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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魔看到千雲生雖然有一種受白色巫俑挾持的狀態,但顯然沒有奪舍之類更不好的事情發生,也讓他心中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而白色巫俑則對著欲魔大聲斥罵道:“無恥欲魔!我在這裡請這位小友上門做客。你可倒好,隨意侵犯我的地界不說,還不依不饒地侵門又踏戶起來!”
“我之前可是一再忍讓,沒想到你竟然變本加厲。既如此,就莫要怪我不再客氣了!”
欲魔聽了那白色巫俑之言,大笑道:“塚中枯骨罷了,還敢口出狂言!再說了,爾要戰便戰,找什麼借口,反而忒顯得你的小氣!”
“好好好!”本來白色巫俑的意思,乃是想先利用口舌之利好好地嘲諷對方一番,最好能讓對方心浮氣躁,進退失據。
但沒想到對方不但早就已經將他的想法看穿,而且一番連消帶打之下,還將他一時間噎得半死。
這讓他不由得心中暗怒,也不再管什麼借口不借口。雙手一掐,立刻就毫不猶豫地發動起來。
隻見得就在他雙手剛掐訣之際,他背後的厚重血棺突然輕輕一嗡,血棺上的血色光芒陡然變亮。而且更為詭異的是,這血棺上的血光越來越亮,就像是要將整個血棺全都吞沒了似的。
不僅如此,光芒還有若實質一般。數千道厲紅的血光彙聚成柱,順著血棺鋪陳開來,朝著天穹衝去。一瞬間就將欲魔罩在其中,甚至整個的血棺附近,都變得有如牢籠一般。
而且更為可怖的是,在這些血色光柱的周圍,還有數也數不清的怨靈陰鬼纏繞其上。盤旋飛舞間,發出令人膽寒的尖叫聲、哭泣聲、撕扯聲。
這些幾乎一就在白色巫俑掐訣之下,一瞬間出現的種種異象。令得千雲生在一旁不由得都目光一縮,暗道大能出手,果然就是不凡!
不過若白色巫俑的手段僅僅是這樣,似乎並不被欲魔所忌憚。
反而隻見他冷笑一聲,隨著那血色光柱鋪陳開來,他的周身也變得一片漆黑。
那感覺就好象他的周圍突然坍塌了進去似的,極為突兀地出現了一個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洞。甚至不管什麼樣的光芒一來到他的身邊,立刻就被他的黑洞捕捉進去,再也逃不出來。
不過就在欲魔這邊冷笑之際,顯然白色巫俑的手段也並不僅僅是這麼一點。隻見他雙手如飛、眉頭低垂,似乎並不去看欲魔那裡的情形,反而就像是一心一意地在發動什麼大招似的。
果不其然,就在這短短的幾息的時間裡,這些數千根的血柱間竟然又有變化。從血柱的最中心的一百零八根的柱子中,每一根柱子裡竟然都爬出了一隻巨大的人形巫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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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巫俑和之前的黑色巫俑相比,更加高大,甲胄更為鮮明不說,身後披著的血紅大氅,也更添他們的一份凶戾。
而在他們的血紅大氅的下麵,鮮血般的紅色大手上則抓著和那些黑色巫俑似乎一模一樣、但要長得多的長戈。
隨著他們紛紛從血色光柱中由虛轉實的出現,有些僅僅是剛冒出個頭,就露出更加邪異恐怖、讓人呼吸不暢的氣息來。
千雲生看著這些凶戾的紅色巫俑一個個地冒了出來,再看看欲魔卻似乎依然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好像僅僅就將那黑洞張得更開一些,然後就悠然地看著白色巫俑繼續施法。
這感覺,甚至就連這些剛冒出來的紅色巫俑,他好像都不屑一顧地,根本就不抬眼正視一下。
這讓千雲生不由得暗自嘀咕,難不成大能交手就是這個樣子?似乎和想象中的火星四濺的場景並不一樣啊!
