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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音寺內,忙碌了一天之後,虛意正照常在自己的精舍中打坐。
他嘴中默默清誦之時,放置在他身邊的一跟蠟燭之上的火焰跳躍節奏,忽然有了一絲變化。
虛意表麵上依然闔目不動,宛如磐石般繼續念咒,似乎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經悄悄地潛入了他設下的警戒陣法之中。
雖然他暗中是黑手組織的一員,但在最近幾次的排查中都沒有查出他的真實身份。在黑手安插於雷音寺高層同僚的有意無意地掩蓋之下,自己每一次都有驚無險的渡了過去。
因此,他想不通這時怎麼會有人悄悄潛入進來。
這讓他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不由得有些暗暗心驚起來,是不是自己哪裡不經意中露出了什麼馬腳,以至於被有心人看出了什麼,竟然在用他根本不知道的方法來探查他。
在他早已潛入寺中這數十年的時間裡,他也算一直小心謹慎。哪怕是這會打坐之時,他都多開了數道防禦法陣,沒想到還真有派上用處的一天。
他內心雖然已如翻江倒海一般,但表麵上卻還是紋絲不動的繼續默默念動著經文,就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這會的精舍中,似乎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虛意分明清晰地通過陣法在身下的微微跳動,感受到已經有人潛入了進來,而且還悄然朝著自己這邊摸了過來。
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渾身毛孔都微微一縮,他對於對方如此精湛的隱蔽和潛行技巧也是非常的佩服。竟然都到了這麼近的距離,而自己又在陣法的幫助之下,還是無法鎖定對方的確切位置。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在黑手組織裡接受訓練的時候,麵對那些強大的殺手時,也一樣感受到了這種狡猾和可怕。
而且以往的經驗告訴他,他精神越是這樣緊繃,就越沒有辦法長期的保持。甚至隻要時間一拉長,自己隻要稍稍氣息一弱,就會立刻露出破綻來。
就在虛意渾身的毛孔微微一縮之際,對方突然停頓了下來。
“遭了,他知道我已經發現他了!”
虛意本來是想著等到對方觸動到自己身前的那一道警戒時,再猛然發動陣法來給對方一次迎頭痛擊。
畢竟在自己的精舍中,對於自己任何不打招呼地惡意刺探而使用陣法出手,哪怕就是在雷音寺中也並無不妥。
也許說不定還能給窺視他的人一點教訓,畢竟對方既然來此刺探,很可能說明並沒有抓到什麼實際證據,所以自己恰恰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出軟弱來。
但是讓虛意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這麼早就停頓了下來,而且是在他的毛孔輕輕一縮之際。
這反而讓虛意生出一種從主動轉為被動的感覺來。
“不愧是黑手組織的人啊!還真是警覺。”
就在虛意左右為難,不知應該立刻睜眼,還是繼續假意裝作不知的時候,那個遁在虛空中的身影突然悠悠地開口說話了。
虛意愕然睜眼,朝著那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聽得那遁在虛空中的身影又輕笑道:“不要裝了,莫非你以為還隱藏的下去嗎?”
虛意眼神一轉,聲音也隨之變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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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神弄鬼!莫非是黑手餘孽不成?你如果覺得抓住貧僧就能解救你黑手被抓之人,還是莫要癡心妄想了。貧僧就算自斷心脈,也絕不會讓你如意的!”
那遁在虛空中的聲音繼續輕笑道:“果然是伶牙俐齒,那你看這是什麼?”說完,丟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來。
虛意一看到那個東西,猛然一驚,甚至緊張的連自己站了起來也不自知。
那遁在虛空中的聲音冷冷地道:“這下可沒的抵賴了吧?還不束手就擒,隨我去見你寺中的長老對質一番?”
說完,隻見得在虛意的麵前一陣幻動,走出一個麵色如玉的和尚來。
虛意身為黑手組織潛伏在雷音寺中的棋子,這些日子自然把眾人的情況摸得極熟,望著那身影,不由得皺眉道:
“通明掌門?雖然說你昭怙厘寺與雷音寺交好,但似乎也沒有必要得罪黑手組織吧?”
