝官場確實黑暗。貪汙**、欺壓百姓、無惡不作幾乎是常態,真正清廉和正義的官員隻是少數。
然而朝廷中央官員其實更講究清流名聲,甭管私底下怎麼樣,至少表麵上奉公守法,維持清官形象。
即便是夏竦這樣的卑鄙小人,也隻是在合法範圍內自己做生意,從不敢貪汙受賄。
所以趙駿雖然對夏竦的感官很差,可他確實沒什麼把柄將他處置掉。除非趙駿直接以為了一己私欲把他降職,否則在律法上還真拿夏竦沒什麼辦法。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自詡清流的官員在得知有人做了這樣的惡事之後,自然是彈劾遍起,勢必要將這些害群之馬給處置,彰顯朝廷正義。
有了這樣的大義在手,政製院便順水推舟,下達了政令,讓各路的負責人將所有涉案的案犯羈押起來,押回汴梁受審。
而且還特意提及,這次審判將由大理寺、審刑院以及禦史台聯合執行,務必要做到公平公正。
聽到這個消息,三個衙門高興壞了。紛紛喜形於色,彈冠相慶。
贏了贏了。
他們總算是獲得了勝利。
趙駿不在汴梁,大宋的司法權終於又再一次落到了他們手裡,不再像以前那樣,被皇城司壟斷了一切權力。
於是三個司法衙門立即行動起來,聯合發出通告,立即捉拿犯法的官員。
不過他們還是慢了一步。
名單上除了離得遠的,比如在河北、陝西、四川、山西等地的,隻要是在東南區域,基本都被趙駿給逮住。
畢竟趙駿行動是在六月份,而朝廷得到信,再把這些人的罪行公布,引發輿論關注,讓趙駿的行動占據名分大義基本上已經是七月份,中間相差了一個多月。
這段時間足夠趙駿四處抓人了。
而且楊崇勳的陳州雖然就在汴梁南麵,離汴梁咫尺之遙,可離淮南也不遠啊。
所以幾乎是三司衙門聯合執法的隊伍歡天喜地去拿人的時候,陳州的地方官就告訴對方,幾天前楊崇勳就被軍隊抓走了,讓人白高興一場。
跟黃惟等人比起來,楊崇勳可是做過宰相的大魚,可惜沒落到他們手裡,這令大理寺、審刑院以及禦史台的人非常遺憾。
不過抓到黃惟也不錯了,馬上開審。
而趙駿這邊。
等到七月份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所有能夠抓到的犯官全部逮住。
抓楊崇勳也沒費什麼手腳,他手裡確實有一支小軍隊,那些縣令被暗殺就是他所為,但還是沒法跟正規軍相抗衡。
在百姓眼裡,不管是楊崇勳、孫沔,甚至是地方上那些縣令,都是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大人物。
這些人能夠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弄死他們。
他們給予人們的是無儘的絕望,以及如一座大山般的壓迫力。
可那是在底層百姓眼中是這樣。
換了另外一個層次那自然又截然不同。
對於趙駿來說,他們也不過是南巡下基層路上,順便處理掉的一群陰溝老鼠罷了,根本費不了什麼力氣。
而且還是趙駿看見了,不管從道義還是良知上,都要鏟除的人。
沒辦法。
趙駿在眼睛瞎的時候跟趙禎他們吹牛逼,說自己要是在古代,那必定能夠掀起一場變革,讓大宋再次偉大,成為像漢唐那樣的強盛帝國。
結果眼睛恢複後人就傻了,自己真TM出現在古代了。
然後牛已經吹出去,又被晏殊他們勸著加入了大宋集團,那就隻能趕鴨子上架,開始著手改革事宜。
那改革總要有個方向吧。
短時間內無法做到的提高生產力先擱一邊,想辦法緩解日益尖銳的土地兼並,讓大宋百姓有條活路才是正道。
於是乎帶著吹出去的牛逼,趙駿就踏上了一條為大宋百姓謀生存的道路。
出去一看。
好家夥,遍地貪官汙吏,禍害百姓,搞得民不聊生。
這要是趙駿還不做事,那不是打他的臉?
我說我下棋厲害,你說你是劉啟。
來抬杠的是吧?
所以總結來說。
不是趙駿真那麼喜歡殺人,而是他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說出去的豪言壯誌就是要全麵改革大宋,讓大宋從上到下,呈現出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
既然發下了宏願自然就得做事,而這些人在路上又被他遇到,按趙駿以前看的修仙來比喻的話,那就是阻礙了他的大道。
這些人不死誰死?
等到八月份的時候,趙駿已經走遍了淮南西路和淮南東路,二十多個州,上百座縣。
同時以李柬之、蔣堂、楊告等人組成的聯合審查部門也已經將那些人的全部罪證調取完成,家也抄了,人也抓了,證據也充足。
趙駿快刀斬亂麻,簽署了他的知院政令,為首者一律死罪,其餘那些執行人員,如各地縣衙胥吏、州府衙役,佐官、膩官、文書、吏員等等數百上千號人,情節嚴重者死刑,罪責較輕者流放。
並且他們的罪名也昭告整個淮南,各地州、縣、乃至村鎮,都張貼布告。把他們的罪行、行刑時間,以及朝廷對貪官汙吏的態度,趙駿鏟除這些官場毒瘤的決心一一展現。
一時間,淮南百姓無不歡欣鼓舞,趙駿的名望在這個時候幾乎傳遍了整個南方,聲勢達到了頂點。這個時候他要是振臂一呼,發動起義估計都有不少人跟隨。
但這還遠遠不夠。
八月十日,趙駿從二月份出發,在應天府逗留了一段時間,二月底進入淮南西路,除開在杭州的兩個月,大部分都在淮南。
他走訪鄉間,調查民情,除了處置那些高級官員,更多的還是聽聽民意,判斷是非曲直。
當初他在應天府,由於未表明身份,地方百姓都不敢和他說真話,所以趙駿時常就隻能在鄉裡閒逛,除非遇到那種願意打開話匣子的受害者,不然收獲還真不多。
可現在身份表明之後,走到哪裡,就有不知道多少地方百姓來喊冤。
告的狀子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有些是被胥吏欺壓,有些是宗族內部矛盾,還有些則是一筆糊塗賬。
比如說村子之間爭水源這種,兩邊村寨械鬥,衙門裡的差役隻能過來調節。
兩邊就都覺得衙門的人和稀泥,偏袒對方。恰好趙駿路過,下鄉調研,全都跑過來告衙門的狀,把當地知縣嚇了個半死。
後來經過趙駿了解,實地勘察了情況之後,就給出了解決方案。
他讓兩個村子一起重新挖一條水渠,並且按照用水需求、村子人數進行分配,官府監督,嚴格管控,不允許再爭搶。
同時趙駿也嚴厲地批評了兩個村子的做法,告訴他們大家都是鄰居,你搶了水,旁人就沒水灌溉田地,田地生不出糧食出來,鄰村就得餓死。
鄰裡之間,本就應該相互協助,而不是大打出手。
難道在明明水源還算充足,勉強可以供應兩個村莊的情況下,還要鬨出人命嗎?
一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不管他們聽沒聽得進去,反正在趙駿的見證下,他們是握手言和,表示以後不會再鬨矛盾。
其實也是這兩個村子的矛盾並不深,地方官吏雖然和稀泥,可每次雙方械鬥,他們都會第一時間過來製止,沒有鬨出人命,不然的話,怕是沒那麼容易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