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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公子一怒,伏屍遍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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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去,隻瞧見一道血花在空中綻放開來。

許瀟瀟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相信,這是我的血?我受傷了?

蘇君月趁此機會果斷抽身遠退,徒留許瀟瀟一人呆愣在原地。

該死!又是這詭異的飛刀之法。

自己的護體罡氣在這小小的飛刀麵前竟似是紙糊的一般,這好不容易淬煉出來的一身鐵骨也好像肉體凡胎一般。

許瀟瀟驚愕地抬起頭看向蘇君月。

蘇君月手裡正把玩著兩把飛刀,一臉揶揄地看著自己。

從蘇君月的眼睛中,許瀟瀟仿佛看到了自己淒慘的死相。

這一刻許瀟瀟真切地感覺到了恐懼。

再打下去的話,自己會死,會被一個四品境的螻蟻斬殺在此!

許瀟瀟當即揮掌一拍,一道掌罡朝蘇君月襲來。

蘇君月側身閃躲,而許瀟瀟則是借此機會掉頭就走,沒有絲毫遲疑。

此刻許瀟瀟的頭腦裡隻有一個字,逃!

自己必須離開此處!

杜子騰見狀當即就要追上去,卻見蘇君月朝自己搖了搖頭。

蘇君月一臉鎮定地看著許瀟瀟的背影,逃?問過本公子手裡的刀了嗎?

隻見蘇君月滿身散發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氣勢,一時間陰風四起,宛如來到了森羅地府一般。

蘇君月抬手就是兩柄飛刀甩出。

身化無常鬼,刀做閻王令!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一旁調息的李知風見狀,顯得有些詫異。

這一次,蘇君月的一言刀與之前大不相同,刀鋒之利,不可阻,不可擋。

李知風自問這一刀自己是萬萬接不下來的。

這小子如今竟這般強了,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無聊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陣陣破風之聲,許瀟瀟餘光一掃,兩點寒光徑直朝自己襲來。

“混賬!”

麵色猙獰的許瀟瀟大吼一聲,抬手又是一掌拍出。

那凝實的掌罡赫然化成了一隻巨大的手掌向蘇君月拍去!

霎時間所有人都為蘇君月捏了一把汗,畢竟二人可是相差一個大境界。

隻見蘇君月嘴角微微上揚,一臉不屑地看著許瀟瀟。

一言觀山海,刀出點紅梅!

撲通!

隻見蘇君月這兩刀不僅穿透了許瀟瀟的揮出的罡氣手掌,更是直接斬斷了許瀟瀟的雙腿!

許瀟瀟跌落在地,一臉驚恐地看著蘇君月。

見蘇君月緩緩朝自己走來,許瀟瀟怪叫一聲,用僅剩的兩隻手在地上爬行,奮力拖動著自己的身體。

蘇君月看著此時宛如蛆蟲一般蠕動的許瀟瀟,十分厭惡地說道:“老實一點不行嗎?”

說著就看蘇君月抬手又是兩柄飛刀甩出。

這回兩柄飛刀竟以一道弧線,貼著地麵飛行,直接將許瀟瀟的兩條胳膊也齊肩削掉。

“啊!彆彆,彆殺我,求求你,彆殺我。”

許瀟瀟慘叫一聲,一臉痛苦地看著蘇君月不斷求饒。

此時的許瀟瀟哪裡還有半分天陽山匪首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宛如螻蟻一般仰望著蘇君月,懇求其能繞過自己這條賤命。

“不,不要!”

“許兄,走好。”

蘇君月隨手撿起一把插在地上的刀,一邊聽著許瀟瀟的慘叫聲,一邊將刀一點一點刺進了許瀟瀟的心窩。

眾人看著一臉笑意的蘇君月不禁脊背生寒。

這位爺怎麼有些邪性啊,看上去不是善類。

冷峻的麵龐,微微上揚的嘴角再加上迸濺到臉上的點點血花,此刻的蘇君月看上去甚是邪魅詭異。

蘇君月起身走回到徐桃兒的身邊,牽起徐桃兒那白嫩如玉的手,柔聲細語地說道:“他們都死了,我們去彆的地方轉轉好不好?”

