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雁記錄好今天的塔界遊戲記事,打開列表第二款遊戲。
另一邊,中閻愛三兩步跳下機艙,一邊摘裝備一邊衝路過的隊友昂昂腦袋打招呼,進更衣室洗了澡換上常服,隨後走出基地分部大門,坐上飛行器順著監管航道一路飛回了天梯下麵。
回到員工公寓,她打著視頻通訊開門進屋。
沒多久視頻那邊轉到2號宇宙頻道被接通,一個一身臟汙黑衣白發的遊戲角色半身影像投影在她麵前。
中閻愛瞟了一眼,進門卸槍蹬鞋坐到了懸浮椅上,語氣散漫開口:“在乾嘛呢中魔愛,大半夜不休息還神遊遊戲。”
中魔愛沒有回她,退出了第一人稱視角,操作著自己的遊戲角色回玩家家園自行清潔打理,給小人準備好餐食就下了遊戲。
沒多久,中閻愛就聽到樓上傳來動靜,隨後是開門聲。
半人高的機器管家端來倒好的冰水泡茶,她端起直接飲完,偏過腦袋看著自己的姐姐坐到對麵,靜等她開口。
就見她姐姐也接過茶抿了口,皺著眉問:“有江漁歌星訊嗎?她拉黑我了。”
“你才發現呀,”中閻愛上半身前傾,咧嘴笑眯眯提醒,“其實不是拉黑,是她注銷了賬號,所以現在誰都聯係不上小江嚕。”
中魔愛聽完沒有什麼感觸,隻說:“剛碰到她小號代玩,那人挺適應,明天塔遊做活動正好缺組隊。”
中閻愛嘴巴合上了,嘴角撇了撇,說:“那好吧,我幫你問問大江。找不到人就我們兩個打好咯,又不難。”
“不,”中魔愛搖搖頭,“如果問不到,我明天上線蹲她吧。”
中閻愛哼了聲,回自己屋裡躺下,邊充電邊打開星訊,找到聯係人“江遇墨”播了過去。
光屏熄滅,坐在天台邊上的江漁歌關掉通訊,看著這片永遠處於黑夜的霓虹夜景,半耷的小腿蕩了蕩。
她身後陰影中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長長的卷發在潮濕的城市風中拂起、纏繞,擦過她的指尖,她的手臂。
聞到奇異幽深的香氣,江漁歌皺了皺眉偏頭躲開頭發。
長發劃過她的脖頸,落在她身前,終於安分下來。
她忍無可忍開口:“溫娜紗,不想住就滾出去。”
風流改變了方向,原本模糊了溫娜紗麵容的卷發終於被風撥開。
隻要江漁歌偏過臉來,就能看清她那幽幽的微笑。
她修長的手臂鬆鬆摟住江漁歌,心情頗好地開口:“你讓她也帶帶我,在這裡悶著太無聊了,我也想玩遊戲打發時間。”
江漁歌想也不想直接拒絕:“要玩自己玩,彆什麼都麻煩彆人。”
“哼,你沒以前乖巧可愛了。”
“我又不用跟你討飯。”
“那你對你姐姐呢?你親哥親弟呢?”
江漁歌一把推開環繞自己的胳膊,滿臉寫著煩躁二字,轉身跳下天台憤怒下了爬梯。
而中魔愛這裡,收到妹妹傳來的“失敗了”表情後頓了頓,端著小蛋糕上樓回房間。
虞雁這邊,剛下了遊戲她才聽到屋裡小貓的嚶嚶叫聲。
她急忙摘下網機開燈查看,發現小貓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出了小窩,正在地上亂爬爬到了她的拖鞋上,它腦袋左探右探,眼睛都沒完全睜開。
虞雁被時大時小的小貓叫吵得有些頭疼,俯身撿起來看了看,發現小貓渾身冰涼涼的,應該在地上爬了一段時間。
“糟了,不會要著涼吧。”她暗道糟糕,忙把小貓拍拍灰捂進懷裡給它回暖。
“嘭嘭嘭——”敲門聲乍起,隨後又是一陣小小的敲門聲。
感謝係統地圖,虞雁不用開門就知道門外站著的是倆普通瘦弱人類,正是她的對門和隔壁兩位鄰居。
不過兩人麵色不善,眼裡不是怒氣就是煩鬱。
虞雁窩懷好貓,下床穿鞋過去,開門就直接連連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啊兩位不好意思,我這小貓剛撿回來,我也沒啥養寵經驗,一個沒注意讓它吵到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
等她直起身來,就看到麵前這兩人的神情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站在前麵的頭發紮著個小揪的黑眼圈鄰居皺著眉,嘴巴動了動,語氣有些生硬說:“你,怎麼半天不管它……不是,你得讓我們看看到底什麼動物,叫了這麼久萬一被寄生蟲寄生發病呢?萬一是什麼地下蟲偽裝的呢……這、這什麼玩意?怎麼黑乎乎的,好多毛!”
在她說到一半時虞雁就已經緩緩攤開兩手,讓兩人看清了小貓。
小貓腦袋上昂,又細細地喵了一聲,小小的四肢開始在虞雁臂彎撲騰起來。
也正好讓兩個鄰居看清楚小貓整體的模樣。
“這,”舍生修羅伐有些驚奇地看著小黑貓往胳膊肘裡鑽,“它,它是什麼寵物?現在是不是被寄生蟲弄得頭疼不舒服所以一直叫?”
“不是啊。”虞雁空出來的左手摸摸小貓腦袋,又挖進小貓身下用手掌溫暖一下它的身體,還下意識掂了掂。
根據她見過偽人體內地下蟲蠕動的經驗來看,小貓身體裡沒有多少寄生蟲,隻有些許跳蚤。
可惜現在太小還不能驅蟲。虞雁心裡可惜,麵上平靜給鄰居科普她故鄉大部分人最愛的寵物——貓咪。
說完,她抱著小黑貓的手推往前,禮貌微笑說:“你們可以摸摸看,小貓很軟的,比毛絨玩偶好摸很多。”
黑眼圈鄰居像被戳破的氣球,莫名瞬間泄了氣,訕訕擺手拒絕。
“嘩”一聲,兩個鄰居身後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個淺棕色頭發,長相清秀的男孩眯著眼探出頭來,聲音帶著低啞倦意開口:“你們都在這裡說話乾嘛,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啊。”
“抱歉抱歉,”虞雁從善如流開口道歉,“是我剛撿回來的小貓吵到大家了,不好意思,我會注意的。”
“沒事,大家都散了……吧。”男孩聲音突然卡住,原本有些睜不開的眼睛慢慢睜大,盯住虞雁手上那動來動去的黑色毛絨絨。
他有些勉強地扶著門站直身體,腳步輕浮走到虞雁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