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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南蠻的崇山峻嶺間,走過來一個一身南蠻裝扮的修士。
這修士仗著自己一身矯健的身姿,在兩峰相夾間箭步如飛。雖然這山道越走越窄,越走越險,但倒是沒有影響到他速度的分毫。
這修士正是千雲生,隻見得他一麵在山道上如履平地一般,一邊在神魂中道:
“這魂族還真是誌向不小,原來這一次它們不僅要拿回南蠻,還想要反攻到中原去。”
問心珠接話道:“還好咱們這感應傀儡立了大功,沒想到魂族之中竟然也有能人,能想到死守雲夢城之法,也算是抓住了我們的脈搏,讓我們有些出乎意料了。”
阿古則嘿嘿笑道:“任它巧計奸謀,還不是得喝老子們的洗澡水。這一次搶了魂族一把,恐怕那個什麼南宮掌櫃得心疼好幾天了。”
千雲生也微微一笑道:“有了這批物資,回頭小月那邊也能寬泛一些。”
“既然我們知道了它們這守株待兔的辦法,看來雲夢城這裡,我們是不能再擴大經營了。”
“正好小月那邊對於南蠻的凡人也收攏的差不多了,回頭還是得讓她把精力重新放回到長安城那邊去。”
說完,他又想起什麼似地微微一笑道:“不過這一趟下來,咱們這攝魂幡中又多添了三道元嬰主魂,倒是意外之喜。”
“雖然目前其中的魂魄數量隻剩百萬來數,但是有了這三道元嬰主魂的帶領,想必這威力也不會減到太少。”
問心珠也有些感歎地道:“是啊,隻是沒想到這兩個魂族元嬰果然奸詐,還差點被他們逃出了手心去。”
“要不是我們早有布置,事先坑了施老一把,讓他削弱了它們一下,恐怕還真的要被它們逃回了魂族去。”
千雲生想起施老那鬱悶的神情微微一笑,搖頭道:“這也是施老犯了眾怒,以至於大家都冷眼旁觀,不肯搭手被我們利用,要不我們想要坑到他還不容易。”
“不過既然我們留下的線索是另一個花間派同夥動得手,恐怕施老回去的路上又要提心吊膽一番了。”
說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頓時排解了不少路途的苦悶。
其實他們這會已經來到了人族和魂族的交界處,因此才如此小心翼翼,隱藏行跡行動。否則這麼一點小小的山巒,憑著他們的身手哪要如此辛苦的翻越。
就在千雲生又轉過一個山坳之際,突然間後麵有鈴聲輕響,不一會就追過來一個清秀的少女道:
“沒想到如此荒郊野嶺之地,還能碰到個活人。喂!那個呆子,你可也是往出雲嶺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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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雲生負手而立,也不急著答話。剛才那鈴聲分明是那姑娘故意弄出,看來這姑娘躡形潛跡的功夫倒是了得,竟然迫得如此之近才被他發覺。
那姑娘見千雲生並不答話,揚起頭來冷哼一聲道:“果然是個呆子,我爹爹說出門在外的男人就都沒有一個好東西,這話果然不假。”
說完昂頭從千雲生的身邊擦了過去,不一會就沒了身影。
千雲生被那姑娘夾槍帶棒的罵了一頓,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暗道這魔門中人果然都沒有一個太過正經的。
眼前這個女子一身修為分明不弱,竟然也要做女兒姿態,也不知道自己若是答了,會不會中了什麼奇異的旁門暗算。
千雲生心中這麼想著,不由得暗暗警醒。現在開始,後麵遇到的恐怕就不會再有幾個正常人了,對付正道的那套東西,恐怕都得收起來才行。
想及此處,他乾脆把那個黑臉的麵具法寶拿了出來罩在臉上,這才再次向前。