其實他並不知道的是,這是因為天外天的詭異。因此每個大能都對於自己的力量的使用慎之又慎,就害怕超過了大能之力的極限而遭到天外天的反噬。
這也是為什麼白色巫俑寧願一次性召出上千根血色光柱,從而將一身的力量平均分配到這些血色光柱之上,從而恰好保證了所有血色光柱都沒有超過天外天反噬的上限。
而欲魔這裡也是同樣,看似他僅僅是張開了一個黑洞。但實際上他倒是巴不得白色巫俑一不小心,控製不住這些上千根的光柱,從而引來天外天的反噬。
這也是為什麼雙方詭異對峙的原因,主要原因就是如果不使出超過天外天限定的實力的話。那麼不管是白色巫俑還是欲魔,都不敢說自己數個突擊之間,就能將另外一方給拿下。
所以白色巫俑之所以搶先召喚出如此聲勢浩大的血色光柱,一方麵是他不肯讓欲魔輕易退走。另外一番方麵自然是他想要通過這樣的聲勢,逼著欲魔忍不住地搶先攻來。
如此一來,他自然就能以守為攻地搶占先手了。
而欲魔顯然是看出了白色巫俑的計策,所以才寧願按兵不動,也不急著向白色巫俑出手從而露出什麼破綻。
不過欲魔這樣的等待也並是不真的什麼代價都不付,畢竟對於白色巫俑來說,隨著他召喚越多,慢慢積累起的聲勢也已經越來越大。
因此他見欲魔竟然還能忍住,不由得眉頭一皺。乾脆在召喚出自己的血衛巫俑之後,借著自己背靠血棺的巨大優勢,又再一次雙手一圈。
這一次隻見在他的頭頂,冒出三顆詭異的血腥巨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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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巨眼就宛如被邪惡的巫術淬煉過似的,雖然還沒睜開眼來。但是巨眼上那宛如古銅般的精金表麵,縈繞著汙血似的猙獰赤芒,和一層仿佛抹也抹不去的古怪黑氣,纏繞在一起,散發出滔天的怨氣。
“嗯?”
隨著這三顆血腥巨眼被招了出來,欲魔終於有了些不淡定起來。畢竟之前他之所以不攻,乃是為了防止陷入對方的圈套中而已。
而且欲魔還有一層想法,那就是對方既然一次性召喚出了如此之多的血色光柱,想要維持卻是一個巨大的負擔。
因此他這才好整以暇,就是想要看對方先堅持不住,而隻能放手攻來,如此一來自己自然就能以逸待勞了。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白色巫俑已經在此處經營了這麼多年,雖然實力是一年年的衰退,又豈能是沒有備下些什麼手段。否則為何三大派這麼長時間過去,還是不肯輕易過來將他解決?
因此他見欲魔準備以靜製動,心中冷笑之下,立刻不再猶豫,直接就召喚出自己的一招殺手鐧來。
其實前麵這些彎彎繞,是千雲生沒有到大能這個層次,絕難以體會到的。他隻看到雙方就好像鬥雞眼似的互相盯著對方,一個拚命召喚,一個就好像看戲似的無動於衷。
但是他哪裡知道,從碰麵的第一刻起,雙方其實就已經是在激烈的交手之中了。
這也是為什麼欲魔一見到白色巫俑召喚出血腥巨眼之後,終於不再宛如看笑話一般杵在那裡。
而是冷哼一聲,趁著那宛如神靈般的巨眼還沒有睜開來之前,搶先讓周身的氣息一變。
隻見得霎時間,在欲魔的周圍黑洞中,就好像地獄裡刮來的黃泉之風似的。突然一股難以形容的強大吸力,從黑洞的中間湧了出來,朝著四周刮去。
隻見得在無數的血色光柱的範圍內,一時間竟然同時刮起了無數道古怪的黑色龍卷風似的,將他周圍的一切全都朝著他這黑洞裡吸去。
甚至就連白色巫俑召喚出來的血色光柱,也似乎被欲魔這麼一吸,變得有些不穩的跡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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