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的帥氣隻持續了三秒。
下一刻。
暴怒的獅心王從天而降，宛如隕石墜落，直接一下給他砸到地底下。
衝擊蕩開，毀滅大片大片的初生地域。
這還是因為，半途被白骨道宗主攔了一下。
陳景挨了這一擊，整個人直接可怕的力量炸成了齏粉，血肉橫飛。
真正意義上的轟殺至渣。
眾人以及眾妖都驚呆了。
不是。
就這？
同時間，隨著陳景原地爆炸，巨大的壓力降臨，在座各方都齊刷刷的吐血，身軀開始崩潰。
“完了，徹底完……”
不等絕望蔓延。
一股法力憑空湧現，填補了被轟穿的大地。
“我一直在想，我如果碎成渣了應該怎麼活？”
這是陳景的聲音。
聽上去，不似人的嗓音，而是砂礫之間的摩擦聲，風流過的呼嘯聲，水流濤濤聲，飛鳥振翅聲。
所有天地間的聲音，恰到好處的組合在一起，彙聚成了陳景的這句話。
“竟然沒死？！”
獅心王神色凝重，他重重哼出熱氣。
磅礴妖力，凝固周邊發出聲響的一切。
風停了，水蒸發了，最初的鳥兒同樣被碾碎成渣。
然而，這並未能阻止陳景繼續說話。
“隻有真正脫離了身軀的束縛，我才意識到，原來我已經可以如此自在的活著。”
陳景的聲音還在響起。
或者說，不是聲音。
而是光譜的波動，是靈力的韻律，是世間每一個細微粒子的變化。
整片天地，都好似在傳達陳景的意誌。
“你看，這是我。”
一片綠葉輕輕搖擺。
“這也是我。”
一抹光輝忽閃忽閃。
“這還是我。”
浪花飛起，水珠不正常的排成了一列，又組成了三行。
嗜血宗主瞪圓了眼睛：“喂，原來洞天開辟的時候，本尊可以碎成渣而不死麼？”
“沒這回事。”自然道宗主搖搖頭，“無論什麼時候，身軀對生靈來說都十分重要，上古仙道時代，倒是還有元神出竅的玩法，但大劫之後，大道深蘊魔念，元神一旦出竅，十死無生！”
白骨道宗主也肯定道：“元神必須藏在身體之內，暴露在外哪怕刹那，也會立刻死去，據說上古仙道還有元神奪舍之法，現如今也已徹底消失……正常而言，陳景應該已然死了。”
陳景的厚土之軀，可取消一切致命弱點，碎屍怎麼就不算是致命弱點了？
隻有徹底磨滅他的法力神識才能殺死他。
換句話說。
陳景的元神不僅僅在自己的身體裡，更在法力裡，神識裡。
連人族這邊都不可理解。
妖王們更覺得恐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景的聲音還在響起。
“我想要思考，於是，萬物皆是我的腦子。”
“我想要說話，於是，萬物都是我的喉舌。”
“我無處不在，萬物皆允。”
“啊，我此刻，前所未有的自由~”
獅心王眼瞳不斷變化，呼吸漸漸急促，他進一步顯化身軀，釋放更強悍的力量，四處轟擊。
“出來！”
“藏在哪裡！”
“鼠輩！”
轟轟轟轟。
任何發出了陳景聲音的事物，都被強悍的力量直接破壞。
但是。
這些破壞的聲音，都成了陳景接下來聲音的組成。
哪怕是獅心王剛釋放出去的妖術，竟然釋放到一半，就在反過來對他說話。
“真可怕的攻擊啊，能轟殺我幾百次。”
揮舞的巨爪上。
光線扭曲，形成一道陳景的剪影，點頭評測。
“你在哪！”
獅心王暴怒，吐出烈火，燒灼自己的爪子。
“我？我也不知道我會在哪。”
陳景的聲音又從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出現。
唰。
下一刻，獅心王雙眸凝射，寒凍之氣直接把火焰封住。
