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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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孔中不斷響起輕微的動靜,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不斷戳弄試錯。

貨車開的極不平穩,一會兒衝刺,一會兒大轉彎,磨的厭酒額頭青筋突突的跳。

終於,大約一分鐘之後,一聲清脆的響聲在鎖身中傳出,鎖開了!

厭酒腦子一嗡,疲憊刹那間湧上來,她揉了揉太陽穴,好半天才緩過勁。

她除了是木係異能者,也是一名操控者!

原身這個能力是控製物體,既然能控製物體,為何不能控製空氣?

於是她通過控製空氣鑽入孔道,摸索出裡麵的結構,然後將鎖打開。

隻是她沒想到,這個能力驅使起來,要比木係能力難的多。

……或許是因為在木係能力方麵,有豆豆的幫助。

她將男人手腕上的鎖鏈摘下來,深吸一口氣,又轉戰另一個戰地。

前前後後花了將近十分鐘時間,所有鎖都被厭酒拆除。

男人的身軀往一側倒了下去。

厭酒沒功夫管他,她的腦一片刺痛,看什麼東西都是重影,她的脾氣也上來了。

“該死!”

果然,俗話說世上好人不長命果真是有道理的,她連半個好人都算不上,小命都快折騰沒了。

厭酒湊過去,盯住了躺在地上的人。

她湊的很近,像極了恐怖片中貼臉開大的女鬼。

要是人醒著,說不定會被嚇厥過去。

男人臉色蒼白若紙,眼尾狹長,略微下垂,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打下暗影。

明明剛才睜眼的時候,整個人危險又陰暗,閉著眼睛,看起來卻有點乖。

她的目光一寸寸下移,鎖定在男人的脖頸上,那裡很修長,足夠纖細。

尤其,上麵還沾著血。

她伸出手,扼住了對方的咽喉,逐漸用力。

豆豆被嚇一跳。

——你要乾嘛?

厭酒輕笑一聲,笑容變態,“殺人啊,他讓我廢這麼多功夫,我有點不耐煩了。”

——那那那你之前的功夫不都白費啦?

厭酒沉默一會兒,將手鬆開。

豆豆正要鬆口氣,隻見對方右手順勢拽住了男人胸前的鐵鏈。

豆豆:……

“大出血死亡,跟我可就沒什麼關係了,隻怪他命不好。”

她用力將鐵鏈扯出來。

鮮血再次流出,男人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最後一截是最難抽出來的,因為上麵帶了尖銳的爪鉤。

厭酒眼睛眨也不眨的抽了出來扔到一旁,雙手將綠色熒光貼了上去。

微弱的光芒映照出男人蒼白的臉,男人薄唇輕輕張合,身軀輕微的顫抖。

厭酒古井無波的看著,等對方傷口的血止住,從行李翻出自己買的紗布,用繃帶給他迅速纏了一圈,將他身上沾血的衣服全脫了,裹上她從家裡帶出來的衣服。

衣服很舊,上麵縫縫補補,最重要的是,小了好一圈,成了露臍裝。

“……”

意思意思得了。

她對常春藤發出簡單的命令:“將這個包裹帶上,跟我走。”

帶個人帶不動,帶個包總能帶動吧。

常春藤把放著自己花盆的行李卷吧卷吧抱在懷裡。

厭酒看著躺在車廂裡一動不動的人,眸色幽幽變幻,最後轉過身把他背起來,又用車廂裡亂扔的繩子,將他緊緊纏繞在自己身上。

厭酒這小身板雖然營養不良,但身為能力者,本身的素質就要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背個成年男性,對厭酒來說,並不費力。

隻是沒想到,這人的體重比她想象中輕很多,骨頭甚至硌的她有點疼。

沒等她站穩,一道巨大的震鳴聲在耳畔炸開,粗糲的摩擦聲響起,貨車被撞的硬生生拐了個彎,厭酒直接撞在了車廂壁上!

“操。”

這一下疼的她差點歸西。

但她來不及猶豫,迅速穩住身形,揭開篷布,也不管外麵的喪屍正瘋狂往這邊暴衝,從一側跳了出去。

在地上狼狽的連滾了幾圈,差點把腿摔折。

也虧這道撞擊延緩了貨車的速度,不然跳車的結果恐怕就和原身一樣見閻王了。

緊接著,常春藤也用藤蔓攀附車廂外壁,將行李像蕩秋千一樣甩了出來。

它落地後,長長的藤蔓先撐一下地麵,再將行李往厭酒這邊拖行……

莫名有點心酸和搞笑。

厭酒落地後,第一件事就是讓豆豆把他們倆人用罩子罩起來,開始邊看戲邊往外默默挪動。

剛才的碰撞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貨車周圍又有喪屍遮擋,她這麼挪移,就不是很明顯了。

越野車也知道無法和體積龐大的貨車硬碰硬,所以隻是從前頭擦過,貨車大拐彎差點翻車,越野車漂移了一百八十度,引擎蓋凹陷進去,在不遠處穩穩停了下來。

一名隊員連忙拍馬屁:“程哥,車技真不錯!”

“不過程哥,既然都報了仇,咱還是先走吧。”

他的語氣微微顫抖,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活死人在玻璃上留下一個個血手印。

腐爛的麵部幾乎貼到了自己眼前。

另一名隊員也慌忙附和,“對對,趕緊走,讓他們留下來喂喪屍!”

雖然他們也心疼白念被人揍成那樣,可是和他們自己的命比起來,還是無關緊要。

“念念,你沒事吧?”

程隱沒理會他們兩個,轉過頭看著駕駛座上垂著頭,一言未發的白念身上。

她左手死死捂著右手胳膊,指尖過分的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隱從白念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程哥,我想要厭酒死!”

輕柔異常的聲音從白念身上傳出來。

程隱三人全愣住了,這還是白念第一次如此直接表達自己的惡意,他們都不太習慣的皺了皺眉。

就好像自己喜歡的是朵純潔小白花,心卻是黑色的。

不過他們很快以為這是厭酒給她的刺激太大,導致她情緒不穩定。

程隱收回視線,發動車子準備離開,“念念,我們得離開了,放心吧,她很快就會死在這裡。”

白念身軀一顫。

這幾個人啊,平日裡嘴上說的好聽,其實一個個心裡隻有自己。

死?

今天早上她就沒死,誰能保證她今晚一定會死?

沒有人能靠得住。

她嘴角露出一絲諷意,纖細的脖頸上,右側頸部,青白的血管猶如向上攀爬的蛛絲,她輕聲細語,“可是我們或許走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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