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梔不過小病一場,卻得了不少人的慰問和關心。
想來是打針吃藥起了效果,又或許是被這福氣環繞著,三天後就差不多好全了。
雲荔特意包了一束充滿健康活力的綠色洋桔梗給夏晚梔送過來,手指捏著她還算有肉的臉蛋笑出聲:“可以啊,謝總挺會照顧人。”
夏晚梔就隻是笑:“他瘦了。”
笑裡夾雜著心疼。
雲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抱著夏晚梔的肩膀挨著她坐在一起:“人逢喜事精神爽,過不了幾天他就好了。”
夏晚梔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一時間有些羞,當即轉移了話題:“你呢,最近跟薑百川還好麼?”
雲荔自跟薑百川在一起之後,她就很少去花店幫忙,因為薑百川會去,她再去就是沒眼力勁兒了。
“挺好。”雲荔言簡意賅。
夏晚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但不吱聲。
雲荔:“……”
最終受不了夏晚梔的眼神,雲荔投降,清了清嗓子:“就……他姐姐和妹妹來過幾次花店,還帶了朋友光顧。”
夏晚梔眼睛一亮:“什麼朋友?”
雲荔說不出名字但能說出大致的身份:“陸家兩位夫人,曲家兩位夫人,還有容容。”
夏晚梔似笑非笑:“嗯,都是熟人,看來是忍不住來看新媳婦兒的。”
雲荔:“……”
夏晚梔笑得開懷:“都叫上容容了,你這嫂子的角色代入挺快啊。”
雲荔被調侃得臉熱,跟她玩鬨了會兒,凶巴巴地將她帶到餐桌,把帶來的保溫飯盒打開:“豬肺雪梨湯,潤嗓子的,全部喝掉。”
夏晚梔滿臉寫著拒絕,扭頭就想走:“我都好了……”
“好了也能喝,潤嗓子的。”雲荔摁著她坐下,“彆浪費我的心意。”
盯著夏晚梔差不多喝了一碗,她才站起來預備要走:“快到點了,我去接我男朋友下班,你慢慢喝。”
夏晚梔皺了皺鼻子:“咦,接男、朋、友——”
雲荔走到一半,聽到這句又掉頭回來跟她打鬨了一陣,夏晚梔笑得喉嚨進風又咳了兩聲。
“還說好透了,瞎嘴硬,不想讓你未婚夫擔心就趕緊喝多點湯潤潤嗓子。”雲荔把被夏晚梔抓歪的帽子重新戴好,囑咐了兩句就趕緊跑了。
夏晚梔撇撇嘴,最終把豬肺挑出來,閉著眼乾了剩下的雪梨和湯。
雲荔的車停在薑氏樓下,給薑百川發了消息後放了首歌輕輕跟著哼唱。
樓上董事長辦公室內,薑百川一邊聽著自己父親講話一邊頻頻抬腕看時間。
薑邢覷了他好幾眼,以為他著急下班去找女朋友,沒好氣地笑出聲:“瞧你這點出息。”
“雲荔來接我下班,已經等了十分鐘,你再不放我走,她要是生氣,你替我哄?”
薑邢一瞪眼,抄起一支筆朝他扔去:“你小子……”
薑百川笑出聲,穩穩接住那支筆給他遞回去:“項目的事兒我已經想好解決方案了,不用您操心,我女朋友等急了,先走了。”
他走得很快,薑邢這個老父親看著他風一樣的背影,想到他終於也要成家,心裡挺高興。
雲荔的車是黑色的,她停在不那麼顯眼的位置,薑百川沒那麼容易找,還是看見她降下車窗朝他招手才認出來。
他問過雲荔為什麼選擇黑色。
雲荔的回答隻有兩個字——
方便。
薑百川沒明白,她才解釋說是因為開紅色和粉色的車通常會被默認為是女司機,女司機上路被惡意彆車被加塞的概率通常會更大。
薑百川又問她為什麼不選白色。
雲荔當時怔了許久,才說白色太乾淨,太純潔無瑕。
她沒說出口的,是那句——
不適合她。
上了車,薑百川沒急著係安全帶,傾身過去索要了一個吻才微微喘著氣坐好。
雲荔咬了咬唇,嗔他一眼:“你餓死鬼投胎?”
薑百川笑得胸腔微震:“想你了。”
“我煮了豬肺雪梨湯,你是帶回家喝還是……”
“酒店吧。”薑百川毫不猶豫。
雲荔:“……”
因為夏晚梔生病剛好,也因為薑百川這兩天也有點咳,所以她今天休息一天沒開店,專門在家裡做了潤肺止咳的雪梨湯分彆送給這倆人喝。
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她沒辦法不操心。
本來想問他去不去花店,但這會兒想著去酒店也可以。
在哪不重要,主要是想跟薑百川待在一起。
到了酒店,看著薑百川喝豬肺雪梨湯的樣子簡直跟夏晚梔一模一樣時,雲荔實在沒繃住笑了:“有這麼難喝麼?”
薑百川可不敢說難喝,艱難咽下一口,解釋道:“不是你做的難喝,是豬肺……”
“不許挑食,良藥還苦口呢,嚼一嚼就咽下去了。”雲荔就坐他對麵監視。
薑百川沒敢有半個字的怨言。
湯還有一半,薑百川指定喝不完,雲荔直接挪過來陪著他一起喝,邊喝邊嘀咕:“味道還行啊。”
薑百川則是笑:“不吃內臟的人接受不了這味道,就像香菜,喜歡的人很喜歡,不喜歡的人聞著味都不行。”
雲荔撇撇嘴:“那你不是也吃了。”
薑百川確實是喝了湯吃了豬肺,解決完自己碗裡的又去吃雲荔的,他一本正經:“這是豬肺麼?”
他嗓音溫潤好聽,義正言辭:“不,這是我女朋友對我的愛,無微不至的愛,滿滿當當的愛。”
雲荔被逗笑:“少貧。”
“沒開玩笑,說認真的呢。”薑百川去牽她的手,像是打著商量問,“我接受了你的愛,那老板娘,你願意接受我的愛麼?”
雲荔摸不著頭腦,笑問:“什麼?”
話音才落,薑百川右手掏出一個戒指盒,在雲荔怔愣的目光中,將一枚粉鑽戒指拿出來。
還不等雲荔反應過來,他便套在了她手上。
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喝湯。
雲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