徐桃兒看著遍地屍骸,目光落寞地點了點頭,是啊,都死了,許瀟瀟死了,徐家寨的大家也死了,哥哥不在了,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蘇君月麵色一怔,恨不得抬手給自己一個耳光。

那個十分疼愛自己妹妹的糙漢子也不在了啊。

一想起徐楊這個下手狠辣卻又十分耿直的漢子,蘇君月心中就難以平複。

徐楊可以說是自己踏入江湖碰上的第一個高手,也是自己結交的第一個江湖客。

江湖人,江湖生,江湖死。

原來話本上說的是真的啊。

“杜子騰,你持此物速回龍明城挑選一萬名精兵,本司獄今日要踏平這天陽山。”

蘇君月轉過頭冷著一張臉,語氣十分冰冷地說道,宛如冬日寒風,讓人遍體生寒。

你說這天陽山牽涉眾多,背後有多方勢力扶持?

與我蘇某人有何乾係!

彆人不敢殺,我敢!

本公子倒要看看哪個不怕死的敢跳出來聒噪!

看著突然變臉的蘇君月,杜子騰一時間也搞不明白到底哪一個才是眼前這位少年郎的真麵目,上一刻還柔情似水,溫文爾雅,下一刻便冰冷無情,殺意衝天。

月有陰晴圓缺,這位“月公子”還真是人如其名呢。

杜子騰低頭看了一眼蘇君月塞到自己手中之物,越看越熟悉,待回想起究竟是在何處見過此物後,雙手猛地一抖,差點將此物扔了出去。

此物正是夏元龍的那枚雪玉金絲龍紋扳指!

此時杜子騰看著手中這枚小小的扳指,宛如千斤之重,這萬一要是一個不小心磕了碰了,自己這大理寺少卿可就做到頭了啊。

杜子騰當即帶領一小部分人快馬加鞭地趕回龍明城。

憑借著這枚雪玉金絲龍紋扳指,杜子騰很快便從虎嘯營抽調了一萬兵馬,浩浩蕩蕩的趕赴天陽山。

原地等待的蘇君月在杜子騰剛一離開便盤膝而坐,進行調息。

自己雖然能與許瀟瀟打得有來有回、不相上下,但畢竟差了一個大境界,此刻蘇君月這一身氣力已經是見了底了。

加上最開始逼退許瀟瀟用的那三柄飛刀,總共不過八柄飛刀就將自己體內的罡氣儘數抽光,饒是現在自己仍覺得一陣無力,渾身發軟。

如此看來,這觀山海境界的一言刀在自己修為更進一步之前隻能作為底牌使用了。

蘇君月扔給李知風和方平一人一枚療傷的丹藥,三人原地打坐療傷。

至於小還丹,蘇君月之前在與花小蜂交手後重傷已然服下一枚,如今也隻剩下一枚了。

如今自己等人處境較為安全,一枚療傷丹藥再加上靜心調息足矣。小還丹這種堪比一條性命的療傷聖藥,不要萬分危急之時還是不要使用的好。

良久之後,杜子騰終於率一萬大軍返回天陽山,一旁的李知風和方平二人傷勢也有好轉,隻不過不能動手就是了。

而蘇君月已然完全恢複,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

看著身前一萬大軍,蘇君月目光一冷,沉聲喝道:“今日爾等隻有一個任務,便是隨本司獄踏平這天陽山,可聽清楚了?”

“是!”一萬人馬氣勢如虹,聲勢浩大宛如驚天雷霆。

“好,天陽山上下拔寨掠地,雞犬不留!殺!”

