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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河在夜色中泛著波光,河畔的垂柳隨風搖曳,仿佛是在與河水低語。
原本熱鬨非凡的鹹陽城,在數萬百姓都去看熱鬨的情況下,宛如一座空城一般寂靜。
此時,在距離鹹陽城不足一裡的地方,一群鬼鬼祟祟的人正在徒步靠近鹹陽城牆。
隊列中的吳芮打眼望著前方的城池,低聲道“魏咎,鹹陽早就戒嚴了,強攻肯定是不可能的,你真相信那個宋鑫能幫我們攻進鹹陽城嗎?”
“你不是見了那個宋鑫嗎?”
魏咎有些不悅地反問道“怎麼還質疑他?”
說著,他抬手朝後方揮了揮手,道“抬過來!”
“這這是何物啊?”
吳芮看著被抬過來的東西,用竹篾支撐起一塊拚接而成的帆布,下方還固定了一個火盆,吳芮表示自己從未見過。
魏咎笑了笑,道“說實話,在下也沒見過,是宋科長交給我的,宋科長說,這叫秦王燈,是秦王昊發明的,點燃後能夠飛起來,這樣守城的將領就能看到我們的信號,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
秦王昊發明的?
能飛?
吳芮一臉狐疑,心說真的假的,這玩意兒如此笨重,居然能飛?
“那秦王昊到底從哪學來的這些巧奪天工之術?就算是墨家機關術,也沒有能說飛起來的啊!”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魏咎抬頭看了看,上方並沒有任何遮擋物,然後從懷中取出火折子,丟進火盆之中。
那火盆中盛放的是火油,羊脂油和碳屑的混合物,遇火即燃。
隨著熱氣不斷上升,帆布慢慢被撐起一個大半圓。
少頃,它便搖搖晃晃的飛了起來。
堅持一幕,魏咎、吳芮、包括一直沉默不語的臧荼都目瞪口呆。
真特麼飛起來了啊!
老天爺!
這世上竟然真能造出可以飛的器物!
秦王昊到底是哪路神仙啊!說他是凡人現在肯定是沒人信了!
其實也怪不得魏咎他們震驚孔明燈和熱氣球。
因為趙昊弄出這玩意兒的時候,隻在兩個地方用過,一個是鹹陽城裡,一個是南海。
魏咎他們這些六國餘孽,一直東躲西藏,沒講過孔明燈和熱氣球也很正常。
不過,這玩意兒能飛,也說明宋鑫確實沒有騙他們。
畢竟這麼神奇的東西都交給了他們。
隻見那所謂的‘秦王燈’,猶如一顆星辰一般在夜色中緩緩升空。
城門上守城的士兵開始指指點點,雖然不至於驚呼出聲,但也被它吸引了所有目光。
而這時,聽到外麵動靜的守城將領,挎劍走了出來,抬頭看了眼天上的孔明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終於等到宋科長的信號了!”
很快,他就返回了城牆閣樓,一腳踢翻了裡麵的火盆,緊接著,早已灑落一地的火油,‘轟’的一聲被點燃。
“嗯?”
原本正在看熱鬨的城樓士兵,聽到閣樓內的動靜,紛紛扭頭觀望,不禁大吃一驚“發生了何事,怎麼著火了!”
此言一出,城牆上頓時響起一片喧鬨。
“著火了!快救火啊!”
聽到外麵有人喊著火,守城將領慌慌張張的衝出閣樓,隨即高聲呐喊“有刺客!快捉拿刺客!”
“將軍,哪裡來的刺客,發生了何事?”
一名守夜百夫長急忙上前扶助守城將領。
守城將領不動聲色的掃視著左右的人,好在不多,隻有十幾個人,更多的都去滅火了。
他一臉心有餘悸地道;“本將正在休息,突然從房梁上飛來一根弩箭,幸虧本將驚覺,不然怕是被一箭射死了!”
說完這話,又環顧眾人道“剛才發生了何事,你們有沒有看見什麼異常?”
“這”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扭頭指著城外的高空。
“該死!你們被這東西吸引了注意力,差點害死本將!”
“將軍息怒!吾等立刻去捉拿刺客!”
