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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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也不明白,他一個種地的,怎麼一天天的老是在打打殺殺。

關鍵是自己那麼菜。

得虧的對手也不怎麼強,才能勉強站在這裡。

懷揣著對自身命運的感慨。

獨自走入風雪中。

“希望解決了槐蔭會,我能好好種上地吧,有大陣解決氣候難題,全力種植一番,未嘗不能解決災民的問題,撐過冬天,後續情況便會越來越好……”

過年也快了。

春節過去之後便是青囊宗收徒大典,希望他們那時已經打開了奉天教的黑箱,這裡邊養蠱呢,再養下去死完了。

陳景遠遠跟著槐蔭會使者,心頭還在思索後續。

忽然間。

使者消失不見……

“咦?”

陳景心頭一驚,本尊毫不猶豫祭出赤璃劍,同一時間雲煙幻空術全力施展,雲霧霎時覆蓋全場。

使者的聲音傳來。

“二公子何必禮送至此,還請留步。”

詭異的力量瞬間穿透幻術阻隔,直接落在了陳景身上。

他頓時動彈不得。

“我亦有兩把劍,專斬不忠不孝之徒!”

刹那間。

一把利刃曰:忠。

一把利刃曰:孝。

完全無視了迷霧幻術的遮掩,徑直朝著陳景的本體襲來,攝人的鋒銳直指身軀,令他產生了被這兩把劍斬成數段的既視感。

他動彈不得,卻不妨礙禦劍。

關鍵時刻雜念全消,鬥轉星引術駕馭赤璃劍與備用的藏鋒劍正麵迎擊,將刺向自己的忠孝之劍直接絞碎。

緊接著藏鋒劍回防,赤璃劍化作燃燒的火焰巨鳥,俯仰衝刺而去。

轟——

赤璃劍自帶法術炸出漫天紅霞。

陳景聽見對方的咳嗽聲,但似乎並沒有太大傷勢。

果然。

使者喘了幾口大氣便緩過來。

“二公子飛劍果真不俗,難怪年紀輕輕便能闖下如此名號,可惜,要留下我還差一點,有本事便追來吧,哈哈哈哈!”

使者雙手張開,玄妙的力量彙聚成鳥兒的翅膀,其振翅一拍,隨即遁去。

“跑?”

陳景左手負於身後,右手虛托,掌心藏鋒劍懸浮,震蕩不休。

龐大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

淡藍屏幕一閃而逝。

鬥轉星引術+1。

“去。”

長發被勁風吹起。

刹那間,黑色的流光劃破長空。

噗嗤~~

一抹紅色血花在天空中倏然綻放,兩截翅膀也是被當場斬下。

“啊!”

使者發出短促而又痛苦的慘嚎。

“彆著急,還有。”

陳景掌心再次出現紅色的赤璃劍,灼熱的靈力被激發,令飛劍周邊空氣都隱約扭曲開來。

唰~

紅色流光再次飛去。

正在這時。

一個人影忽然擋在了使者麵前,並且大吼了一聲:“會主!”

轟~~~

塵埃四起。

來人以身軀硬接了這一劍,竟然隻是晃了一晃,隨即立刻帶著使者逃離。

或許不應該再稱為使者,因為擋劍之人,情急之下喊了一聲會主。

“我道是誰,原來是米粒本人……”

陳景禦劍而來,看著米粒被人救走,那宛如流星般迅速逃遁的身影,心頭冷哼。

倒是沒料到,這所謂的使者,就是槐蔭會的會主米粒。

身為BOSS,隻身入敵營,大搖大擺來,大搖大擺走……饒是作為對手,也被這家夥的膽大包天給氣夠嗆。

看不起誰?

但這一波也不算虧。

既是知曉了米粒的些許手段,也給了這貨一個深刻的教訓。

隨即陳景麵色有些古怪。

“最後擋住我飛劍的人,是井蟬?”

看錯了吧,這倆貨怎麼玩一塊兒了?