通明輕輕一笑,淡然道:“那就要看你能拿出什麼東西來打動我了。”
“說實話,要不是我看你在黑手還算是有點分量,恐怕今天晚上來找你的就不是我,而是雷音寺的那幫僧人了。”
虛意了然的點了點頭,借著假意皺眉之際,突然身形一動,一道魔光般黑漆漆的光刃就從他的身後升起。
這“魔光之刃”是黑手組織給潛伏之人準備的大殺器,哪怕就算是越階之敵,也能在對方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把對方立斃當場,就是為了讓潛伏之人應付當下的這種狀況。
隻見這暗刃毫無聲息地如同瞬移一般,在通明愕然之際,根本毫無抵抗的情況下,瞬息間就衝到了他的麵前,毫無阻礙的就把他攔腰斬斷。
不過雖然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乾淨利落的殺死了通明,虛意卻毫無得色。而是麵色難看地望著麵前漂浮著斷成兩截的通明身軀,身上卻一點鮮血也沒有流淌出來。
這一下他哪還不知道,自己顯然是中了圈套,很有可能是早已墜入了幻境之中而不自知。
正當他想要伸手朝著袖口掏去,希望趕緊再破這幻境之時。隻覺得猛然間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般的眩暈感襲來,讓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不好!”他腦海中隻來得及剛浮現出這樣的念頭,整個人就如喝醉了酒般,毫無抵抗地暈倒在了當場。
千雲生看著虛意應聲倒地,連忙把問心珠一收。
隻見他如同早有準備似的,趁著問心珠幫他罩住當場,在扭曲了現場環境、不虞被人發現的同時,極為迅速的把虛意抓著,塞進問心珠中。
之後就立刻離開了現場,朝著昭怙厘寺的方向飛去。
他邊飛邊還邊悄然地和問心珠嘿嘿道:“好家夥,真有你的,把他騙的一愣一愣的!”
“這會就全看你的了,記得能問清楚的全都問清楚。回頭我們隻要把這人丟給通明,就算齊活啦。”
問心珠也得意的聲音微微輕揚,不掩興奮地回道:“你也不看看,我可是仙器,仙器啦!對於這種鼻識都沒有突破的,還不是手到擒來。”
“好啦,我要開始對他施法了,外麵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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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雲生看著已經回到了大路上,不再害怕被人發現他們之前的鬼魅行蹤,淡定地說道:“你就放心施法,我會慢慢過去的!”
說完,仿佛閒庭信步般,不露絲毫痕跡地就朝著昭怙厘寺駐地的方向飛去。
又過了一會,還沒到昭怙厘寺駐地邊,問心珠已經施法完畢,悄然和千雲生道:“問清楚了,你且找個地方,我指點你把東西取出來。”
千雲生點了點頭,找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山背之處,假意吞吐月華似的努力練功,其實卻伸手朝著問心珠裡一掏。
隻見得他在問心珠的指點下小心翼翼的忙碌著,還不時地和它在神魂中確認。
“對這裡對,彆急你把這一層先揭開。對然後你往下摸,是不是摸到一個硬塊?對,你不要急著動手,你先用你們黑手中的口訣解封。”
千雲生默默點頭,這黑手的信物果然藏的極好。甚至就算問心珠找到了位置,但若是沒有口訣,還是沒辦法拿出。
還好這些都難不倒他,隻見得他默默念動著黑手的口訣,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那件白骨般的信物捏在了手心中。
問心珠見千雲生終於把信物拿出,長舒一口氣道:“好了,剩下的我回去再詳細的告訴你。這會你按照計劃,我們繼續栽贓陷害去!”
千雲生也笑著捏了捏那個白鬼般的信物,繼續把它留在問心珠中。其他東西也全都未動,就再一次假意把吞吐月華的功法一收,繼續朝著昭怙厘寺駐地的方向飛去。
他邊飛邊目中帶著喜色的和問心珠笑著道:“咱們什麼東西都沒動,想來要發現他黑手的身份應該很容易。估計通明那小子應該是想不明白,為何會有人送了這麼一個大禮給他。”
問心珠也興奮地哂笑道:“他到底跟黑手組織有沒有關係,咱們這麼一試就明白了。要是他和黑手毫無關係,就憑著他之前對我們的惡意,這一下也絕對夠他喝一壺的。”
“要是有關係,不管他會不會把這個人交上去,都肯定有辦法能迅速地把這個事情壓下去,不傷及自身。不過如此一來,我們也能證實一些心中的猜測了。”
千雲生也眯著眼笑著道:“嗬嗬,咱們這一次就讓他不得不露出馬腳來!”
說完,他悄然飛到昭怙厘寺駐地之處,利用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空檔,把虛意從問心珠中掏了出來,塞進了駐地之中。
辦完這一切之後,千雲生才悄然退後,一邊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一邊得意地道:“這一下不管是何人發現,都得讓那通明頭疼一陣了。”
問心珠也在一邊看熱鬨不怕事大的拍掌道:
“這事雖然不見得能動搖通明的根本,但總是能讓雷音寺對他多了一層懷疑。咱們再看看誰人會為他出麵掩蓋,搞不好就能發現更多的線索出來。”
千雲生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走吧,回去先看看你得了什麼好處。至於這邊,想來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悠哉文學,讓心靈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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