又轉過了幾個山坳,千雲生的神識中竟然又出現了那個少女的身影,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花花和尚。他不由得一愣,但轉念一想,現在若要是不上去,恐怕還以為自己怕了他們。
自古以來魔門都是欺善怕惡,自己這會要是弱了聲勢,恐怕反而容易橫生枝節。念及於此,千雲生乾脆不閃不避,以自己的正常速度走到近前。
走近了之後他才發現,原來極窄的山道上,幾乎被花花和尚的肥大身軀所占滿。
而那個花花和尚身前還放了個破碗,破碗裡放了幾塊散碎靈石。身旁則放了根碗口大的禪杖,正在那裡一口肉一壺酒的吃得不亦樂乎。
而那個苗條少女則扶著手腕,臉色極差的站在一邊,顯然剛才已經吃了那花花和尚的虧。
千雲生看了看眼前的破碗,知道這和尚既然敢攔在當路,恐怕也是個硬茬。
不過他還是夷然不懼地走上前去,丟出兩顆靈石笑著道:“得失無憂,喜樂隨緣,還請大師行個方便。”
那個花花和尚見千雲生真丟出兩塊靈石,倒也不惱,而是笑嘻嘻的把正抓著肉蹄的放了下來,用那個沾著油膩葷腥的肥膩膩大手朝著千雲生的頭頂摸了過去道:
“施主施舍,佛爺怎麼能不歡喜不儘。此乃佛爺賜福於施主,還請施主收下。”
說完,那油膩膩的大手就朝著千雲生當頭罩了下去。
邊上那個苗條少女,見到千雲生被那花花和尚的掌影罩住,不由得輕呼出聲,看來剛才她就是在那花花和尚下的這招下吃了個暗虧。
千雲生心中早有準備,因此雖然聽到那少女輕呼出聲,但還是毫不驚慌的用袖中藏指之術,朝著那花花和尚的大掌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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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麵則輕笑道:“些許散碎靈石,不敢當和尚大禮。”
說完兩人各一隻手的在極小的範圍內輾轉騰挪,最後那花花和尚還是技輸一招,被千雲生一指點在了虎口之上。
這一下花花和尚固然並不好受,猛哼一聲,倒退兩步,還踩碎了一塊身後的青石。
而千雲生雖然表麵上雲淡風輕,但其實剛剛他那一指之下也如觸電一般,隻是因為他的手指是藏在衣袖之中,所以才被他遮掩了過去。
那花花和尚吃了個小虧,倒也識趣,悶聲道:“閣下這一身功法,倒是練得極俊,佛爺算是領教了。”
千雲生也微微一笑道:“和尚你這一身橫練功夫倒也了得,身手不凡,恐怕也係出名門吧?”
那花花和尚傲然道:“魔門之中,除了孤陋寡聞之輩,誰不知我戒刀禪一脈?”
“我家師傅就在魔門大會之中,因此分派我等出來,量一量天下好漢們的身手!”
說完,丟出一個令牌給千雲生道:“看施主身手倒是不錯,這是我戒刀禪的信物。現在熒惑守心之兆既出,那就是天下風雲再起之時。”
“我戒刀禪如今廣征天下英雄,與眾好漢們共襄一番盛舉。我看施主孤家寡人一個,回頭在大會上可不見得能撈到什麼好處。”
“不如大家聚在一起,或許能成一番事業也未可知。”
千雲生將牌子接了去,剛想說話,誰知邊上那個苗條少女倒是不依道:“喂,你這個癩頭和尚。”
“既然你們廣募天下英雄,為何不給我也發一個,莫非你覺得我不是英雄嗎?”
千雲生見這個少女不依不饒、夾雜不清起來,倒不願多留此地,徒生變數,於是一拱手道:“大師一番好意,在下心領了。待我去了魔門大會,再做決定。”
說完,就疾行而去。
就在千雲生離開這是非之地沒多久,隻聽得後麵“轟!”的一聲,顯然兩人言語不合,已經不再是點到為止的試探,而是真的交上了手。
千雲生倒沒有去做濫好人的心思,搖了搖頭,趕緊朝著出雲嶺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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