“被冰凍的火？真厲害，咱就叫他骨靈冷火怎麼樣。”
陳景的影子，竟突然出現在了棱心妖王的眼瞳中。
“給我死！”
下一刻。
獅心王的鐵拳，轟然擊碎了棱心妖王的腦袋。
砰。
寶石之湖，轟然墜落大地。
棱心妖王本就傷勢嚴重，此刻挨了這一拳，再無聲息！
“呃？”
獅心王這才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拳頭。
“不可能，明明這就是陳景的氣息，我絕不會感應錯……”
“夠了！”
雷尊嗬斥。
“獅心王，你到底還要瘋到什麼時候，直接摧毀這片尚未形成的洞天即可，你管他用的什麼障眼法！”
此言一出。
獅心王竟無言以對。
確實，他被陳景捉弄的昏了頭，居然把推水晶這麼簡單的道理都忘了。
但也可能，他內心深處依舊存在著活命的念頭，潛意識裡，仍寄希望於陳景願意回心轉意。
雷尊說完，現出蛟龍之軀，口含雷光。
“便以吾之雷霆，蕩平此洞天！”
他完全不在意陳景在哪，隻是單純的破壞場景。
正在化作洞天的領域再次遭到毀滅性打擊，無儘霹靂，宛如雷蛇遊走，遍布世界。
同時，另外兩頭不願意妥協的妖王，也一並出手。
他們二妖也是蛟龍血脈，一蛟本是魚妖，步步化龍修成蛟形態，成道時吞噬了南荒第一江，號稱大江王。
大江王掀起洪水，殘破的洞天上下起暴雨，大地被水澤淹沒。
興風作浪！
另一頭蛟，渾身漆黑如鐵，本是蟲妖，擅吃金石之物，整日在地底下吃吃吃，直到吞下一道地脈，就此修出蛟形。
出山之後自號鐵龍王，肉身堅不可摧，無物不食。
此時橫衝直撞，在漫天的雷霆與暴風雨中來去自如，肆意破壞。
與雷尊一並剛烈的有三個，不過因為棱心慘遭誤傷，已然生死不明，所以隻有大江王與鐵龍王在破壞。
不過。
即便隻有他們三個，破壞力依舊堪稱可怕。
未完型的洞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著。
“快阻止這三個混蛋！”
大青鬼痛的嗷嗷叫。
“阻止？上去隻能讓此處損壞的更快。”
白骨道宗主苦笑不已。
“那怎麼辦！”
“當務之急，唯有幫陳景竭力修補此處。”
然而。
六人卻同時沉默下來。
他們雖然對陳景沒有敵意，但此時麵臨的境況與妖族一般無二，不入陳景的厚土大道，連幫陳景都做不到。
因為他們屬於“雜質”。
大青鬼氣的跳腳：“陳景這混蛋，他不止想把大妖王都殺了，還想把咱們也一塊打包了收服！”
“嘿，那你就說服不服吧。”嗜血宗主樂了。
“哈……”大青鬼一屁股坐在地上，恨恨的捶地板：“不得不服。”
嗜血宗主看向其餘四人。
“喂，你們如何打算？”
神子仿佛沒聽見。
白骨道宗主，自然道宗主，狐影門主眼神交流了下。
隨即。
自然道宗主歎道。
“莽夫，這門庭可不是想換就換，如今事態緊急，總不可能要我等重修吧，但陳景五境未成，便是成了，又如何來支撐我等境界？”
“啊這……”
嗜血宗主一愣，也是反應過來，懊惱了一句‘竟忘記這茬’。
就像仙道修士沒法開辟洞天，就以仙道兼容妖道。
兼容的妖道在四境還好使，到了五境就不好使了，因為仙道在四境，兼容更高級彆的妖道很吃力。
陳景想要收他們入門庭，也是一樣的道理。
他們境界有點高，即便入厚土大道，厚土大道也撐不起他們的五境修為。
除非，他們暫時保持更低的境界。
然而那又有什麼用呢？
現在這個局麵，他們就是全盛時期，都朝不保夕。
境界更低，豈不是毫無卵用。
現狀有些尷尬，他們隻能先繼續撐下去，保證自己的狀態。
“咳。”