這一萬人馬可是杜子騰從虎嘯營調出來的,相較於那風秦的鐵浮屠,金楚的捉狼軍也不遑多讓。

也正因蘇君月鬨出了這般大動靜,如今朝堂之上已有不少人就此事上奏要求嚴懲蘇君月。

禁足期間竟私自偷跑了出去,這可是抗旨不遵啊。

再加上眼下私自調兵,條條大罪看得夏元龍也是一陣頭疼,這渾小子怎麼就不能安分點。

而就在滿朝因蘇君月帶人馬踏天陽山一事鬨得沸沸揚揚的時候,蘇清河請命進了宮,當著一眾朝臣的麵向夏皇請了一道旨意。

也就是這道旨意堵住了滿朝文武的嘴。

如今的蘇清河正借著徹查城中是否有人勾結匪寇之名,四處抄家。

對,就是抄家。

蘇清河率兵也不問青紅皂白,一腳便踹開彆人家的府門,進去便叫人搜刮東西。

當然蘇清河所去的府邸大多也確確實實都是一些和匪寇有些許勾連的。

至於朝中和自己不對付的那幾位,蘇清河自然也是挨家挨戶拜訪了一番。

畢竟這般大好的機會,蘇清河哪裡肯錯過。

甚至還有幾位的府上不止一次的被蘇清河光顧,說是有了新的證詞,指證其與匪寇交易。

可問題是誰也沒看見那所謂的證詞在哪,凡是想看的都被蘇清河以保護證物為由擋了回去。

若是不肯,執意要看?

那你就是做賊心虛,意圖銷毀證據。

可恨的是那蘇清河奉旨搜查,那幾位即便上書夏皇也是無用,隻能任由蘇清河胡作非為。

氣得幾位老臣接連幾天抱病在家,連朝都不上了,生怕看到這賊人的臉,再把自己氣死過去。

總的來說,蘇清河借著這個機會算是好好的過了把癮。

大鬨龍明城,搞得滿朝近半數大臣有氣無處撒,看著那一張張苦悶又氣急敗壞的臉,蘇清河每日回到家中都哈哈大笑,好不痛快。

看得沈千雪直搖頭,自己這夫君有時候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

半月之後,杜子騰率一萬虎嘯營以及那五百名大理寺的弟兄回到了城中。

一進城,就有無數人被這一眾人馬嚇了一跳。

隻見這些人各個滿身殺氣,渾身是血,所行之處無不讓行側目,那陰沉可怕的氣息更是嚇哭了好幾個小孩子。

足足半個月,蘇君月一直率人在天陽山上剿匪,不知剿滅了大大小小多少山寨,數以萬計的匪寇皆化作了刀下亡魂。

而自己這一方麵僅僅損失了不足一百人,其中多數還是自己帶來的獄卒。

天陽山上那滿地的鮮血彙聚成一條條小溪,向山下流去。

據說前一陣下雨天時,那血夾雜著雨水往山下流淌,一連幾日都不曾間斷!

一眾人等帶著衝天的煞氣返回龍明城,可隊伍中卻不見那位少年郎。

杜子騰回城麵見夏皇的第一句話就讓連蘇清河在內的滿朝文武心中大喜:“回聖上,原天陽山匪寇儘數伏誅。”

然而眾人無一不是混跡朝堂多年的老人,立馬發現了杜子騰話裡的蹊蹺之處。

原天陽山匪寇,這是什麼意思?

“為何不見蘇司獄與你一同回來?”

夏元龍如是問道,這小子莫不是怕被責罰,跑了吧。

想起臨行前蘇君月的囑咐,杜子騰苦笑一聲:“回聖上,在回來的途中,突然出現一名自稱為天陽山新匪首的女人,將、將蘇司獄給擄走了。”

“胡鬨!此去一萬人皆乃我雲夏虎賁,你又身為大理寺少卿,何人能在你們麵前將人擄走,你當孤是三歲孩子不成?”

夏元龍當即大怒,你編也編一個好點的借口行不行,你當這滿朝文武都是傻子不成?

杜子騰也是滿臉委屈地說道:“臣所言句句屬實,甚至蘇司獄被擄之時還叫我等先行一步,說,說……”

“他還說了什麼?”夏元龍怒目一瞪,不怒自威。

杜子騰想要快哭出來一般,說道:“蘇司獄還說讓我等不必帶人去救他,莫要多管閒事。臣真的沒有半句虛言啊。”

隨著杜子騰話音落下,朝堂之上寂靜無聲,落針可聞,不必相救,莫要多管閒事?

這分明就是明目張膽地告訴眾人你小子畏罪潛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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