說完這話,那名守夜百夫長便準備離開。
然而早已準備好的守城將軍,猛地從袖口衝出一柄短刀,刺進他的胸膛,憤然道;“什麼捉拿刺客!本將看你就是刺客的同夥!”
“將軍!”
周邊幾人見守城將領毫無征兆的捅死了守城百夫長,大吃一驚。
但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身旁的士兵就突然對他們發動了襲擊。
片刻之間,守城將軍周圍便隻剩下了他的人。
卻聽他又道“兄弟們,聽我說,等會兒我們一起解決守衛的士兵,然後打開城門,老老實實的躲起來,不要做任何事。”
“將軍放心,我們跟著你就是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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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將軍探頭看了眼城外的情況,確認那群六國餘孽應該快摸過來了,便揮手示意“行動!”
很快,城門守衛就被肅清了,他們又接著打開了城門。
隨後將一旁的火把拿在手裡,朝外揮舞了幾下。
“是宋科長說的信號!殺進去!”
原本將信將疑的吳芮,在看到城門方向的信號時,疑慮全消,不由興奮指揮身後的六國餘孽開始奔騰。
而一直深信宋鑫的魏咎則滿臉激動,朗聲大笑“哈哈哈!宋科長誠不欺我!”
說完,也開始衝向城門。
等他們跑到城門下的時候,那些正在救火的守城士兵才反應過來。
“敵襲!”
“快!快去擂鼓,放箭!”
隨著一片慌亂中的反應,城牆上的士兵開始手忙腳亂的禦敵。
但現在已經為時已晚,那群六國餘孽很快便衝進了城門。
“吳芮,你帶人去搶占城關!奪下城關後,切記按宋科長的吩咐,調轉城樓上的火炮,對準城內!”
“諾!”
聽到魏咎的囑咐,吳芮應諾一聲,當即撿起城門下的秦軍武器,朗聲高喝“兄弟們,跟我來!”
“守城將領何在?”魏咎目送吳芮離開,再次高喊。
“我在這裡!”一旁的民房裡,守城將領很快跑出來揮手示意。
“你就是司馬喜?”
“正是在下!”
“宋科長跟我們說了,你是他的人,想不到你這麼配合!”魏咎很是欣賞的說道。
司馬喜一臉正色地回道“在下早就恨透了這個禍害無窮的大秦,能為宋科長儘一點綿薄之力,自然不敢怠慢!”
“哈哈哈,好!”
魏咎十分欣賞的仰頭一笑,隨即擺手說道“速速帶我們去武器庫!”
“兄弟們跟我來!”司馬喜二話不說,一揮手便在前麵開路了。
數百名六國餘孽,很快就在他的帶領下,衝到了城門不遠處的武器庫。
“裡麵全是秦軍備用武器和盔甲,兄弟們切記,拿到武器後趕緊劫掠,不可久留,否則秦軍一旦回援,你們怕是走不了了!”
“沒你事了,滾!”
“兄弟們要小心啊!”
司馬喜當然不會跟他們一起劫掠鹹陽,又重新返回到城門口,觀望了一遍那裡的情況,才七拐八拐的走進一間不起眼的民房。
而與此同時,鹹陽皇宮最高處的一座樓台上,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正迎風站在樓台欄杆前,靜靜打量西城方向的動亂。
早在半個時辰前,他就收到了來自驪山方向的信號。
這是他跟弟子約定好的信號。
隻要信號出現,就代表計劃可以開始了。
不過,老者似乎並不著急開始計劃,而是想再等等。
因為他覺得現在的動亂太小了,還不值得他開始計劃。
此刻,一名黑袍中年來到了他的身後,躬身道
“唐先生,西城城門被人攻破了,現在那群人正朝皇宮方向殺進,我們要出手嗎?”
“一群老鼠,即使有人裡應外合,也成不了氣候,何須在意?”
“驪山那邊的情況,似乎比想象的複雜,也不用管嗎?”
“老夫那弟子的命數,已經注定,即使老夫多加乾預,也無濟於事!”
說著,唐舉之轉頭看向黑袍中年,淡淡一笑“你侄女不也算出來了嗎?”
“命由天定,在下實在不解唐先生的深意。”黑袍中年肅色道。
唐舉之看了他一眼,然後抬頭看向天空,背負著雙手道“命由天定,但人可以勝天。老夫等了這麼多年,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回家!”
