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落下,就看一大風穀的弟子走了出來。
“宗門之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速速離去!”
“我等來此是有要事求唐門出手相助,還望通融一二。”
紅袖走上前來,朝此人施了一禮說道。
紅袖身著一襲紅衣,外麵還披著蘇君月的那件狐裘,但即便如此也沒能遮掩住那玲瓏的身段,凹凸有致,媚眼如絲。
而文秋雨則是安安靜靜地站在蘇君月的身邊,一雙眸子卻是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見狀文秋雨也上前一步說道:“我等來此乃是尋唐門相助,閣下身為大風穀弟子擅自替唐門做決定怕是不妥吧。”
聞言隻見此人的目光在二女與蘇君月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後,冷哼一聲說道:“青樓娼妓也敢明目張膽地踏足宗門之地,找死不成!滾!”
此話一出,紅袖頓時炸了毛,指著此人嬌聲喝道:“你說誰是娼妓!”
“哼,任你是清倌人還是花魁也不過是勾欄賣笑之輩,人儘可夫之人。”
“做生意還做上門了,不知羞恥!”
“你!”
老娘這輩子都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氣急的紅袖當即就要衝上去好好教訓此人一番!
文秋雨也怒目看著此人,攥緊了小拳頭。
聞言蘇君月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就看蘇君月抬手拍出一掌,淩厲的掌風輕鬆將嵌入山壁的金錢鏢折斷。
“這裡是唐門,你一個大風穀的弟子在此攔路,你配嗎?”
“捕鼠本是貓業,野犬何故執手?”
“你大風穀是無錢無人日子過不下去了來給唐門看門來了嗎?”
“那你這看門狗倒是儘職儘責。”
蘇君月抱著膀子,言語之中儘是嘲諷,惹得身後幾人忍俊不禁。
慧然笑道:“蘇施主倒是活學活用啊。”
蘇君月當即應和道:“佛子名言自當銘記於心。”
二人一唱一和,隻見那名大風穀弟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找死!”
惱羞成怒的大風穀弟子抬手又是三枚金錢鏢甩出。
蘇君月剛要出手卻被慧然攔了下來。
就見慧然閃身來到蘇君月的身前,屈指數道指罡彈出,將金錢鏢儘數擊落。
“此地機關無數甚至還有不少毒物,莫要輕舉妄動。”
似是看出了蘇君月等人的拘束,那名大風穀的弟子極為囂張地大笑起來:“怎麼慫了?難道你就隻有嘴上的功夫嗎?婊子配窩囊廢倒是般配!”
說著就見此人雙手舞動,頃刻之間數十枚金錢鏢朝眾人飛射而來。
此人實力不俗,每一枚金錢鏢上都帶有鋒利無比的罡氣,斷金裂石,讓蘇君月等人不得不集中精神全力抵擋。
關修明手中雙刀舞動,刀刃與金錢鏢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姓蘇的,你那詭異手段能不能將這小子抓過來?”
“不行,太遠了。”
傳聞中唐門守山之陣可屠萬人,便是宗師級彆的人物都不敢強闖!
心有忌憚之下,幾人難免束手束腳。
隻見那大風穀的弟子越發猖狂起來,手指翻飛,雙臂舞動,一枚枚金錢鏢化作一道道金色流光朝著蘇君月等人爆射而去!
飛金流影手!
霎時間金錢鏢如同疾風驟雨一般朝著蘇君月的人打來。
慧然甩袖一指點在金錢鏢上,大力金剛指!
隨後就聽一聲脆響,金錢鏢應聲斷裂。
蘇君月手中星邪扇,或開或合將金錢鏢擋在身前。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將所有的金錢鏢都打落下來。
慧然和蘇君月還好,前者已成金身便是硬抗這些金錢鏢也是無妨,而後者流雲踏浪身法玄妙,躲開就是。
唯有一刀破萬法的關修明吃了個悶虧,隻能硬接下這金錢鏢。
若不是忌憚唐門的守山機關,關修明自信不用兩招就能拿下那大風穀的弟子。
可眼下,卻隻能當活靶子,真他娘的憋屈!
距離不夠?
那就離他近一些!
