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恒走到沈燁麵前，將盒子拎到她眼前，轉而看向顧棲冶：“顧先生不介意我來一起過年吧，畢竟你知道的，我孤家寡人。”
沈燁揮開麵前的禮盒，站在顧棲冶的另一邊，一言不發。
宋書恒眼中閃過一瞬傷心。
顧棲冶緊了緊沈燁的手：“你隨意。”
喬滿站在中間，眼神左看右看，關係遲遲理不清。
沒過多久，祁柏從外麵進來，紅色大衣配西裝，白色圍巾繞於脖頸，金色邊框眼鏡，架在鼻梁上，嘴角噙著笑，看到宋書恒也不覺奇怪。
喬滿的嘴巴，在他還在路上就告訴了一切。
他目光落在沈燁身上，停頓數秒。
這段時間，顧棲冶用自己的勢力將暗中要對上沈燁下手的人全部隔絕，驚動了不少人，都在查他是在搞什麼。
“沈小姐看起來氣色不錯，等過完年，不介意我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棲冶也一起。”
沈燁眨了眨眼，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屋外夜色濃鬱，彩燈閃爍，紅色燈籠隨之點亮，顧棲冶幾人分彆乘車離開莊園。
晚上九點過十分，街道上車水馬龍，霓虹燈下，人擠人，三三兩兩成群結隊地好友四處閒逛，街道隨處可見小吃攤，賣小玩意的。
沈燁戴著口罩從車上下來，圍巾籠罩脖頸，眼前烏泱泱的一片，讓她無法往前。
顧棲冶站在她身後，拉起她的手引領她往前。
宋書恒跟在身後幾步遠，眼中神色晦暗不明，雙手插兜，一言不發。
喬滿卻湊到他麵前，賤兮兮道：“嘖嘖嘖，看顧哥跟酷姐多配啊，宋書恒，還跟啊，要不跟我們去玩？”
宋書恒瞪他一眼：“彆逼我在熱鬨的地方解決你。”
“切。”喬滿一把勾住宋書恒的脖子，絲毫不怕：“這麼凶乾嗎，走走走，帶你去那邊玩，那邊不僅吃得多，美女帥哥也很多。”
“你有病啊，放開！”宋書恒伸手去扯，被喬滿勾得更緊。
周圍人多眼雜，宋書恒又不敢弄出太大動靜，怕引來不便。
喬滿就抓住他這一點，死死扣住，給祁柏使了個眼色，三人往其他方向走。
——
沈燁對一些東西充滿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她停下腳步，目光鎖定在一處小攤上。
顧棲冶朝著她的視線望去，正準備問，沈燁拉著他就走過去。
“這個，怎麼賣？”沈燁指著攤子上的一個擺件。
攤主像是沒成年的學生，聞言脆生生地說：“六十六，手工做的，打開蓋子裡麵還可以放東西，很實用的，姐姐可以拿起來看看。”
沈燁拿起像花盆的東西，低頭細細地看，指尖不知碰到了哪裡，叮的一聲，頂部彈了出來，一段滑稽的聲音緩緩傳出。
“嗨，親愛的朋友，真是的，才把我打開，是不是都忘了我了，哦，你看起來過得很不錯，我真的為你感到開心呢，那我在新的一年祝你，開心不止今年，
歲歲年年都如今日一樣！”
攤主連忙解釋：“按住這裡，可以錄音哦，把這裡掰開就可以放東西。”
“顧棲冶。”沈燁抱著東西，朝身旁人喊。
顧棲冶掏出手機掃碼付款。
攤主拿了個袋子給沈燁裝：“哥哥姐姐新年快樂，祝你們歲歲年年皆如意，年年歲歲都有彼此相伴。”
顧棲冶聽到這祝福語，嘴角難得因外人上揚，低眸注視著沈燁，眼底浮起一絲漣漪。
片刻，兩人在人群中穿梭，不一會兒，顧棲冶一隻手裡多了好多東西。
沈燁捧著一杯熱牛奶站定，看了眼顧棲冶手中：“是不是很重？要不要先去放下？”
“沒事，這裡距離遊戲城很近，要過去看看嗎？”顧棲冶這段時間在沈燁睡下後，會做些體能訓練，提這點東西換以前可能不行，現在絕對沒問題。
沈燁眨了眨眼，衝顧棲冶勾了勾手。
顧棲冶不明所以，低頭湊近：“怎……”
話音剛出，沈燁忽然摘下口罩，親在他臉頰一側。
顧棲冶瞳孔驟然瞪大，心臟不受控製狂跳，耳尖沒來由泛紅，周圍的聲音再亂，他此刻也聽不到，錯愕地盯著沈燁。
沈燁眉眼微彎：“謝謝，你真好。”
顧棲冶嘴角一扯，不受控製上揚：“誰，誰教你的？”
“我看那邊有很多男女朋友都這樣，有什麼不對嗎？”沈燁眼睛裡寫著懵懂，手中牛奶微微晃動，似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顧棲冶額角突突地跳，剛才還擋了一下，怎麼還是讓她看到了。
閉了閉眼，顧棲冶無奈一笑，重新給她戴上口罩：“沒有。”拉起沈燁的手往前走。
沈燁歪頭輕語：“彆人這樣都會返回給彆人，你為什麼不返回給我？”
顧棲冶腳步一頓，呼吸都跟著停了：“你要我還給你？”
“不應該還嗎？”沈燁問得理所當然。
顧棲冶有些不知所措，對上沈燁純澈的眼眸，轉過頭：“遊戲城在前麵，我們快去吧。”
“我不想去遊戲城。”沈燁一把拉住顧棲冶，眼神不悅：“顧棲冶。”
顧棲冶走不動，又不敢轉過頭，緊張無措此刻在他身上具象化：“我……”
忽然，街邊煙花綻放，嘈雜的聲音被淹沒，不少人駐足觀看。
“算了，不還就不還。”沈燁轉過頭，視線落在被人群圍著的煙火，有些升上天空炸開，有些在地上打轉，還有些隻有聲音沒有光。
鬆了手，沈燁要去看。
顧棲冶一把拉住，將其抱在懷中，從旁跑過的孩童帶起一陣風。
顧棲冶低頭埋在沈燁耳邊，用著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如果你記憶恢複了還要我還，我一定還，雙倍還，好嗎？”
沈燁微微抬頭：“為什麼現在不行？”
顧棲冶薄唇微抿：“因為，我不想你後悔。”
沈燁似懂非懂，但也沒再堅持，抬手環抱。
不遠處，宋書恒站在角落，看著相擁的兩人，眼中神色忽暗忽明，想衝過去把人分開。
喬滿一把拉住：“乾啥，乾啥，嫌自己不夠亮啊。”
“你特麼……”
“哎，大年三十說臟話，可不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