“嗯?”
黑袍中年一愣,似乎沒明白唐舉之的意思。
但唐舉之並沒有想告訴他的意思,又淡淡一笑“王翦他們應該快來了,等他們進入鹹陽,立刻封鎖鹹陽四門,老夫要將他們困死在這裡,等候秦王昊的到來!”
“秦王昊會回來嗎?”
“老夫算到他已經回來了,但不知他在哪裡!”
“這怎麼可能?”
黑袍中年吃了一驚“半月之前,他還在匈奴腹地,就算是飛,也不可能這麼快趕回鹹陽!”
“可事實是,他已經回來快一天了”唐舉之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
黑袍中年震驚得無以複加。
不是他不信唐舉之的話,而是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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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想來,除非趙昊是神仙,否則絕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
但唐舉之依舊沒有跟他解釋的意思,擺手道“你先下去準備吧,老夫有事會叫你。”
說著,忽又想起一件事,皺眉道“你侄女兒現在在哪裡?”
“她說想去楚南閣看看,現在正跟黃石公去楚南閣的路上。”
“楚南閣麼?”
唐舉之沉吟了一下,隨即點頭說道“去看看也好,興許能發現秦王昊的秘密!”
“據說楚南閣下有地道,那是真的嗎?”
“老夫命人在楚南閣周圍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地道,想必這就是秦王昊的神奇之處!”
“這”
黑袍中年遲疑了一下,試探著道“唐先生想回家,莫非需要秦王昊幫忙?”
“嗬嗬。”
唐舉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即轉身留給他一個背影。
黑袍中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無奈的拱手告退。
另一邊。
鹹陽皇宮地道內,昏迷在地道裡的忠賢,頭疼欲裂的從地上坐起來,環顧左右,虛弱無力地呼喊“常威,來福”
“這”
一聲呼喊之後,沒有任何人回應。
忠賢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從地上爬起來。
隻見空蕩蕩的地道裡,除了散落一地的小陶罐,就是那口他親自拖下來的銅箱子。
“箱子裡的東西雖然被人翻過,但一樣東西都沒少,地上的腳印除了自己三人的,還有兩道新的腳印莫非在我昏迷之後,有人將常威,來福帶走了?”
忠賢一邊揉著眉心,一邊自我分析“可是,地道的秘密除了我們,就陛下知道,莫非陛下也下來了?”
“如果陛下也下來了,那他們又去了哪裡?”
“哦對了!光幕!”
忠賢忽地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額頭,朝原來光幕的方向看去。
“嗯?”
忠賢眼睛一瞪,滿臉不可置信的衝了過去。
隻見原來有光幕的地方,現在變成了一道尚未挖通的岩壁。
“怎麼會這樣?”
忠賢有些吃驚的拍了拍岩壁,裡麵居然是實心的。
然而,還沒等他繼續勘驗這麵岩壁,頭頂上就傳來一陣模糊的喊殺聲“殺啊!殺進皇宮!搶光始皇帝的財貨!”
什麼情況?
鹹陽城被六國餘孽攻破了?
這怎麼可能!
忠賢滿臉詫異地瞪大眼睛,忙將耳朵貼在地道壁上,直到確認上方的那群人是六國餘孽,才將耳朵離開地道壁。
鹹陽城真的被六國餘孽攻破了,難道大秦要亡了?
想到這個可能,忠賢原本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了幾分。
隻見他略微猶豫,便轉身朝地道出口跑去。
他要用最快的時間,離開鹹陽城,與城外的趙昊屬下彙合。
然而,正當他跑到楚南閣地道下的時候,兩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傳入他耳中。
“老師可看出了端倪?”
“你不用試探老夫,老夫若看出了端倪,自不會瞞著你!”
“這楚南閣的布置,倒是奇特,還有這瓜果蔬菜,也不像此間之物!”
“怎麼,你到現在還不信唐先生的話?”
“唐先生並非真正的相士,卻能料定天機,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你用老夫教你的十六相法,能看透他的麵相嗎?”
“不能!”
“知道為什麼不能嗎?”
“為什麼?”
“因為他也不是此間之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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