……

“會主!會主您沒事吧,我去找藥!”

井蟬擔憂的攙扶著米粒,心痛之色不似作假。

“無妨,孩子……”

米粒一張口,嘴角便溢出鮮血,他一臉苦笑,又帶著自責,其中還夾雜著硬撐的倔強,最後統統轉化成了對井蟬的關切。

“你才是,沒事吧,這廝飛劍端的恐怖,竟然用肉身來擋……”

“我沒事!”

井蟬連連搖頭。

“會主,彆管我,你需要療傷!”

說罷,帶著米粒返回大本營。

槐蔭會眾人看著井蟬帶米粒返回,紛紛圍了上來,一看米粒身受重傷,不禁勃然大怒。

“會主!”

“誰乾的,陳家竟然敢傷您!”

“會主受傷了!”

眾人仿佛炸了窩一般,義憤填膺,不少人更是隱約出現了樹人化的趨勢。

“咳……”

米粒吐出一口老血,神色悲戚。

“我,我沒能帶回糧食……對不起諸位,咳咳。”

說著又咳出幾口老血。

眾人擔憂的要他休息,為他治療,但米粒仍然強撐著,滿是悲傷,愧疚,雙目含淚,神色憔悴痛苦。

“我本以為,陳家之人,頗有善名,看在,看在我一把老臉,再三懇求的份上,多少會借些糧食;

未曾想陳家人,不予分毫便罷,還,還痛下殺手……若非井蟬趕來,我此次定然回不來了;

都是我米粒無能啊……親身出使,落得如此下場……”

隨著米粒的痛哭。

周圍槐蔭會成員竟然紛紛掩麵而泣。

一人捶胸頓足。

“我要為米粒兄長報仇!”

“報仇!!”

此話一出,眾人那無處發泄的情緒好似瞬間找到了傾瀉口,憤怒以驚人的速度開始傳遞,開始燃燒……

就在此時。

米粒突然站起來,聲嘶力竭的怒吼。

“住口!”

眾人齊刷刷愣住。

“報仇,報什麼仇!我槐蔭會內,都是兄弟姐妹,都是手足至親,為至親受辱,為至親流血,有何不可!

那陳家實力不俗,陳景飛劍之利,猶如劍仙;

為我報仇,要犧牲多少手足兄弟?

萬不可能因為我,致使更多至親流血,更多手足折斷啊!”

說著,咳嗽嘔血。

眾人淚目,隻得應下,卻緊握了雙拳。

一旁的井蟬沉默下去。

他恭敬的照顧好米粒,上上下下,伺候周到,仿佛親子一般。

直到米粒睡去,他才悄然退去。

“我本不想再問這世間是是非非,但是,米粒待我如子,眾人待我如至親,我亦視米粒如父,視槐蔭會如家……”

井蟬緩緩走出槐蔭會駐地,仰望天空殘月。

他被寶鑒鏡光所照,本以為必死無疑。

沒曾想,卻逃得一命。

當時的自己被當做屍體扔在城外,是槐蔭會的人發現自己還有一口氣,儘力搶救。

在槐蔭會養傷期間。

井蟬看見了槐蔭會眾人的相處,明明彼此儘管沒有血緣,卻依舊宛如至親。

彼此和睦,人人皆有大愛,人人皆能舍己為家。

令他大受震撼。

內心深處,竟然產生了留下來的想法。

米粒看出來了他的心意,親自問他想法,隨後在米粒的主持中,槐蔭會眾人的注視下,他舉行了入會儀式。

他重拾了本以為徹底失去的親情,找回了自己最初的感動。

人的痛苦往往起源於童年,根植於家庭。

偏偏,人不能選擇出生,亦不能選擇家庭。

但此刻。

井蟬有的選。

槐蔭會,是一個可以儘力去愛,也能儘力享受被愛的家。

從今以後,過往不再計較,餘生隻為親族。

他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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