嗜血宗主趴在地上，氣血衰敗。
“他娘的，這三條蛟龍，哪裡是在對陳景動手，根本是在對我等動手。”
每次破壞。
陳景怎麼樣了沒人知道。
但在座所有人所感到的壓力，倒是大大增加了。
……
……
轉眼便是一月過去。
陳景與人族高層，連帶著十二大妖王，齊齊消失不見。
這讓陡然掀起的滅人之戰，戛然而止。
但戰亂並未止息。
十二大妖王，隻是南荒妖族派係的領頭者，而不是全部。
五境小妖王依舊不少。
即便小妖王們暫時因為局勢不明朗，而不敢輕舉妄動，那四境的大妖們可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造反不僅僅是南荒人族的特質，同樣也是南荒妖族的。
妖族內部在亂。
同樣，人族也是如此。
在這個基礎上，人族妖族之間，也不斷掀起小規模戰爭。
安寧會。
原本高歌猛進，氣勢如虹的安寧會人。
此時全都陷入了奇怪的低迷中。
陳景此時狀態特殊，他的神識網絡、厚土大道，全都處於一種不響應的狀態。
而原本上下一心的人們，也因為不知該何去何從，而變得保守。
保守，對於高速發展的勢力來說，不亞於自殺。
因為太多的人力物力，都處於刹不住車的狀態，強行踩刹車，就意味著車毀人亡。
好在。
陳景餘威猶在，上下管理層也都在。
時間尚短，還來不及醞釀出多大的亂子。
隻不過。
官府的管理壓力，確實在逐步上升。
畢竟。
安寧會能穩住，周邊卻不一定穩的住。
……
碎星道。
嚴陽一行三人，與元孤雲聚在一塊。
圍坐在山間的篝火前。
“孤雲，有沒有想過，陳會主或許真的與妖王們同歸於儘了。”
“不敢想。”
“呼……”
嚴陽不由苦笑，丟了一截枯枝進火堆：“我也不敢想，他欠我這麼多積分，還沒兌換呢，這下連網絡都登入不上去了。”
“還惦記著你的積分。”
“那可不，你知道能換多少東西嗎。”
“當然。”
火光飄搖。
映照在臉上，顯得陰晴不定。
元孤雲往後一躺，躺在地上，呢喃著，“我也虧了不少啊”他視線無神的飄散，望向著星空，忽然坐了起來。
“怎麼了？”
“聽見了嗎？妖族！”
“嗯？”
嚴陽不由一愣。
因為。
他完全沒感知到有妖族正在靠近，且疑惑的是，為什麼元孤雲反而比自己更快察覺。
“來者是四境大妖，小心。”元孤雲繼續傳來更詳細的消息。
嚴陽沒著急問，而是準備好作戰。
同時。
天外神國。
“喂，陳會主不在，我們可還要幫地下的人？”
千裡眼問道。
這段時日，許多妖族再次趕往碎星海，而人族卻是撤走了不少人，比如安寧會的斬魔司弟子，都撤回安寧府了。
順風耳認真思索，搖頭答道：“這麼複雜的問題，我不知道。”
“我們與人族還是合作關係嗎？”千裡眼再問。
“……”
順風耳又進行了很長時間的思考。
……
……
同樣被困擾縈繞心頭的，還有伊修遠。
他猶記得，自己正在雲上學宮學習，下一秒突然被踢了出來，隨後接二連三的噩耗傳來。
斷網了，不知道能不能連上，陳大人疑似與妖族同歸於儘……
這幾天。
伊修遠都感到茶不思飯不想。
平日與人相處時，也好似在按捺著火氣，以及……恐懼。
他不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能持續多久。
隨時會崩斷。
或許是下一秒。
“喂，伊修遠。”
忽然，上司叫住了他，這位上司乃是從安寧會那邊過來的老人了。
“這幾日你不用來上工，出去走走。”
“大人，我？”
“咱們的工作特殊，畢竟是對內部的人動手，你最近道心不穩，不適合工作，散散心再回來。”
