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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侯府,戰雲芙跟崔郡君商量著準備完年後拜年的禮物和名單、順序,回到自己院子就歎氣。
嬤嬤一臉心疼:“老夫人累壞了吧?奴婢給您捏一捏?”
“我頭疼,你給我按按頭。”
戰雲芙疲憊地躺在榻上,頭朝外讓嬤嬤給她按頭。
拜年的這些事她不愁,她愁的是牛十娘。
牛十娘說自己恢複好了,非要開始練槍!
誰家侯府夫人坐月子期間練武?
戰雲芙和崔郡君輪番勸說,好不容易把她勸得躺回床上,牛大夫卻又來勁了。
“她恢複得不錯,可以動一動。”
牛十娘一聽,立刻表示自己並不想躺著,還是想練武……
戰雲芙和崔郡君看她能吃能睡、動作利索,都很茫然。
誰家生孩子不是傷筋動骨的?
她這樣也太違反常理了!
隨後她們就絕望地看著生孩子不過幾天的牛十娘練武。
月子婆將一杆紅纓槍舞的虎虎生風,大汗淋漓!
偏偏她還麵色紅潤、奶水充足,把孩子養得白胖胖。
對比之下,戰雲芙開始懷疑人生。
自己好歹也生了兩個,難道是自己太沒用?
為什麼牛十娘恢複得沒事人一般,自己從前卻那麼遭罪?
腦子裡胡亂想著,戰雲芙睡了過去。
迷糊中感覺按摩還在繼續,太陽穴處有人不輕不重地揉按著打圈。
嬤嬤的指腹帶著繭子,略微粗糙,指尖所過之處,酥酥麻麻,這感覺有些熟悉……
等等!
不是嬤嬤!
她驟然睜開眼睛,愕然對上傅忠海近在咫尺的臉。
傅忠海指了指外麵,輕聲解釋:“我讓嬤嬤們守在外麵,我給你按。”
當初兩個人好時,傅忠海也曾給她按摩過,那手勁像是要把人按死。
可這一次的按摩,指腹有繭子了,力道卻恰到好處。
他變了很多。
“你的手法不錯啊……”戰雲芙讚得意味不明。
傅忠海憨笑一聲:“有一次安兒吃壞了肚子,哭鬨得利害。大夫給喂了藥,卻還是睡不好。”
“大夫就讓我學了這個舒緩的手法……”
傅忠海的誠實讓戰雲芙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索性閉嘴。
傅忠海又按摩了一陣,這才輕聲問:“可好些了?”
戰雲芙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那我就叫她們擺飯進來了?”
戰雲芙豁然起身,對上傅忠海的臉:“你還沒吃飯?”
這都晚上了!
傅忠海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
“安兒帶著兒媳婦去看他娘,把我一個人丟在宮裡,我實在吃不下……就來你這兒了。”
戰雲芙:……
論裝可憐,傅忠海從來沒輸過。
擺飯就擺飯。
很快,一大桌子吃食擺了上來,同時還擺了兩副碗筷。
戰雲芙:“我吃過了。”
傅忠海:“再吃點?”
“吃不下。”
“那就少吃點。”
筷子被塞進手中,戰雲芙被迫開始吃宵夜:竟然也吃了半碗……
一頓飯吃完,傅忠海心滿意足,不等戰雲芙趕人,就主動起身。
“我先回宮,明日晚上再來?”
戰雲芙震驚臉:“明天是除夕,你來乾什麼?”
傅忠海:“來過年啊!”
“過年不該一家團圓嗎?”
戰雲芙扶額:“您是天子,身份尊貴,大過年的不在宮裡待著,你四處跑什麼?”
傅忠海又開始賣慘:“你不進宮,我一個人看著安兒他們夫妻和睦,我心裡難受……”
一說到這個,戰雲芙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選秀現在如何了?”
傅忠海嗬嗬一聲:“熱鬨著呢!”
年前就有人打著進宮給太子妃請安的名號,想讓自家夫人帶著小姐進宮請安。
傅忠海和傅辰安雙雙回絕。
他們隨後又各種送東西進宮,表示這是家中的小姐親手為小皇孫做的……
想儘辦法套近乎。
東西傅忠海都收了,回頭就讓呂尚福都收好,到時候再一起處理……
“等過了年,也該塵埃落定了。”
“你且準備好,到時候多少會有些流言蜚語,我會儘快處理好的。”
見戰雲芙頷首同意,他這才放了心,踏踏實實回宮。
傅辰安夫婦跟齊蓉蓉吃完飯就準備告辭,人剛到院子裡,就聽到有人敲門。
他們都愕然地看向門口:齊蓉蓉這邊根本不接待外客,是誰能通過守衛的允許,過來敲門?
一個護衛上前開了門,對上外麵另一個護衛的臉。
“啟稟主子,順來客棧叫人送來了一些東西,說是給大長公主的。”
順來客棧?
傅辰安反應過來:便宜小舅舅曾經待過的地方嘛!
天狼國的據點。
自從小舅舅回國,順來客棧倒是不遮掩了,每天做生意,還時不時給大長公主送禮物,給傅辰安送禮物。
前兩日甚至還給傅辰安送來了一匹東山狼幼崽。
顯然,天狼皇帝將順來客棧當成了鏈接傅家父子的一顆棋子。
傅辰安一邊默許順來客棧繼續開下去,一邊卻叫人盯著他們的人的一舉一動。
身份不同,就是親舅舅也不能信任。
傅辰安示意護衛檢查過後收下,隨後就告辭離開。
順來客棧附近的另一個院子裡,有人將最新情況寫成密語,用信鴿給天狼皇帝送了出去……
“太子攜太子妃及龍鳳胎前往大長公主處,共進晚餐後離開。”
“二人身上未見明顯的武器,明處八名侍衛配刀,暗處八名侍衛配弩和刀……”
天狼皇宮中,天狼皇帝將原本的宮妃侍妾全都打發去了庵堂,後宮意外地空懸。
實際上他卻將溫家的嫡出大小姐給秘密養在宮中,也不給名分,隻供他每日宣泄。
這位嫡出大小姐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十分配合。
天狼皇帝原本想著反正是亂臣賊子,玩弄幾日,死了就算。
誰知這位妙人兒竟如此順從奔放,讓他得了許多樂趣,竟不舍得殺了。
可這樣的身份,卻注定是不能封妃的。
那就養著當個玩物吧。
宣泄完了,腦子也更清醒了,他獨坐禦書房,手裡把玩著快盤出漿的手雷,眼睛看著天武每日傳過來的密信。
“太子今日上朝,下朝後未曾出宮,也未參與禦書房議政。”
“太子今日未上朝。”
“宮中新建了一個狼園,守衛森嚴,無人可以靠近。聽聲音,裡麵是東山狼幼崽,且數量不少……”
……
天狼皇帝把玩手雷的手頓住,神色更加森冷。
東山狼幼崽,且數量還不少……
大東山盤子穀的東山狼幼崽,竟然在天武國?
這麼多幼崽,是怎麼被傅辰安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回去的?
當初得知盤子穀的東山狼幼崽不翼而飛,前任天狼皇帝立刻就叫人調查。
天武沿途也沒有放過。
從天狼的大東山到天武京城,一路上都有天狼的探子。
可這些探子無一例外都反饋了同樣的消息:並未發現有人運送東山狼幼崽去往天武國?
天狼皇帝想不通:若是一兩隻狼崽子被藏著過去,大家看漏了還能理解。
可這是一百來隻啊!
怎麼可能集體看漏?
傅辰安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而未知,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