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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盈盈聽了對方這番推理,也沒細想過對方為何對魔門的事情知道的如此多、這樣的詳細。
反而立刻不由自主地道:“那我們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將這個第七祭壇給找出來!”
誰知道那個書生模樣的卻攤了攤手道:“上宗雖然有這指路的奇術,奈何現在卻線索已斷,急切之間還真的難以將對方驟然翻出。”
孔盈盈聽了對方這話,這才愕然發現,確實所有的線索追到這裡,竟然都已經斷了。
不過就在她仔細回想,想要重新理出頭緒之際,那個俊俏一些的劍客卻突然道:“我倒知道一人,或許能從他身上弄到線索。”
“哦?何人?”
那個俊俏一些的劍客見眾人都朝著他望了過來,也不藏著掖著,立刻清脆地道:“昨日我剛剛收到收下的線報,說魔門中的軒轅一絕極有可能已經來到了咱們安邑城裡。”
“諸位想必都知道,這個軒轅一絕可是三大派中都掛了號的通緝之人。雖然他極力隱藏行藏,但是傳說此人極為好賭,因此還是露出了馬腳出來。”
“照我看來,這個軒轅一絕此時出現在我們安邑城中,必然不安好心,極有可能就是此事的主謀之一!”
“既然彆的魔門中人我們一時還抓不到線索,但想來我們隻要盯緊了賭場各處,就一定能將這個軒轅一絕給抓出來!”
這個俊俏一些的劍客說完,邊上那個頗為粗曠的刀客立刻大罵道:“那還等什麼,魔門中人,人人得而誅之!我們立刻布置,務必將這個軒轅一絕趕緊拿下!”
而孔盈盈聽了這個俊俏一些的劍客的話,卻不由得為之一愣。
雖然在她的心中,她絕不可能相信自己的心上人是這個什麼玄梅神陰煞和十轉同心術的主謀。但是自古正邪有彆,彆的人有如此猜測顯然也是正常的邏輯。
不過這麼一來,卻讓她頓時陷入了尷尬之中。
她原來設想了許多與軒轅一絕再一次相見的情形,但卻絕沒有想過會有可能是這樣正邪不兩立的情形。
這讓她頓時有些猶豫。
雖然理智告訴她,就算軒轅一絕不是這些魔門中人的同謀,但是隻要找到了他,憑著他那找東西一絕的本事。極有可能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什麼勞什子的第七個祭壇給翻出來。
但是同時從私心裡來說,她又一點都不願意讓自己心愛的人就這樣被人抓住,尤其是對方極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情況下。
雖然她曾經無數次痛恨過對方膽小、逃跑的行徑。但是就正如任何一個戀愛中的女人一樣,又對對方有著一種盲目的崇拜和自信。
這種崇拜和自信讓她根本無法接受,自己要親自出手去抓住對方、冤枉對方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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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就如同她本來已經無數次在腦海中幻想過的喜慶場景,卻突然變成了一場悲劇。就好像本來應該是盛大的婚禮,卻轉瞬之間變成了一場葬禮。
“上宗、上宗.....趙大小姐、趙大小姐.....”
孔盈盈都不知道自己愣神了多久,才被那個書生模樣的喚了回來,立馬定了定神。這讓她有些掩飾地問道:“你們確認抓住了這個軒轅一絕,就能對整件事情有所幫助?”
“這是當然!”
也許是自己沒有愣神太久,也許是自己身為上宗,天然的就有一些作為領導的特權。
自己身邊的這三個人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剛才開了小差,反而將她喚回的書生模樣的人立刻自信滿滿地分析道:“上使你想,現在的情形已經非常明顯。”
“這些魔門中人定然是巴不得我們安邑城越亂越好,隻要剩下的這段時間內,安邑城亂了起來,那必然會大大的利於他們的行動。”
“而反過來,我們自然就要維持住安邑城的穩定。也隻有這樣,我們才能集中精力,將敵人從暗處給挖出來,並破壞他們練成十轉同心術的機會。”
“因此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應該防微杜漸,尤其應該將所有不安定因素全都鏟除。”
“特彆是這個軒轅一絕,他既然是三派懸賞的人物,哪怕他就算僅僅隻是路過。萬一咱們到了行動的關鍵時候,他出於同道義氣,出手破壞一二,也搞不好會讓我們功敗垂成也不一定。”
“因此於情於理,咱們都應該先將這軒轅一絕拿住。”
“更何況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與他脫不了乾係。因此咱們將他拿住,細細拷打一番,不怕他不吐出實情來。”
“到時候上使害怕翻不出敵人出來嗎?”