“是……”
伊修遠就這樣得到了難得的帶薪休假。
他沒有叫上任何人。
也沒有去熟悉的地方，而是逃避似得，前往郊外的偏僻處。
“外麵都變成了這樣嗎？”
讓伊修遠意外的是。
外麵的偏僻小地方，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一片和諧，修路的修路，開辟農田的開辟農田，建造屋舍的建造屋舍。
這讓伊修遠緊繃的心神莫名舒緩了許多。
人是適應能力很強的動物。
哪怕幾年前，他還被摘星鎮的建設而感到震驚，但住了這麼幾年，就似乎把一切都當做理所當然了。
而如今再次見到正在建設的場景，頓時找回了幾分當時的感覺。
在一處剛落成的村落中。
村民們正在大擺宴席，伊修遠過去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村裡最重要的建築——神王殿，已經建成。
所以擺宴慶祝。
伊修遠還跟著吃了一頓席，有些哭笑不得。
什麼時候，祭神居然是全村吃席了，作為神職家庭出身，他對比以前肅穆的禮拜，不由感到一陣彆扭。
但是。
看著在宴席上穿梭的小孩，桌下叼著骨頭狂啃的狗狗，一片其樂融融的樣子。
又不得不承認，好像這麼大吃一頓，更好一些。
“讚美神明，為六六六村帶來豐收！”
村長舉杯。
“嗷！”
眾村民舉杯。
伊修遠悄然離開，回頭看了一眼熱鬨的宴席，獨自走進了神王殿中。
神王殿的規格還是那樣，中央最醒目的神王，以及猶如群星環繞的諸神……
他低頭祭拜。
內心逐漸安寧下來。
……
……
“我覺得，應該還是合作關係。”
順風耳思考了很久，得出答案。
“為什麼……人族的網絡沒了，咱們的分成協議也沒有人繼續簽……還怎麼繼續下去？”千裡眼不解。
“因為，哪怕沒有陳會主，人也隻會因為神提供更好的東西，而給予更虔誠的信仰，你聽。”
“我聽不見。”
“好吧，你看，神王殿中的祭祀，一直都在，從未削減。”
“……對喔，我想那麼多乾什麼。”
千裡眼露出笑容。
他忽然道。
“誒誒，快提醒一下，我看到有一支人族要被妖族撞上了，那妖族有點強！”
“好。”
……
……
嚴陽甩甩手上的鮮血。
“還好你提醒的及時，沒曾想，竟然在山上坐著，也能偶遇四頭大妖，若是沒有準備，非得出事不可。”
“……並非我提醒。”
元孤雲看著天空，群星閃爍。
“諸神示警？”
“嗯。”
“喲……”
嚴陽感到詫異，“你與諸神關係很好？”
“不知道。”元孤雲搖搖頭：“經常買順風耳千裡眼的情報，但未曾交流過……還是頭一次，沒付積分便得到了示警。”
他臉上浮現輕鬆的笑容。
“總感覺，也不是那麼的不妙。”
……
……
摘星樓。
“馬桶。”
消失已久的神王蘇然，忽然來到了馬桶的員工府邸中，坐在屋簷上，光著腳丫，背後是天空中皎潔的明月。
“蘇然？”
馬桶驚訝，“我很久沒見到你，還以為你出事了。”
“我能有什麼事。”蘇然嘻嘻一笑，“倒是你，最近過得不錯嘛，我都聽說了，已經做到了什麼項目主管。”
“不是項目主管。”
馬桶一本正經的告訴蘇然，剛才他已升了官，如今是項目經理。
福利待遇大大提高，甚至經常被叫去聽摘星樓的重要會議，負責專項法術開發。
蘇然捧著臉蛋聽著，發出可愛鼻音。
“哼~可以嘛。”
“蘇然大人，我確定了，摘星樓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他們所有的核心開發項目，我都能過目並且插手，即便是安寧會，經過我的打聽，也可以確定，從建立到現在，都稱得上清清白白，可以向你保證這一點……”
