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天寒地凍。
一台邁巴赫悄無聲息地路過謝家老宅最後駛入青城彆墅方向。
謝祁延正帶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回婚房。
夏晚梔坐在副駕駛,手指扒拉著安全帶開始想入非非。
明明都在蘭亭彆院那邊吃了飯洗了澡,她甚至做好了洞房花燭夜的準備了,哪知道剛準備上床蓋被子,人就被謝祁延給一把撈出來穿上衣服就下樓。
說今晚圖吉利,要睡婚房。
夏晚梔沒琢磨明白。
在哪睡不是睡?
青城路交叉路口,一台熟悉的勞斯萊斯與謝祁延這台邁巴赫擦肩而過。
謝祁延的手機震動不停,全是餘飛收工的消息彙報。
勞斯萊斯的副駕上,餘飛翻轉著手機嘰嘰喳喳個不停:“這年頭當色牛馬累死累活就算了,還要強行被喂狗糧,狗糧吃了就吃了吧,還要被外派出來布置婚房!”
霍揚:“……”
餘飛按了按人中:“這對單身狗來說是十大酷刑之一啊!你剛看見沒,咱謝總的車剛剛開過去了,他老人家帶著新婚妻子奔向幸福之路,咱倆回去之後還得準備明天開會的內容。”
霍揚:“……”
餘飛滔滔不絕:“下了班還被支配過來布置婚房,不發點獎金實在對不起咱,不過你說,這麼重要的事情咱謝總為什麼臨時才吩咐咱們辦?”
霍揚好半晌才吱聲:“不知道。”
餘飛摩挲著下巴:“我猜是謝總沒經驗,不確定是要在婚禮之後住婚房還是領了證就搬新房,他一定糾結了很久!”
霍揚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怎麼,餘牛馬很有經驗?”
餘飛笑得些許猥瑣:“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像我這麼貼心的特助可不多。”
霍揚猛地一刹車:“你乾什麼什麼?”
不好的預感隱隱而生。
餘飛差點被這強烈的推背感給創得靈魂出竅,破罵了一聲才回答:“廢話,當然是新婚夫妻會喜歡的東西。”
霍揚:“……”
他隻祈禱明天不要被老板的眼神殺死。
青城彆墅內,夏晚梔在看到全屋上下都喜氣洋洋紅紅火火時瞳孔都縮了縮,愣在原地看著著這煥然一新的家,咽了咽口水:“這……”
謝祁延確實是糾結了很久到底要不要今晚就住進婚房,直到今晚夜色降臨,他才終於下了決定,吩咐餘飛跟霍揚帶人過來緊急布置。
“新婚快樂。”謝祁延勾了勾夏晚梔的手指,嗓音微啞,“謝太太。”
說沒有被此情此景觸動,那是假的。
“新婚快樂新婚快樂。”夏晚梔抿了抿唇,強壯鎮定:“怎麼突然布置起來了?婚禮不是還沒辦呢……”
“等不及了。”謝祁延不由分說地將她攔腰抱起徑直往樓上走,直奔夏晚梔從小住到大的閨房。
現如今,那是他們的婚房。
夏晚梔心臟亂跳動,呼吸都沉了幾分。
“幫開下門,老婆大人。”謝祁延抱著她,瞥見她耳朵升起的那抹潮紅,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騰不出手了。”
其實能。
但這扇門,他想讓夏晚梔來看。
知道他在使壞,夏晚梔嗔了他一眼,強壯鎮定擰下門把手。
室內,滿屋子氣球飄在空中,玫瑰花瓣鋪滿一地,紅色床鋪上擺放著一對穿著西裝和婚紗的粉紅豬玩偶,
床單上,兩套紅色的睡衣整齊疊放著。
夏晚梔眼睫微顫。
謝祁延喉結微滾。
床頭櫃上,兩盒不同功效的未拆包裝的小方盒靜靜地立在那。
三合一這幾個字過分惹眼。
屋子裡早早開了暖氣,夏晚梔後背密密麻麻地滲了汗。
謝祁延眸色微眯,忽地輕笑了一聲:“喜歡麼?”
“什什什……什麼?”夏晚梔磕磕巴巴地險些被口水嗆著。
謝祁延將她放床上坐著,欺身而上,單膝跪在她身側,慢條斯理:“婚房的布置,謝太太是否滿意?”
夏晚梔受不了他過分灼熱的視線,隻覺得他呼吸都是燙人的,緊急閉上眼睛:“滿……滿意,你滿意就行……”
“我很滿意。”謝祁延溫熱的指尖撩起她一綹頭發,“丸子老師為什麼不睜眼看我?”
“是我今晚不夠好看?”
“還是說得到了就淡了?”
謝祁延笑意更深,幾乎用氣音在夏晚梔耳邊低語:“可是丸子老師還沒得到,怎麼就淡了呢?”
夏晚梔:“……”
如果不是看得見摸得著,她真懷疑這個騷包的東西不是謝祁延。
等到夏晚梔氣急敗壞地盯著自己看時,謝祁延將笑意收斂,虔誠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可以享用我了,老婆大人。”
夏晚梔欲哭無淚:“其實我不著急的。”
“我著急。”謝祁延直起身將身上的大衣脫掉。
夏晚梔下意識咬了咬唇,指尖觸碰到旁邊絲滑的睡衣麵料,急急忙忙丟給謝祁延:“你要換睡衣是吧,換吧換吧我也去換。”
“都是要脫的換不換都……”
夏晚梔渾身發熱,此時此刻完全聽不得渾話,抓起衣服就進了換衣間。
換衣間就在臥室裡,隻有一盞左右推拉的門。
謝祁延微微挑眉,三下兩下在原地把紅色睡衣換上。
確實要換,穿上新婚睡衣,才像新婚夫妻。
他開始期待見到自己穿上睡衣的新婚妻子。
十分鐘過去,換衣室的門遲遲未開,謝祁延靠近,寬厚的手掌搭上去:“丸子?”
毫無回應。
“謝太太?”謝祁延當她不好意思出來。
毫無動靜。
“老婆大人?”
沒人搭理。
謝祁延微微皺眉,手掌按著這道門呲拉一下滑開。
入目是活色生香的少女露肩圖。
但隻看到一眼,就被夏晚梔的黑色大衣給包裹住。
夏晚梔黑著臉:“……”
謝祁延回過味來,嘖了聲:“沒想到……謝太太的睡衣,與我的格外不同。”
夏晚梔:“……”
何止是格外不同。
謝祁延身上的不漏腰不露腿,她的倒好,竟然是抽繩式的肩的紅色吊帶。
“還笑——”夏晚梔凶神惡煞地瞪他,“謝總挺會玩兒嘛,之前裝什麼矜持呢啊……”
“有了名分,自然就不裝了。”謝祁延邁開那條大長腿進去直接將人抱起,手指順帶勾走她的大衣,將自己的迷人小媳婦兒抱出去,“夜深了,謝太太,我們來玩點好玩兒的。”
夏晚梔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