其實孔盈盈對於這個書生模樣的說的話大部分都沒有聽得進去,隻聽到:“將其拿住,細細拷打一番。”
這讓她心中更亂,彆的就更加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了。
她這會突然感受到了一種煎熬,有種驀然地體會到了魔道和正道之間巨大的差距。
她突然有些明白,哪怕軒轅一絕其實什麼都沒有做。但正是因為他是魔門中人的身份,因此就天然的會被人用惡意去揣測。
以至於他很有可能隨時隨地的就會陷入到這樣一些無妄之災中去,甚至搞不好連一句解釋都來不及,就直接身死道消也不一定。
但同時她又明白,似乎站在正道的立場,這麼做又有其看似極其充分的正當理由和必要性。
甚至按照她冒充的這個什麼秋水門趙大小姐的身份來說,畢竟肩上擔著的是一城百姓的安危,更加應該對於一切不安定的因素有所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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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就好象有些事情你分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但是在做的時候,卻往往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來。
這一刻她甚至第一次有了一種衝動,之前的她都是希望離著軒轅一絕越近越好。但這一次,她卻突然希望軒轅一絕趕緊離開安邑城,離開的越遠越好。
她這樣的想法一冒出來,讓她自己都不由得抖了個機靈。她甚至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和軒轅一絕近在咫尺,但卻又遠在天涯。
不過顯然她曾經受過的門派訓練和現在冒充的秋水門趙大小姐的身份都讓她明白,她已經沒有資格再猶豫了。
因此她咬了咬唇,下定決心地道:“既然諸位覺得這個軒轅一絕如此有用,那我們就盯住各個賭場,先將他找出來再說。”
“不過我倒覺得,祭壇這邊的事情也不能放鬆。否則萬一我們那頭沒有抓住軒轅一絕,或者軒轅一絕已經離開了這裡,那我們的時間上可就太過危險了。”
“因此不如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安排抓捕軒轅一絕,另外一路則繼續尋訪祭壇的下落。”
“如此一來,不管哪一路不夠順利,我們也能不至於就此落空。”
“隻是我還是要提醒諸位,鑒於魔門中人對於城中的滲透。我們這兩路都還是必須秘密的進行,以防止走漏了什麼風聲,被魔門中人知曉,那就反而不妙了。”
“這是自然!”三人見孔盈盈應允,都士氣為之一振。
隻見得那個書生模樣的立刻討好地道:“不如這樣,既然上使覺得要兵分兩路。那我對城中頗熟,不如跟上使一路,去抓捕這個軒轅一絕。”
“至於他們兩個,都有些傍身的秘術。就讓他們兩個繼續去尋訪祭壇的下落,不知上使意下如何?”
孔盈盈其實本來也就準備用自己領導的特權,將自己分配到抓捕軒轅一絕的這一路去。因此她見書生開口,自然求之不得。
其實她在之前提出建議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萬一自己真的發現了軒轅一絕的蹤跡,哪怕放水,也無論如何不會讓他被抓住。
甚至她都已經想好,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自己甚至還可以利用孔家的秘法,先一步對他傳音示警,助他逃走。
至於安邑城這邊,她也已經下定了決心。哪怕自己在此戰死,也絕不會讓魔門中人塗炭城中百姓。
這也是她現在覺得,她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兩全之策”了。
不過她沒有發現的是,她身邊的這個頗為粗曠的刀客,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已經多次露出了極其關切和複雜的神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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