“嗯啦，辛苦你了。”
蘇然露出笑容。
“真難得，我居然還有碰到這種妙人的一天。”
她起身，站在屋簷邊上輕巧的行走。
微風吹起發梢與白色的裙擺。
“我已經明白了那位陳會主的打算，他與十二大妖王共開洞天，最大的底氣，便是你們。”
“我們？”
馬桶不解的聽著。
“對，你們，或者說，是他的道，他對自己的道無比自信……他自信，即便他不在，即便沒有厚土網絡，各種奇異靈種，他留下來的模式依舊會帶著他贏到最後。”
“第一，隻要安寧會還在貫徹厚土之道，陳景就有源源不斷的法力，他隻要保證不被殺，就能保證不會敗。”
“第二，隻要安寧會能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發展下去，他也會隨之得到助力……嗬。”
雖然聽得有些迷糊。
但馬桶依舊捕捉到了關鍵字，問道：“怎麼發展下去，幫陳大人？”
“簡單，傳道即可……你可以想象，如果南荒六派都被容納進厚土之道，那陳景該會是怎樣的狀態？首先在洞天內，他將得到六大宗主的全部戰力相助，其次，他能活生生磨死十二大妖。”
蘇然的眼中浮現光彩，滿是欣賞與讚歎。
“而這一切的關鍵，就是，你們安寧會，能否征服六派？我說的征服，重點不是征，而是服！”
“服……”馬桶誠心道：“蘇然大人能否說的更明白一點。”
“笨蛋。”
蘇然翻了個白眼：“也罷，看清楚吧。”
她張開懷抱。
神國深處。
大量天之光刹那普照萬千。
“白骨道上下皆重利，便以重利征服白骨道；
青鬼派治洲以恐懼，便以恐懼征服青鬼派；
自然道苟且，便以大義使自然道臣服；
嗜血宗傳承斷絕，便為嗜血宗重續絕學；
狐影門隻重天分，便讓他們看看，凡俗亦能上蒼穹；
最後呀……唉呀哎呀~
咱碎星道以信仰治世，便讓咱碎星道看看，什麼叫信仰……”
什麼叫征服？
就是讓你服氣。
用你最擅長的東西擊敗你，這就叫服氣！
“我已經服了，便助他一臂之力咯。”
蘇然身軀變得透明。
但那磅礴的天之光卻愈發濃鬱。
她緩緩走到摘星樓的神王殿中，看著陳景的神王塑像，搖搖頭。
“也是個笨蛋，真正的神王還在，你怎麼偷也偷不著呀，看在你讓我服氣的份上，神王權柄，是你的了！”
刹那間，她融入神像之中，再次陷入沉睡。
與此同時。
洞天之中。
一直處於神遊物外狀態中的神子，忽然仰起頭，流下如釋重負眼淚。
“喂，怎麼了你？”
其他人莫名看著神子。
卻見。
神子輕輕一揮手。
正在毀滅與修補不斷輪回的厚土洞天，天空中多出了成片的星辰。
浩瀚的天之光，無比耀眼。
“你你你，你什麼時候改成厚土道基了？！”
眾人大驚。
神子搖頭：“並非我改換了道基，而是，從此以後，碎星道神道，從屬於厚土大道，為厚土大道分支。”
碎星道臣服。
碎星海共鳴度80，天象共鳴完成。
神王，歸位！
“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呀，這就是碎星海的力量嗎？哇喔~”
陳景的身軀終於重現。
“雖然自由自在的感覺很不錯，但我果然，還是更喜歡真實存在的身體。”
他扭了扭脖子。
身子骨劈啪聲作響。
爽！
“喂喂，三條小爬蟲，打夠了沒有？”
看著麵色凝重的雷尊、大江王和鐵龍王。
陳景露出和善的微笑。
“接下來，努力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