一旁的關修明突然大喝一聲,降龍偃月刀立在身後,手中伏虎嗡鳴不止。
突然關修明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刀,下一刻刀光乍現!
十道,不!
百道,也不對!
轉瞬之間上千道刀光出現在眾人眼前!
“悲風狂,刀虎嘯!霸刀,風從虎!”
蘇君月見狀嘴角微微上揚,悲風狂刀乃是武夫三品之技學起來並不難。
但令蘇君月沒想到的是,關修明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領悟其中精髓,並與霸刀術相結合變成了自己的刀法。
果然不愧是刀山首席!
一聲虎嘯震山林,刀影寒光卷清風!
關修明這一招隻見掀飛了眾人身前所有的金錢鏢。
“姓蘇的,這下你可欠了本大爺一個人情!”
蘇蘇君月目露凶光道:“小和尚!開路!”
聞言慧然眼中金光流轉,運轉擒龍功抬手一招抓來一把石子在手上。
就見慧然一手捧著石子,一手食指中指不斷夾起石子將其一個個扔到可以安全落腳的地方。
蘇君月當即腳踩流雲踏浪飛身而上!
那大風穀弟子見狀連忙加快了手中的動作,手中的金錢鏢似是源源不絕一般飛射而出。
隻見蘇君月雙臂張開,手中星邪扇一開一合,翻轉舞動,在兩隻手中交錯變換。
身後的慧然與關修明一時間都看愣了神,這招式怎麼瞧著這麼彆扭?
不像是扇子的用法啊!
甚至與之前劍招,刀法也大不相同,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唯有文秋雨和紅袖二女在看到蘇君月的動作後,眼中泛起了一抹精光。
那是,蘇家的破軍槍法!
蘇君月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沉著冷靜,雙目之中隱隱泛起一絲戰意。
一式三千,破軍槍,陷陣!
雖無長槍在手,但憑借一式三千與無相功,蘇君月依舊能使出蘇家的破軍槍法!
手中星邪扇啪的一聲打開了扇麵,重重地在那大風穀弟子身前劃過。
護體罡氣,破!
那人一臉震驚地看著蘇君月,隨後雙眸便被怒火填滿。
隻見此人腳下輕輕一點,飛身退去,隨後雙手一抬數不清的金錢鏢浮現在身前。
緊接著就看此人雙手一合,將所有的金錢鏢收於掌中而後雙手猛地向外一送!
流金如瀑!
數不清的金錢鏢在一瞬間同時爆射而出,宛如綻放的煙花一般。
陽光灑落,甚至還為這些金錢鏢蒙上了一層金紗。
蘇君月抬起頭朝那人不屑地笑了笑。
玩暗器,本公子就沒怕過誰!
隻見蘇君月雙手自腰間一抹,抬手便是十幾柄飛刀擲出!
身化無常鬼,刀作閻王令!
就見擲出去的飛刀赫然化作了一隻鬼爪銀鉤!
下一刻一言刀與金錢鏢狠狠相撞在一起!
叮叮當當!
無數金錢鏢掉落在地上,可那由飛刀組成的鬼爪銀鉤卻是安然無恙繼續朝著那大風穀的弟子抓去。
一言觀山海,刀出點紅梅!
觀山海之境的一言刀可無視罡氣,那一一枚枚金錢鏢在蘇君月的一言刀麵前與普通鐵器沒什麼兩樣。
大風穀的金錢鏢多為普通錢幣,而蘇君月的飛刀可是由寒鐵打造,二者一番交鋒下,金錢鏢直接被蘇君月的飛刀切得四分五裂!
那大風穀弟子見狀心中大駭,然而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被一言刀紮了好幾個窟窿!
噗!噗!噗!
“啊!”
飛濺的血花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
護體罡氣如同擺設一般,普天之下隻有一種飛刀之法能做到如此詭譎之事!
一言刀!
此事得立刻回稟宗門!
認出了蘇君月飛刀之法的大風穀弟子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勢轉身就要逃跑。
可蘇君月豈會放過他?
隻見蘇君月腳下猛地一蹬,整個人嗖的一聲竄了出去。
二人之間的距離急劇縮短,就看蘇君月突然抬手猛地朝那人一拉。
捉天雀!
