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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四人湊一桌(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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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善大師。”

古月伽容收起了異樣的神色,回以合掌禮:“伽藍寺離隴東南轅北轍,大師一路當是周車勞碌了。”

衛蒼灝不屑於文人這般迂回探索的方式:“池少俠,嘉善大師,難得見你們離開自己的屬地外出,你們此番來隴東可是為辦什麼緊要事?”

池江東本來還在跟徐山山大眼瞪小眼,聽到衛蒼灝點他了,這才轉過頭來。

他恣意灑脫地先與衛蒼灝道了個歉。

“方才一時情急動手了,衛大當家的莫見怪。”隨即他臉上露出一種小表情,似憤憤不平地嘟囔:“哪是來辦什麼緊要事,我就是來找徐山山的。”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聽不見他低聲說著些什麼,但衛蒼灝乃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嘉善大師麵對兩人或陰晦或直接的打聽來意,神色自若:“貧僧亦是來找徐施主的。”

聽到這老山長跟一眾書院群眾已明白,原來這“徐出”與他們口中的“徐山山”是一人啊。

古月伽容勉強一笑,他瞥向徐山山的方向,問道:“你們找她……是為何事?”

莫不是為退婚一事?

應當不是才對,當時他們在“卻邪山”上明確了要與她退婚,態度明確,沒必要再跑這一趟來重申……

衛蒼灝濃烈的眉眼淡掃過徐山山,下頜骨收緊幾分,因心情不愉而顯得有幾分鋒利相。

這女人何時去招惹他們了?

“她身上有我特彆重要的東西,我必須跟著她才行!”

“貧僧應允過要渡徐施主,如今她未成佛,貧僧尚任重而道遠。”

兩人的理由聽起來……都太扯了些吧。

衛蒼灝聽完,卻隻覺荒謬。

她為什麼要成佛?她是什麼不得了的人間太歲,不成佛便成魔嗎?

“徐山山,你來說說看,你是要留在應天書院由古月先生繼續教你,還是跟著嘉善大師修行,由他渡你成佛,或者你與池少俠一塊兒行走江湖?”

“或者,立即與我離開。”

衛蒼灝問得十分公道,不落一人,但偏偏將自己單獨擇了出來,且不是疑問句,這要麼就是將自己區彆於眾,要麼就是篤定他不在徐山山選擇的這些行列當中……

他該是她另外的、毫不遲疑的選擇。

徐姍姍見矛頭一下指向了徐山山,她趕緊悄悄地扯了下徐山山的袖擺。

“彆選……”

她比著嘴型。

這要選了就糟了。

男人多就是這點不好,一旦吵架,就會被逼著站隊,但一旦站了誰的隊,就相當於同時得罪了其它仨,聰明的女人得懂得權衡。

“衛大當家的,徐山山為何要跟你離開?”池江東奇怪地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的?你們以前不是……”

十分厭惡她,彆說與她單獨相處了,光聽到她的名字都恨不得避而遠之。

古月伽容也認為衛蒼灝此話有些霸道了,他好言相勸道:“她是我的學生,在未退學之前,身為先生我自該負擔起她的學業,我希望你能彆太逼她。”

嘉善垂下眼瞼,歉意道:“……貧僧是否打擾了你們?”

衛蒼灝有些厭煩了,本以為這一趟接人能順順利利,偏生遇上這些人的阻撓,平添麻煩。

“我與她是有正事要辦。”

池江東抱劍偏頭,狐疑道:“什麼正事?”

“倘若是生死攸關,關乎衛家興衰存亡的正事,那自然是蒼灝你那邊的事更為重要了。”古月伽容善解人意道。

嘉善則保證道:“衛施主放心,貧僧不會妨礙到你們的。”

他隻差沒說,我不是來破壞你們的(正事)的,而是來加入你們的。

徐姍姍第一次見到如此高段位的男人們,她擔心徐山山駕馭不了他們,便使勁給徐山山使小眼色。

先彆著急,等他們四個人先爭辯出個高低之分,她再介入,恰好可以平衡強弱。

不過看不出來啊,古月先生看起來如此人淡如菊,卻能跟個拱火器似的,經他一開口,雙方的氣氛總能一下跌入冰點。

衛蒼灝聽他們東一句的西一句,耳膜生疼,他直接喊話徐山山:“徐山山,你們徐家的事已有眉目,我已約好縣令私下詳談,眼看時辰差不多了,若再不走便沒下次了。”

“徐家的事?”古月伽容腦子轉得極快,他忽然意識到這一場爭執他們仨人可能都沒有勝算,於是他口風一轉。

“蒼灝你也彆為難她了,正事要緊,學業中斷隻是一時的,我稍後抽空予她補上便是。”

“什麼事還要與縣令詳談?既然如此,那我隨你們一道去吧。”池江東反正當定狗皮膏藥了。

嘉善倒是尋了一個十分恰當的理由:“昨年衛家祖母曾來伽藍寺祈福,今年還未來還願,既然貧僧來都來了,可否勞煩衛施主幫忙引路,探訪一番?”

衛蒼灝:“……”他隻想帶走一個徐山山,可沒想過要將她的“男人們”一塊兒都帶回去。

之前他因為打心底裡認為自己不會娶徐山山,更不可能與彆的男人共享一位妻子,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若當真娶了她,要麵對的就不僅是男人之間的鬥爭,還要為了她去接納彆的男人的存在。

光這麼一想,都覺得窒息,男人的尊嚴與獨占欲,皆令衛蒼灝難以接受。

果然這婚,還是得堅決退了!

“衛蒼灝,我們走吧。”

徐山山一開口,便讓另外三人的神色同時一滯。

徐姍姍也一臉詫異地看向她。

她是真不懂平衡之道嗎?

衛蒼灝聽到她的回答後,難看的臉色終於好轉了許多,她願為了他而勇於拒絕其他男人,如他先前所猜測的那般,她果然對他……心懷不軌。

“徐山山,我跟嘉善大師千裡迢迢來找你,你一句話都沒跟我們說,轉頭就跟彆的男人跑了?!”池江東這下真怒了。

要不真怒,能口不擇言到這種程度?

古月伽容在看到徐山山果斷的選擇了衛蒼灝後,便緘默不語了。

徐山山對池江東道:“我曾救過你,那樣東西你便當作恩情的報酬,暫借我用些時日,待事後我定完璧歸趙。”

說完,她又看向嘉善:“嘉善大師,我給過你一個月的時間渡我,可你辦不到的事情,總不能叫我拿一輩子的時間與你慢慢耗吧?”

最後,她對古月伽容道:“先生,我今日便要退學了,你重新彆擇一位記名學生吧。”

她一開口,幾乎就是要斷絕關係的“狠”,麵對這樣的她,他們感到既陌生又心寒。

想起之前與她相處的種種畫麵場景,她眼下無論眼神還是言語,都無一不表明著他們於她而言,都隻不過是“昨日黃花”,而唯有衛蒼灝才是她的如今的“心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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