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該死!!!”
“……”
黑暗無光,魘氣彌漫的世界裡。
一道腐朽喑啞的聲音帶著極致的憎恨與怒火,傳遍了天地四方!
令晦暗的死亡在這一刻達到了鼎盛!
整個魘界都在震顫!
飄搖!
魘界所有人生靈聞之,紛紛顫了顫,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因為它們深深的知道,這是屬於魘界主宰——死亡化身,亡語者的聲音。
亡語者發怒,整個魘界都得抖上三抖!
隻是……作為魘界的無上主宰,又有誰能把亡語者氣成這個樣子?
難不成,是跟其他的魘界主宰們發生了分歧?
魘界之東。
屍山血海中,
一個背著青銅棺,衣衫襤褸顯得邋遢的青年人抬起了頭,看了看那浮動的死亡之氣。
隨後發出了無情的嘲笑。
“嘿嘿嘿……”
“除了無目神女,陸星河外,竟還有人能把這家夥給氣成這個樣子。”
“有意思。”
背著青銅棺的邋遢青年摸了摸下巴。
說著,身旁便有一個通體慘白的紙人浮現。
那白色紙人打了個哈欠,“背棺人,亡語者又在發什麼瘋?”
“哦?連紮紙匠你也醒了。”
紙人攤了攤手,“覺隨時都能睡,但亡語者的笑話卻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
“嘿嘿嘿……”
兩人相視一笑,
“所以,是誰?”
“還能是誰。”
“最近他不是在忙活攻破人間鏡州的事兒?聽說陸家又出了一個練成青天不易的小子,挺棘手的。”
“想來多半是他了。”
“隻是青天不易的境界就能把亡語者氣成這樣?”
背棺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誰知道呢。”
“有意思……莫非在青天大陣的壓製下,他還能領悟陸家大道的真意?走入道境?”
背棺人聳了聳肩,依然沒接茬。
“你不去管管?”
背棺人還是搖搖頭,隨後便看了一眼自己背上的青銅棺。
“我隻聽我寶貝棺材的。”
“……”
紮紙匠無言。
祂深深的看了一眼背棺人的青桐棺。
這口青銅棺是背棺人的寶貝,也是祂最大的秘密。
這裡麵裝的東西,眾說紛紜。
有說是裝著開天辟地的第一至寶。
有說是裝著背棺人自己的屍體。
還有說裡麵埋葬著背棺人自己創造的一方世界。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但裡麵究竟裝著什麼……除了背棺人自己,沒人知道!
背棺人擋住了紮紙匠的視線。
“倒是你。”
“鏡州地核碎裂,青天大陣已經出現了缺口,你不想再加把火徹底攻陷人間?”
“攻陷人間?”
紮紙匠也搖搖頭,看向了某處,“沒興趣。”
祂的目光似乎透過魘界壁障,看到了繁華人間。
漆黑的雙眼中流露幾絲感懷。
人間,很好。
但祂要的,可不是人間!
……
鏡州子民重新踏足了他們生活的土地。
立即左瞧瞧右看看,找找這座由人間之神重塑之後的鏡州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最後他們驚奇的發現。
天地重塑的鏡州。
除了某處多了一座巨山,其他的,與曾經的鏡州大地彆無二致。
連房間裡的書本擺設,都跟以前一模一樣!
一切,都還是他們熟悉的場景。
這讓經曆了一場幻滅和一場移山填海再造乾坤的鏡州子民們怔怔發神。
恍惚之間,他們竟覺得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夢一場。
沒有什麼掌中天地,也沒有什麼移山填海,更沒有鏡州大亂。
但顯然,這不是夢,大家也不可能同一時間做同一個夢。
“……”
“太子殿下,神武啊!”
“神!!!”
鏡州,陷入了喜極而泣的沸騰中。
各個道這般,說如此,感歎著太子殿下的絕世神威。
而鏡州大戲的各方高層也紛紛醒轉,立馬帶著朝聖之心向那座中心的鏡州城行去。
“駕!”
“駕駕!!”
鏡州城小院。
大魘把自己伏了起來,都快縮成了一團,儘量讓陸辰彆注意到自己。
而吳極魔尊等人也是一臉的我是誰,我在哪裡?
我在乾什麼?
是啊……我在乾什麼?
這是魔尊此刻腦海裡最大的疑問。
他是乾什麼來了?
是送了一個包藏禍心的大魘?
還是被所有人蒙在鼓裡?
“……”
一念及此,魔尊突然有些頭皮發麻。
這院子,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但……
看了看陸辰。
魔尊又有些心癢難耐,舍不得。
魔尊能成為一代魔道傳奇,自然是擁有著一顆追求武道的赤子之心。
這些年來,他受困天人之境已久,而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位陸地……不,一位真正的神仙!
若能得幾句點撥,那就太值了!
一時間,他是欲言又止。
不知該如何入題,又從何說起。
這時,陸辰好似看穿了魔尊的心中所想,突然說道,“無法突破至陸地神仙不是你的問題。”
“是青天大陣和這人間的法則。”
“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人間法則?
耐心等待?
陸辰又說道。
“關於你的魔道之法,孤頗感興趣。”
“晚些時候,孤自會尋你。”
說罷,他便看了一眼吳極。
吳極會意。
直接站起身來,腿也不癱了。
“魔尊,請隨老夫來。”
魔尊點點頭,他心知此時必定有很多人會找陸辰,自己也不便打擾。
“某先告退。”
“……”
魔尊和吳極離開了。
院中便隻剩下了陸辰,辰曦和藍韻三人……以及一隻把自己縮了起來的陸地神仙境大魘。
院中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