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學安拍了拍手,從門內走出打扮相同的男女各十四名。
武昭月發現這二十八人的甲胄與其他人的鎖子亮銀甲大不相同。
暗金色的虎紋,充斥著殺伐之意。
不僅如此,這二十八人的實力皆是六品,單從這一點上就足以看出來這二十八人並非天策府內尋常弟子。
“這二十八人乃是天策府內精英,與彆的門派裡的那些內門弟子差不多,他們中任何一人的實力都遠勝與你,你可想好了?”
武學安麵色嚴肅地看著自己這位多年未見的侄女,五品實力放在同齡人中確實已是頂尖,但在這裡遠遠不夠。
這裡所有人都比武昭月修煉的時間要長,年紀最小的也已經二十有四了,更重要的一點是,這裡所有的人都是上過戰場的!
經曆過生死的人遠比尋常人要更難對付。
武昭月點了點頭:“七殺門,隻要我能闖過去就算過了對吧?”
“不錯,那麼開始吧。”
隨著武學安話音落下,那二十八人四散開來,最前方一人長槍在手,目光冰冷地看著武昭月。
“請。”
七殺門,便是經七次殺伐以入天策府之門的意思,包含七殺路和七殺陣兩部分。
第一殺,一人,第二殺,兩人,第三殺,三人,以此類推,共二十八人。
這還不算完,七殺之後還有最後一關,那便是二十八人組成的殺陣,隻有過了殺陣才算闖過了這七殺門。
自七殺門設立以來,挑戰之人無數,但隻有兩人成功闖過。
一人是當今四絕之一,九品謫仙,沈淩峰,一人一劍直接打上了天策府的大門,隨後更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無趣。
氣得當年的幾位大佬吹胡子瞪眼後,飄然離去。
另一人便是武學安。
與沈淩峰不同,當年武學安闖七殺門可是吃儘了苦頭,甚至扔了半條命在這,等闖過七殺門後,身上每一處好的地方,那模樣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想起當年自己的遭遇,武學安不禁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武昭月。
雖說自己如今是這天策府的府主,但這七殺門是天策府建立初便立下的規矩,哪怕是自己也無權乾涉。
丫頭,當心啊!
麵對眼前的二十八人,武昭月的目光也逐漸凝重了起來。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處戰場上,孤身一人麵對千軍萬馬。
下一刻武昭月輕喝一聲,高昂的戰意頓時衝散了那股駭人之勢!
區區二十八人也想憑借氣勢嚇退自己?
縱使千軍萬馬,吾亦往之!
說時遲,那時快!
武昭月提槍,轉身,反手一擲!
赤金玄鐵槍眨眼間便來到第一人的麵前,那人下意識提槍一擋,隨即便感覺眼前一道人影閃過!
那人心中大驚,不好!
隻看武昭月飛身躍起,好似一隻蒼鷹一般,兩隻手宛如鷹爪在空中扣住長槍,一隻手緊緊握住槍尾,鉚足了力氣,猛地一掄!
赤金長槍夾雜著呼嘯的風聲,重重砸在了第一個人的身上,力道之大,縱使那人六品金身也是後退五步才站穩!
武學安看到這一幕差一點忍不住拍手叫好,這丫頭這一招妙啊!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驚呆了眾人的眼睛,隻見武昭月借力直接從第二人和第三人的頭上飛躍而過。
就在眾人以為雙方終於要硬碰硬的時候,卻見武昭月左手從身後一探,一把長鞭赫然出現在手中。
這是要做什麼?
隻見武昭月左手長鞭一揚,牢牢地纏在不遠處一顆樹的樹枝上。
武昭月用力一拉,整個人再次淩空飛起,意圖再一次以這種方式闖過第三關甚至是第四關。
武學安笑著點了點頭,這丫頭,算盤打得倒是不錯。
守關的幾人又怎會容許武昭月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這等方法取巧過關,當即就要飛身躍起,出手攔截。
然而還不等幾人有所動作,武昭月率先出手,左手自腰間摸出幾把飛刀儘數朝幾人扔去。
這還不算完,緊接著武昭月左手再次一翻,數把銀針激射而出,同樣刺向守關的幾人。
守關之人左右閃躲,奈何武昭月扔出的暗器太多,最後不得不提起長槍將其擊落,再無暇出手攔截武昭月。
越過第三關和第四關的武昭月終於落地,就在落地的這一刻,第五關的守關之人突然出手。
不能再給此女尋到這般取巧的機會!
事實上,此刻的武昭月也沒有什麼取巧的法子了,接下來能做的就隻有一往無前,一口氣衝上去就是了。
武昭月側身閃過這一槍,然後高高抬起腳,一腳踩住槍頭,朝出手之人遞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那人不屑地冷哼一聲,無聊的手段。
隻見那人上前一步,然後簡簡單單地一拳轟向武昭月。
就在此人上前一步的時候,武昭月就下意識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當機立斷之下,飛身退去。
隻見下一刻那一拳的罡氣宛如一頭大象撞向自己方才的位置,若是自己沒躲開,此時怕是五臟六腑都要收到不經的傷勢。
一拳逼退武昭月的同時,第五關其餘四人已然將武昭月圍住。
武昭月轉了一圈,看著虎視眈眈的五人十分頭疼地說道:“麻煩了。”
下一刻,五人一齊撲向武昭月,此一刻的畫麵宛如五頭惡狼撲向一隻楚楚可憐的羔羊,若是讓外人見到了,難免會說上一句,放開那個女孩,讓我來!