下一刻蘇君月的手就已經落在了此人的脖子上。
指尖用力,蘇君月牢牢扣住此人的脖子而後重重地朝地上摔去!
重新將此人從地上提起,蘇君月蹙眉問道:“大風穀的人為何會出現在唐門?”
隻見那人此時仍舊無比囂張地說道:“嗬,想知道?跪下求我啊!”
啪!
一臉鐵青的文秋雨推開蘇君月,抬手就給了此人一巴掌。
“賤人!你一個娼妓居然敢打我!我殺了你!”
啪!
文秋雨抬手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辱罵紅袖和蘇君月?
此人在文秋雨的心中已經是必死之人了!
就看文秋雨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
蘇君月上前一把拉住了文秋雨的手說道:“不必你親自動手。”
“我來。”
文秋雨聲音清冷地說道。
“這種人不值得……”
“放手。”
還不等蘇君月發話說完,就看文秋雨美目瞪了蘇君月一眼。
蘇君月縮了縮脖子,聽話地將手鬆開。
這個樣子的文秋雨,除了眼下這次,從小到大蘇君月就隻見過一回。
文秋雨十分喜歡也十分敬重沈千雪,而沈千雪對這個聽話懂事的小姑娘視如己出。
可以說在沈千雪眼裡,除了老爹蘇清河外,文秋雨的地位最高,而後便是紅袖,再往下才是蘇君月和冬滾滾。
冬滾滾是沈千雪養的一隻貓。
他蘇君月好歹也是親兒子吧!
在家中地位怎麼也不能不如一隻貓吧!
文秋雨年長於蘇君月,所以平日裡沈千雪便叫文秋雨看管蘇君月讀書習武。
蘇君月忘了自己究竟是犯了什麼錯,隻是依稀記得年幼時有一次也僅此一次老娘沈千雪被自己氣哭了。
那一天文秋雨當著沈千雪的麵連抽了自己六個耳光,拿著掃帚抽得自己哇哇大哭,叫自己跪下磕頭認錯。
倔強?
不可能!
根本沒有用!
蘇君月甚至感覺自己若是不認錯很有可能會被文秋雨當場打死在那!
所以在看到文秋雨麵色鐵青瞪向自己的那一刻,蘇君月的腿肚子不爭氣地軟了一下。
紅袖上前輕輕拉了拉文秋雨的衣袖說道:“文姐姐……”
“閉嘴。”
“哦。”
紅袖撅著小嘴,一臉委屈地回到了蘇君月的身邊。
現在的文秋雨好可怕,身上的氣勢居然比自己一個六品鐵骨境還要強!
嗚嗚嗚!
好嚇人!
文秋雨從上倒下仔細打量了一遍這名大風穀的弟子,隨後匕首緩緩出鞘。
隻見文秋雨芊芊玉指十分靈活地舞動著,匕首在手中肆意翻飛。
“毫無修為的女人,你能奈我何!”
下一刻隻見文秋雨目光一冷,反握匕首手起刀落,一息之間就割斷了那人的手筋腳筋。
那匕首可是老娘沈千雪送給文秋雨用來防身的。
豈會是凡鐵俗器?
“啊!”
那人痛呼一聲。
而就在此時隻見刀光一閃,一塊猩紅之物從那人口中掉了出來。
速度之快,文秋雨的手中竟沒有濺上一丁點兒的血漬。
嘶!
眾人見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女人好凶!好狠!
“沒人可以辱罵君月和紅袖,違者,死。”
說著就看文秋雨一刀割開了那人雙手的手腕。
慧然和關修明一臉懼意地看著文秋雨,果然人不可貌相,確實柔弱的女人狠起來越凶!
蘇君月與紅袖上前一把將文秋雨抱進了懷裡。
蘇君月柔聲說道:“不必這樣的。”
文秋雨將頭埋在蘇君月的懷裡輕輕搖了搖腦袋。
看著倔強的文秋雨,蘇君月輕輕揉了揉文秋雨的小腦袋。
紅袖用自己身前的柔軟狠狠蹭了蹭文秋雨說道:“姐姐真好,嘿嘿!”
聞言文秋雨嘴角微微上揚,她這一生一定要守護好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