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無法無天正文卷第一百零六章願與高人共襄盛舉我們有這樣的理想和鬥誌嗎?
範仲淹的問話讓眾人都一愣。
他們也沒有想到範仲淹召集眾人過來,是要問他們的理想。
一時間除了歐陽修鬥誌昂揚以外,其餘人都陷入沉思。
範仲淹也沒有催他們,就隻是看著他們,靜靜等待。
過了一會兒,富弼問道:“不知道希文公是有什麼章程嗎?”
“嗯。”
範仲淹點點頭:“那位高人給我看了一些書,說了一些發人深省的話,讓我感觸良多啊。”
他說著,將手中的那些紙張,都一一發給了眾人。
這些都是偉人《選集》,大部分都是語錄,經過趙駿和範仲淹的修改,符合當前社會環境。
從某些角度,甚至大言不慚地說,五位偉大導師的理論既不完整,也沒完善,更談不上完美。任何把他們的理論奉為聖經的人,隻會讓他們搖頭歎氣。
但是他們的理論是雷光,是火炬,是燈塔,起指引方向的作用。
趙駿堅信必須沿著這條正確的路前進,在前進的過程中不斷思考實踐,然後繼續完善它,讓它能夠適應當前的環境局勢。
先讀懂前人的理論,然後思考,最重要的還是實踐,再思考再實踐。不要當空想家,也彆把他們當耶穌、聖人,自己在他們的理論上走的越遠,他們越高興。
所以趙駿這些日子也在實踐,也在繼續讀他們的理論,一邊摸索,一邊進行自己的思考,看是否能走出一條屬於大宋的特色主義道路出來。
而光靠他一個人完成思想上的改變以及製度進步的摸索肯定是不行的,因此他早就找上了老範,希望與他共同聯合在一起。
隻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老範也做不了他的同伴。
因為老範隻是比那些保守的利益集團稍微進步一些而已,本質上依舊是封建官僚思想,沒有新時代那樣的覺悟。
但在這個時代,隻要老範能夠幫他找到一批稍微更進一步的同伴,就已經很不錯了。
大家一起努力,先讓大宋走上正軌,才能夠繼續前行。
紙張分發下去,每個人都細細研讀。
歐陽修看得很快,僅僅隻是看到了那句“要把那些當了官就自覺得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極壞家夥拋到糞缸裡去,因為沒有一個正直的人喜歡它。每一個正直的人喜歡的應該是百姓化的方式,即是每一個普通農民所喜歡接受的方式。”就讓他拍案叫絕。
“這是那位高人寫的嗎?太符合我的心意了,現在很多人當了官,頭就立馬抬到了天上去,以為自己多麼多麼厲害。卻忘記了自己祖上也曾是農民出身,士農工商,誰生來是士大夫?誰生來就是當官的?”
歐陽修歎息道:“就算是那些世代為官者,往上多數幾代,不也是農民出身。可歎現在大多數官員都忘了本,當了官之後,就變本加厲為自己撈錢撈名聲,天下的官員大多數都是如此,那普通百姓的生活不就變得糟糕起來了嗎?”
範仲淹目前的想法就是改革吏治,所以抄錄的《選集》有不少都是關於指出官僚思想問題的所在,如果被呂夷簡這些人看到,那必定視如毒藥。可讓這些人看到,那就是珍寶。
因為這裡每一個人後來都是慶曆新政的先鋒,他們也如範仲淹一樣,試圖改變如今大宋官場腐爛陳舊的氣息,希望讓大宋煥然一新。
因此每個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愛不釋手。更覺得裡麵的思想和內核極為高深,令人深省。
“我們不但要提出任務,而且要解決完成任務的方法問題。我們的任務是過河,但是沒有橋或沒有船就不能過。不解決橋或船的問題,過河就是一句空話。不解決方法問題,任務也隻是瞎說一頓。”
富弼看到這句話,深有感觸道:“這句話說得真好,如果遇到問題,不想解決的方法,那什麼都隻是空喊口號而已,這對於我們來說,沒什麼用處。”
“希文公,你有什麼想法?”
蔡襄問道。
範仲淹沉吟道:“我誌在改革大宋之弊端,若靠我一人,自是成不了大事。因而我想召集諸位同道,共襄盛舉。”
“那位高人呢?”
歐陽修問道:“他不是能說動官家嗎?若是有官家鼎立相助,事情豈不是更好?”
“官家.”
範仲淹麵色略顯怪異,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官家要是靠得住,母豬也能上樹。
隻是官家終究是官家,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片刻後搖搖頭,苦澀道:“那位高人亦不過是艱難前行罷了,我們的敵人太厲害,他們掌握了整個朝堂,以及整個大宋,高人亦是獨木難支。”
趙駿跟趙禎呂夷簡他們講了很多很多,有關於大宋未來的結局,有關於教員偉大的思想,還有很多他們應該要做,應該要改變的事情。
但如今趙駿的每一步,都是他在逼著趙禎和呂夷簡他們,完全發揮不了他們的主觀能動性。
因為悲哀的是趙禎和呂夷簡他們不想背叛自己的階級。
或者說呂夷簡他們不想背叛自己的階級,而趙禎是不想觸怒士大夫階級,害怕出現什麼變故,影響到大宋江山的安穩。
即便趙駿也沒有想要立即推翻他們這個群體,而是希望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比如先進行官場改製。
至少也要把現在大宋腐爛到根子裡的吏治清除乾淨吧。
吏治變好,才能更好地推行新的改革,集中力量辦大事。而不是官員機構臃腫,個個人浮於事,明明有那麼多官員,官府運行效率卻低得可憐。
可這些人依舊隻是想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大宋的生產力,得過且過,根本沒有想改變底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