武學安看到場中被合圍的武昭月不禁握緊了雙拳,手心中已然有了些許汗珠。
“那丫頭倒是鬼精,不像你那二弟能教出來的。”
武學安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聽到女子的話後,武學安頭也沒回地說道:“早些年的時候如同這丫頭一般取巧的人我也不是沒見過。
借力飛身而過的、用毒的、用煙的什麼樣都有,但還沒有人能像這丫頭一般效果顯著的。
這幾個狼崽子該不是看到人家姑娘長得好看,放水了吧。”
女子白了武學安一眼,心道一肚子壞水的家夥,你這侄女和你說的那幾個人能一樣嗎?
“少來了,那些人要麼實力不濟,要麼不善攻伐。你看這丫頭,五品境的實力便能與六品境交手而不落下風,說明這丫頭正在淬煉鐵骨,為六品做準備。
明明實力如此強勁卻選擇取巧,這份精明不像你武家的作風。”
武學安詫異地轉過頭看著女子,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說我武家都是沒腦子的莽夫嘍?
女子瞥了武學安一眼,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武學安冷笑兩聲,作勢就要好好跟女子掰扯掰扯。
隻見女子美目一瞪,說道:“怎麼還想和我動手?”
“演武場,去不去?”
“不約,下流。”
武學安一臉懵逼地看著女子,這哪跟哪啊?怎麼,我就下流了?
武學安剛要說話,就聽女子喝道:“閉嘴!你家那丫頭似乎有辦法突圍了。”
武學安連忙轉身看向場中,此時武昭月正奮力抵擋著五人的攻勢,連連敗退,但退的方向卻是第六關的位置。
五人很快就察覺到了武昭月的意圖,其中一人閃身來到武昭月的身後,封住去路。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武昭月突然轉身朝那人露出一個令人心跳加快的絕美笑容,看得那人一陣失神。
趁此之機武昭月拿起手帕直接捂住了那人的口鼻,下一秒那人便暈了過去。
蒙汗藥!
武學安瞪大了雙眼,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在闖七殺門的時候用蒙汗藥的,而且看樣子藥效十分強勁,如果弄過來一點點,然後……
想著武學安瞟了一眼身邊的女子。
感受到武學安的目光,女子十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惡心。”
武學安滿臉問號,難道是我剛才的表情太過猥瑣了?
不應該啊!
女人,你是會讀心術吧!
女子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在一身金甲的映襯下更是多了幾分英氣,就是放到外麵也是為數不多的美人。
在武學安沒注意到的地方,女子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隨後迅速隱藏起來。
天策府本就男子眾多,那些女弟子自然就都跟香餑餑一樣被護得死死的,誰也不能碰。
就連幾位堂主到現在都還是老哥們兒一個。
不過即便這樣,天策府也要比軍營要好上太多了。
畢竟在那種滿是漢子的地方待上三年,見到個母豬都是眉清目秀的。
在放倒一人之後,五人的合圍之勢頓時有了破綻。
武昭月趁機縱身突破而出,等再次站定身形的時候,已然到達下一關前了。
武昭月朝身後幾人抱拳行禮:“承讓。”
剩下的四人麵色複雜地點了點頭,隨後一齊走到那被蒙汗藥放到之人的身邊,將其圍在中間。
幾人相互遞交了一個眼神後,紛紛抬起腳用力踢向那暈倒之人。
完犢子玩意兒,真給兄弟們丟人!
武昭月嘴角抽了抽,在心中默默對那人說了一聲對不起。
轉身來到第六關。
武昭月長呼一口氣:“開始吧。”
說著武昭月躬身宛如一頭捕食的獵豹衝了出去,速度之快竟產生了數道殘影!
六人心中大駭,好快!
這速度就連他們也要稍遜半分。
六人飛快結陣,嚴陣以待。
然而下一刻他們便發現自己的眼前出現了數道,不,數十道,也不對,數百道武昭月的身影,而且越來越多。
六人如臨大敵,紛紛出手。
一槍刺去,殘影!
又一槍掃出,還是殘影!
“無知,是幻毒花。”
女子伸了個懶腰,勁爆的身材一覽無餘,看得武學安氣血上湧,險些出了大醜。
武學安氣急敗壞地說道:“我說齊萱薇,你這女人一天不損我,渾身難受是不是?”
“嗯。”
齊萱薇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意外的得到了肯定答案的武學安頓時被氣得牙癢癢,女人這是你自找的!
武學安虎步上前一把攬過齊萱薇那輕盈一握的纖纖細腰將其扛在肩上,轉身向身後走去。
武學安的舉動引得齊萱薇驚呼一聲:“姓武的,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自然是治你以下犯上之罪,本府主也是你說損一句就損一句的?”
武學安撇了撇嘴說道。
緊接著武學安就在眾人驚訝、憤慨的目光中將齊萱薇扛進了房中。
隻聽砰的一聲,武學安將房門緊閉。
下一秒便聽到自房間內傳出齊萱薇羞憤的叫罵聲:“啊!武學安你個混蛋!”
女弟子們竊竊私語,羞紅了臉。
男弟子們強忍淚水,恨天不公,如花似玉的齊堂主竟慘遭武府主的毒手。
眾堂主也是一齊聲討武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